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与小贼》雾茶

34、重逢的少棠

　　当风里刀紧赶慢赶到达明谷外的树林时，赵怀安一伙人已到齐了，看见风里刀，赵怀安迎上前来急忙说道：“风里刀，让我看看！”
　　风里刀穿着一身绣纹白锦袍，绣工精致，头上官帽齐整，帽间还镶着赭红色美玉，面如敷粉，唇红齿白，黑色披风拢住身形，风里刀有意挺直了腰背，加上刻意的神态，竟活脱脱一个雨化田，赵怀安心下大安，说道：“应该瞒得过。”
　　顿了一下，赵怀安又说道：“这看守明谷的，是个叫秦海的档头，我与雁秋小虎均会扮作你的亲随，风里刀，成败在此一举。”
　　“嗯。”风里刀点头，看赵怀安等人迅速地换了西厂番子的装扮，然后站到了自己身后。
　　“走！”
　　穿过密林，走过那条冰凉的青石板路，守卫森严的明谷近在眼前，在入口处一群守卫围上前拦住众人，“何人到此？报上名来！”
　　“大胆！连督主都不认识了吗？”扮作番子的赵怀安一声厉喝，那守卫被吼得浑身一颤，急忙向风里刀拱手道：“属下见过督主，督主请随我来。”

　　“嗯。”学着雨化田的语调风里刀轻哼了一声，那被吼傻了的大概是个小头目，其他人见他如此恭敬，只道是督主真来了，也让出路来，风里刀和赵怀安使了个眼色，一行人跟进，走进明谷之内。
　　明谷山壁洞口巍峨，重牢铜门深锁，那守卫带着众人走到门前，只说道：“在下职责所至，只能送督主到此，重牢之内只有秦档头引领方可进入，请督主稍待，属下立刻去通知他。”
　　等了片刻，就见一个面目精明的男子急步而来，见到风里刀，有些惊异，不过仍是极恭顺地叫道：“督主！您今日如何来得这般早？”
　　“啊，近日城中不太平，所以我到的早些。”风里刀心知这人必是秦海，装腔作势地答道。
　　“属下明白了，督主稍待，我马上开门。”说着秦海从袖内取得一把铜匙打开了门，那铜门极厚重，他用力推开方才对风里刀做了个请的姿势。
　　风里刀一行人随着那秦海进得门内，听他徐徐道来，哪些重犯近来有特殊情况，哪些开了口之类的，而风里刀一伙子人哪里听得进这些！风里刀更是心急，他只想快些将顾少棠救出然后离开，要不然。。雨化田来了。。可如何是好！所以走了一阵子，风里刀貌似有些不耐地制止了秦海：“够了，带我去看看龙门那个女贼。”
　　“是，督主这边请。”秦海引了路，众人顺着那向下的甬道就到了那地底的牢房，到了一间牢房前秦海停了脚步，风里刀向内一望，百感交集，少棠。。。。顾少棠面色苍白，头发蓬乱，盘腿坐在一堆稻草中，虽说衣衫褴褛但是双眸明亮，看起来精神不错，风里刀心中有些苦涩，但没等他有太多思绪，赵怀安就催促道：“督主今日来就是要把这女贼带回西厂秘牢亲审，请秦档头将她提出来吧！”
　　“属下遵命。”秦海倒是也没说什么，“哗啦”一声将牢门打开，钻了进去拿住顾少棠的手镣就将人拖将了出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死太监！”顾少棠大叫大嚷，神色羞愤，结果刚钻出门就看到赵怀安，呆了两秒停了挣扎，又看到风里刀，眼神一亮，嘴角划过一丝欣喜，连忙低下头去。
　　“嗯，那这女贼我们就带走了，你做得不错，今日就到此吧。”风里刀说道。
　　“是！属下恭送督主！”秦海跟在身后，一直送回铜门前才折返了回去。
　　看到秦海的身影隐没在黑暗里，风里刀才大松一口气，如此顺利倒是出乎意料，他不用锁门了吗？风里刀无厘头的想，心底有些沉闷，拉过顾少棠，替她将手镣脚镣卸掉，才说道：“你受苦了。”
　　顾少棠衣衫褴褛，眼神却明亮，嗔道：“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怎么会。”风里刀安慰道。
　　顾少棠转过脸，留了个背影给风里刀，突然说道：“这次回去，我们谈感情吧。”
　　谈感情吗？风里刀一愣，脑中却浮现出和雨化田的夜夜抵死缠绵，温言软语，谈感情。。。和那人厮缠数场，除了他，和别人还谈得动么？
　　魂不守舍地众人朝门外走去，堪堪要到铜门前，身后突然有人说道：“我和风哥走在前面吧。”
　　风里刀回头，原来是赵小虎，那少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面上有细汗渗出，讪讪笑道：“风哥和我走在前面安全一点。”
　　“也好。”一直没作声的赵怀安说道。
　　征得同意，赵小虎几步跨上前，挽住风里刀的胳膊，嘻嘻笑道：“风哥，那门重得很，我们先去推开它。”
　　风里刀面色有些奇怪，敛了眉眼停了脚步，右手拢入袖中，说道：“好。”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风里刀从袖中掏出匕首，反手一横，尖利的刃尖已抵住了赵小虎的咽喉，众人皆惊，赵小虎更是吓了一跳，叫道：“风哥！你干嘛！”
　　“送我们出去。”风里刀面色森冷，说道。
　　“你说什么啊！风哥！”赵小虎向后缩着脖子，拼命躲避着。
　　“赵兄，把门推开。”风里刀抓住赵小虎的衣襟，寒刃紧贴住他的脖颈，不肯一刻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