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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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那天晚上芽回到家中只觉得那颗心雀跃的要从身体里蹦出来。洗完了澡早早的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咚的一声。
像是什么东西砸在窗户上的声音。
芽疑惑地走到窗边，发现仙道居然在楼下，见芽走了过来，他一边笑着，一边举着自己的手挥了挥，又往楼下指了指，似乎是让她下楼。芽迟疑着点了点头，然后拎着鞋子颇有些做贼心虚似的悄悄地下了楼。
“什么事呀？”芽小心翼翼地掩上门，然后才将手上的鞋穿上。
仙道像是已经回家洗过了澡，身上是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他笑着晃了晃手里正提着的渔具袋，兴冲冲地说，“小芽，晚上有渔船出海，我们去夜钓吧？”
芽有些吃惊，这似乎是第一次约会的邀约？
就在她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家里的门被从里面推开了，是爸爸拿着烟灰缸要出来抽烟。芽咽了一口口水，瞪着眼睛愣在原地，两只眼睛跟随着她爸爸的脚步，一眨不眨，活像一只应激了的猫头鹰。
“哦，是仙道啊！”爸爸对于仙道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吸了一口烟，自然地抖了抖烟灰，“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店里可打烊了。”
“伯父好。”仙道笑着打着招呼，那副好脾气的乖孩子模样，倒是大人们最喜欢的样子，“我是来找小芽去出海夜钓的。”
“海钓啊……”爸爸又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一口长长的烟气，神色间十分怀念的样子，“跟谁的船？吉田家的？”
”对对，船老大好像是姓吉田。“仙道点头，“是同学推荐的，说是不错船老大，出海也稳。”
“吉田那小子的船是不错。”爸爸点头，他抬起头看了看今夜的天色，才又大大地吸了一口，然后才把烟头掐在烟灰缸里，“今天晚上的天气看起来不错，去吧去吧，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玩玩，大叔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每周都要出海钓鱼。”说着，他拍了拍芽的肩膀，“多带件外套，海上冷别着凉了。”
芽被爸爸拍的一愣，她看了看自己爸爸那平静中带着怀念的神色，又看了看仙道淡定又温和的笑脸，后知后觉地点头。
“这个时间……”爸爸想了想，又说道，“应该能钓到带鱼吧，要是钓上来了，就带回来，爸爸弄给你们吃。”说完，他就捧着烟灰缸捶着老腰回屋了。
“我爸爸跟仙道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熟了？”
两人上了船在船舷上的鱼竿边上坐定之后，芽这才将自己满心的疑惑问了出来。
仙道笑眯眯地将芽从家里带出来的保温茶壶拿了出来，给自己和芽分别到了一杯，这才握着暖手的杯子回答，“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可是一个礼拜至少要光顾五次拉面店的常客呢！”说着，他喝了一口茶，然后舒舒服服地呼出一口热气来，“叔叔似乎也是钓鱼的行家，我也经常请教他钓鱼的问题。”
这么说着的时候，船老大的儿子拿着两条毯子走了过来。他大概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防水带雨靴的连体裤，一条毛巾围在脖子上，是很干练的渔民的样子。
“小芽，给你准备了毯子，冷的话可以盖一盖。”他将手里的毯子递给芽，也朝仙道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啊！谢谢阿福哥哥。”芽很是惊喜地笑着起身从男人手里接过了毛毯，她笑着的时候露出了左侧脸颊上的酒窝，那是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呐，给你一条。”芽将其中一条毛毯递给仙道，但是意外的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却淡了很多。
“小芽叫他阿福哥哥，但是却叫我仙道。”仙道鼓着一侧脸颊，他伸手接过毛毯随手就放在了一边，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吃醋了？”芽很是惊讶，“我们家以前跟吉田家走得挺近的，所以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了，我跟他只是认识而已啦，会这么叫是因为习惯了。”见对方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大海，并不接自己的话头，芽迟疑着伸手拉了拉对方的袖子，“彰，阿彰？”
此时仙道像是破功了一样扑哧笑了出来，他笑眯眯地点头，“嗯嗯，以后也要叫阿彰。”
夜色下的小船破开碎银一般的海面静静前行，两人拥着毯子坐在船舷上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阿福又来了一次，告诉两人前方已经到达渔区了，渔船准备下网了，他们也可以开始钓鱼了。
“哦”芽站起身，踮起脚往海面上张望，“是带鱼群！”
此时幽深的海面下开始出现成片的银色光影，芽立刻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手脚利索地将鱼竿上的鱼线换成金属线，然后将上了饵的吊钩摔进海里。
“别愣着，快下竿呀！”见仙道还坐着没动，芽一边试着鱼群的深度一边催促了起来，“带鱼很好钓的。”
芽今晚的运气不错，正说着话就能感觉有鱼咬钩了，她开始用巧力收杆，很快一条闪着七彩银光的鱼被拎了上来。
“钓上来啦！”芽收杆，拎起那条一米多长的鱼对仙道笑着说到，“你看吧，钓带鱼是不是很简单。”正说着，眼前白光一闪，咔嚓一声，仙道手里的立拍得里吐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的芽拎着一米多长的银色带鱼脸上是飞扬的笑容。
“好看。”仙道一边甩着照片一边朝她比着大拇指，然后他这才放在相机去下竿。
两个人在几小时的时间里大概钓上来十几条带鱼，满满的装了一箱。这时又有东西咬上了仙道的钩，他开始收杆，但是水下的拉力跟刚才明显有了区别让他拉杆的手吃力了起来。仙道和芽两人对视了一眼，觉得现在水下的应该是个大家伙，仙道开始收杆和放杆如是拉扯了几个回合，但是会下那个家伙似乎一点都没有疲惫的迹象，甚至开始发力前冲，鱼线轮随着水下鱼飞速转动发出吱嘎的声音。
这似乎不是手上这杆鱼竿能钓上的鱼，仙道默默下着判断，“芽，拿……”他想让芽替他拿剪刀剪了鱼线，但是刚开口对方就已经把剪刀塞到了他的手里。他拿过剪刀干净利落的将鱼线剪断。
“真可惜啊……”芽叹了口气。
“看这力气，说不定是条金枪鱼呢！”阿福也跟着可惜，有鱼上钩的消息把他也吸引了过来。
倒是仙道本人没什么惋惜的意思，他放开鱼竿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那家伙的力气可真大。”他嘟囔着。
正这么说着，芽这边也有鱼咬竿了，感觉力气也不小，似乎是个大家伙。芽开始踩着船舷后仰着借力收线，她似乎很是游刃有余地跟水下的家伙拉扯着，大概用了半个多小时，她将下面的家伙拉了上来，那是一尾鲨鱼，有一条手臂那么长。
“厉害啊！”阿福看到那家伙最终被芽甩上船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小芽钓鱼还是这么厉害，这鱼我给你去拿冰冻起来。”
此时时间已经跨过了两点，芽和仙道都开始打起了哈欠，两人放下鱼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没想到小芽钓鱼也这么厉害啊！”仙道看着两人的战果，说是两人的战果，但其实仙道只钓上了三条，其余的都是芽的收获。
“不算吧……”芽摆了摆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很喜欢海钓的，我小的时候他经常带我出海钓鱼，也是搭吉田叔叔的船，那时候爷爷每次出海都会收获满满，有一次他还钓上过一条金枪鱼呢！”芽捧着茶杯露出一脸怀念的表情来，或许是爷爷走的时候她还太小，这些年来她很少会想起那个健谈爽朗的老人，但此刻却觉得记忆里那个面容都已经模糊的老人仿佛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带自己抓竿教自己钓鱼，于是便笑了出来。
又是咔嚓一声，仙道捧着立拍得又给芽抓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吐着舌头摆了个鬼脸。
“说起来，仙道是东京人，为什么会跑到神奈川来呢？”芽有些好奇地问着，为什么会从东京这样的大都市跑来海边的小地方呢？
“这个啊……”仙道张嘴打了个哈欠，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握着茶杯，“因为不想被别人裹挟着往前跑吧……”
“啊？”仙道的回答让芽很是吃惊。
“对啊，那些人都太拼了啦，比不过。”仙道摇了摇头，“我只想快快乐乐的打打篮球，能赢得胜利当然是最好，但是输了也是所谓比赛的一部分嘛……不过大家似乎都觉得这样的态度太辜负所谓的天赋了。”他还是托着下巴将脸转向了芽的方向，“这个时候田冈教练就来找我了，问我愿不愿意来陵南。我就找了一天过来看看了，这片海可真美啊！”他叹息着又望向月光下的海面，“对了，我那天过来也去借了鱼竿呢！”
“阿彰，阿彰。快醒醒。”
睡梦中的仙道觉得有人在推他的手臂，好像是芽的声音。就在他以为自己睡迷糊了，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芽在那模糊的视阈里指着远处海平面上乍放的金光兴奋地说着，“你快看，日出了！”
原来，他们还在渔船上，还漂浮在神奈川温柔缱绻的海面上。
他揉了揉眼睛，然后这才想起自己睡着之前跟芽说的最后一句。他说，我们可以一起看日出了。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吗？
真是个傻瓜呀……
仙道觉得自己突然就清醒了，他伸手从包里又翻出了那个立拍得，“我们跟日出合照吧？”
得到芽的肯定之后，他伸出了手臂将芽揽到了身边，他将镜头翻转过来对准他们。年轻的脸庞上都带着快乐的神采，他们的身后是海面上初升的阳光，万丈的金光正穿破夜幕照亮这人间。
咔嚓一声，相机里吐出了照片。
照片上，女孩的眼睛微微眯着笑得灿烂，但是嘴巴却微张着像是吃惊，男孩侧着头亲吻在女孩的脸颊上，嘴角上挂着满满的笑意。金色的光芒从两人之间涌出，模糊了脸上的轮廓，只能看出两人脸上的笑意和羞涩。
“哦，拍的不错。”那个吻一触即分，仙道似乎是害羞了，他垂下脑袋不去看芽，只是手上不停的甩着那张合照。
“再拍一张吧。”芽建议着，“我们可以一人一张。”
第二张照片上，太阳已经爬上了天空，堪堪挂在两人的头顶。男孩白净的脸上有些绯红色还未褪去，他笑对着镜头，而女孩侧过头，吻在了男孩的脸颊上，阳光自上而下的洒下一片金光，模糊了女孩的面容，只是镜头诚实地记录下了那泛出粉红的耳廓。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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