《[黑子的篮球]罂粟》绫羽

37、番外1：时间长河

　　当绫子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窗外正飘着雪。今年东京的雪来的特别早，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细碎的小雪花飘满了东京的街头。她哈了一口气，白气袅袅，在华灯初上的街头显得特别孤单。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很孤独。因为赤司最近有个案子要去北海道，她已经和他分隔一个月了。而女人独有的造作加上男人对于事业的执着，往往电石火花一触爆发，何况他们两个又都是性子特别躁的人。所以一个月的分别，冷战却已经一个星期了。绫子叹了一口气，心里纠结：
　　“偏偏这个时候……”
　　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上面是她强迫赤司和自己的自拍 ，虽然尴尬，后者却依然勉强扯出一丝笑：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绫子感叹了一句，到底还是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赤司刚刚毕业一年。这一年，他们刚刚办过婚礼不久。而婚礼以后，赤司就完全进入顾事业却顾不着家的状态，即便如何努力，后辈还是有许多东西需要从头学起。赤司向来很有能力，可以搞定许多情况，但不得不说，单位的人际关系、各种各样难缠的案子难缠的人，都让他不再像大学那么无忧无虑。许多时候，他们两个工作完回家，甚至连话都懒得讲，常常累得躺在一起。所以绫子是不打算这一年要孩子的，她想赤司也是一样，在如此不平静的一年，这孩子显然来的有些措手不及。
　　“他会为这个孩子高兴么？” 她无法下决定，而这个节骨眼上，她又和赤司闹着别扭，她不想用打电话这么不正式的方式告诉他这件事，不想影响他的工作，更不想第一个妥协。
　　所以绫子的嘴角向下撇了撇，撑起一把雨伞，走在白茫茫的雪花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

　　可很多事情是很难瞒住的，因为她的孕吐变得越来越严重。周围人都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只是用“最近肠胃不好”搪塞过去，只有敏感的小杏似乎看出了端倪。
　　现在的小杏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大姑娘，沉稳大方，甚至带着几分哥哥的气质。绫子常常感叹女大十八变，却没想到小杏竟然能出脱得这样淑女。她和黄濑现在已经成为异地情侣，他们的故事也足够写成一部跌宕起伏的小说了。
　　“绫子姐，你是不是怀孕了？”所以不久之后的一次家族聚餐时，她终于还是憋不住问道。
　　“……”绫子愣了愣，表情却有一丝慌张，“没……”
　　“对我也打算说谎？”她没好气地反问道，“为什么要瞒着大家？”
　　“……”绫子抿了抿嘴唇，“好吧，你别告诉别人。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有孩子是不是好事，或许阿征并不希望这时候要孩子。”
　　“……”小杏皱起了眉，即便不远处的黄濑冲她做着各种姿势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她也只是朝他挥挥手让他走开，“难道你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我不知道。”
　　“问过哥哥了吗？”
　　“没……”
　　“绫子姐，你还真够沉得住气的。哥哥也真是的，这个时候还闹别扭呢！要我打电话么？”小杏有点义愤填膺。
　　“别了，明天他就回来了，我打算和他好好说这件事。”绫子朝她摇了摇头，“我想，这件事情我们两个要先合计一下，你先不要告诉家里人。”
　　“好。”小杏点点头，而不远处的黄濑终于憋不住，走过来问她们到底在聊什么：
　　“私密话题，你靠边。”小杏回答。

　　看见黄濑吃瘪的表情，绫子想起几年前小杏追着黄濑满世界跑的样子，不禁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赤司从北海道回来的时候，绫子还是撑着伞去车站接他了。
　　其实口舌上的小战争，两个人都不大往心里去的，而赤司在见到绫子出现在站台的一刻，马上就弯起唇角，走过去抱住了妻子：
　　“都不打电话给我，你想干嘛啊！”嘴上却还埋怨着绫子。
　　“你不也是？”
　　“……”赤司吃瘪，“太…有点忙。”好像到现在为止，会嘴巴打结的对象，还是只有绫子一个人。
　　但当他重新看向绫子的时候，一下子就察觉了不对劲。原本朝气蓬勃的绫子，现在却脸色苍白，嘴唇甚至连血色都消失了。
　　“哪里不舒服？”他焦急的表情却换来了绫子平静的回答：
　　“阿征，我已经订好了餐厅的座位，等会儿晚上出去吃吧。”
　　“绫子，我问你，你哪里不舒服？”他却依然坚持前面的问题。
　　女人终于抬起头朝他眨了眨眼睛：
　　“阿征，等吃饭的时候，我会跟你细说的。”她的表情显然写着你别再问下去的意思。
　　“你就不能现在……”
　　“阿征，以前你总喜欢跟我卖关子，现在也该轮到我给你卖卖关子了。”她扬了扬唇角，故意俏皮地朝他抿唇一笑。

　　餐厅就在不远处，他们落座不久后绫子就点完了餐，这下终于轮到心神不宁地赤司发问了：
　　“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绫子望着他，看到连她自己都觉得时间有些久了，她才开口：
　　“阿征，我怀孕了。”
　　“……”这一回是轮到赤司沉默了，绫子有些怯怯，他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不像笑，也不像生气，更像是上一秒的样子因为这句话而僵在了那里。而下一秒，他的行动更是让绫子彻底心凉了。只见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餐厅外，甚至连外套都没带上。绫子望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终于感到了一种锥心的痛。餐厅门打开，裹挟雪花的冷风让绫子更是冷得瑟瑟发抖。她想也许，从一开始他们的任性就是个错误，也许从一开始，这样的年龄差就造就了一个又一个不和谐。喜欢又如何，习惯又如何，他们都忘记了最重要的适合。
　　所以绫子咬住了唇，她强迫自己不许落泪，孤独坐在座椅上的绫子，望着身边来往的情侣，望着那些活泼快乐的小朋友，心中满是说不出得滋味。

　　就在她即将心死的时候，餐厅门又一次被打开。红色头发在这样的雪夜更是显眼。昏淡的灯光下，他快步走到绫子面前，而令女人吃惊的是，他的脸上明明挂着一种明朗的笑。直到他走到绫子面前，绫子才看清，他微红的眼角以及还没来得及擦干的眼泪：
　　“你…哭了？”绫子有些慌张。
　　“绫子…绫子我要做爸爸了！”他超级兴奋地说道。
　　“……”绫子吃惊地望着他。
　　“绫子，我们都要变成爸爸妈妈了！”赤司继续狂喜地说道。
　　“……噗！”绫子还是没有忍住，“傻瓜！还哭鼻子！我要给你拍下来！”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奚落完他正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对方却忽然弯腰吻住了她微凉的嘴唇。突如其来，也是许久没有的体验，让绫子甚至下意识地颤了下身子。
　　“谢谢你，谢谢你，绫子……”结末，赤司还是没忍住，甚至弄得绫子也流下了眼泪。

　　※

　　很多年以后，当他们的儿子征也眉宇间越来越像他的父亲时，绫子依然会想起那个下雪的夜晚，他的父亲征十郎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落泪的样子。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在平淡无奇中却完成了一件又一件伟大的事情。而无疑，征也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当绫子坐在阳光下望着身边的丈夫，便觉得此生足矣。

　　哈！哈！哈！先大笑三声，我胡汉三回来了！
写了这篇番外是因为最近又重新看了一遍罂粟，觉得能码出番外来了，所以就有了这篇怀孕番外啦！看看还有一篇番外，我大概可以写写小杏和黄濑的事情了！
最后宣个新文（羞羞），原创的，拼尽智商的一篇新文，存够十章就开文（还有差两章啦），大家可以预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