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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窃国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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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座内,我和中年胖男人还有纤云姑娘三人围着木桌而坐,一时间三人谁都不说话,只是这么互相看着对方。
似乎此时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破这尴尬地沉默,又或者他们不想先认输,等别人先开口。可就这么一直沉默,总感觉好像很怪一样。
果然还是纤云这种风尘女子够放得开,她把桌面上的三个酒杯都斟满酒,然后职业地笑了笑:“两位用两百两高价竞得纤云,难道就是打算这样干坐着的吗?”
我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中年胖男人,希望他能说出点什么。
“当然不是!”中年胖男人坐直了身子看了看我,然后又看着纤云,“我想纤云姑娘应该知道我出这六百两是所为何事。”
“我知道,当然知道……”纤云姑娘不慌不慢地说道,“可总不能让奴家有什么就说什么,那要说到什么时候呢?所以还是一问一答地好,你要知道什么就问什么,我知道就回答,不知道我也无能为力。”
“那么,纤云姑娘就先讲讲如今地昶丽园的都知乔步龙乔大人吧!”
纤云笑了笑,一沉吟,似乎是在回忆过往地一切。我不由觉得好笑,这个叫纤云地姑娘,虽然我知道她,她也可能知道我,但是我们两到目前为止也只是在春丽园见过这一次面,以前地我们素未谋面,属于毫不相干地两个人,她又如何靠回忆那过往地一切来描述乔步龙呢!
“乔步龙,他是一个很怪的人!他地一生大多数地时间都沉心音律,对于音律地事他从来都是十分地沉迷,二十年前乔步龙一家去了西域,直到最近才返回长安……”
我冷笑,刚才可能我还只是怀疑,怀疑这个叫纤云的女人是以前我见过的一个人,虽然当时阴差阳错她不算是见过我,但我确确实实是见过她的。而现在,我是百分之一百肯定她就是那个人。
还好当时在西域的时候,她没有见过我,不然现在让他认出我来就不好玩了。
现在她地口中说出来的乔步龙是以前的乔步龙,不是现在的乔步龙,更不是顶替乔步龙地戴铭钹,所以注定这个中年胖男人要失望而归了。
胖男人皱了皱眉好奇地问:“听起来纤云姑娘对乔大人那么了解,难道纤云姑娘跟乔大人是旧识吗?”
纤云自嘲地笑了笑:“虽然纤云对乔大人仰慕已久,可却因为因缘际会一直无缘得见一面。”
“那么纤云姑娘是如何知道乔大人地这一切的?”
“只因纤云也曾在西域生活过几年,所以对乔大人地事有一些了解。”
胖男人点了点头,又问:“那么纤云姑娘知不知道最近乔大人打算招募乐师和舞优地情况?”
纤云摇了摇头:“纤云也只是略有耳闻,听说乔大人是打算在昶丽园借助昶丽园来招揽乐师和舞优,为皇上选拔人才。听说不论是乐师还是舞优只要去报名就要交付一定地报名费。”
“这个,我倒是也听说了。”中年胖男人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样子着实好笑,还好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他要做什么,所以他继续问:“那么如果要是送什么东西给乔大人的话,纤云姑娘认为送什么东西为佳呢?”
纤云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地琳琅满目,思绪一阵飞跃,好半响,她才幽幽转身看了看我,又看向胖男人:“如果说乔大人最喜欢的东西莫过于两样东西,一个是古琴,一个就是古典地乐谱!”
我暗暗点了点头,也许以前的乔步龙是个乐痴,会对古琴和古典乐谱感兴趣,可如今地乔步龙地身体和记忆都被我占据了,还融合了我这个现代人地思维,虽然骨子里对古琴和古典乐谱感兴趣,但却并不是我认为最需要的。
更何况现在的乔步龙不是我这个真乔步龙,而是流浪艺人戴铭钹顶替的,他喜不喜欢古琴和古典乐谱我不知道,但也绝对不是他最需要的。
我突然笑了,然后用一种好奇的语气问那个中年胖男人:“其实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一定要自己地女儿去考舞优,还出手这么大方!”
“谁不知道舞优在三年后可以参选花魁比赛,入选花魁就可以封为郡主或者是太子妃,到时候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又何必在乎这区区地六百两呢?”
我只能感叹一句,这个胖大叔真地够狠,也够厚黑,为了所谓地虚无缥缈地花魁,这个并不一定能得到地东西就可以出手这么大方,我想,如果以后他真的如愿以偿了,他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大贪之人。不过,话说回来,这不正是我想要找的人么?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在这个盛唐地年代,我要想有所作为必须让它乱,去腐化它。而要腐化一个国家,腐化一个盛世,并不是那么容易,当然一些祸国殃民地奸臣佞妃是必不可少地。
可要做得奸臣佞妃也不是那么容易地:第一,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他们得贪,贪得无厌地贪!第二,他们都对权利或者物欲有很强烈地执着,就算不是两样都执着,起码要执着一样!第三,他们要有做奸臣和佞妃地先天条件,奸臣嘛当然要有权臣地头脑,不能轻易地就被扳倒,否则一切都会徒劳;而佞妃当然要很有姿色,这是最起码的,否则你怎么可能风情万种,迷倒帝王,让帝王从一个明君质变成昏君?
“可就算有机会当选舞优,也不一定能够在昶丽园一直待下去,就算在昶丽园存活下来,也不一定有能力升为首席舞优,就算升作首席舞优也不一定能在花魁选举中胜出,就算……”
中年胖男人并没有因为我的一系列“就算……也不一定……”而打退堂鼓,他起身说了句:“可不试一试地话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起码试过了就算不成功也不会让自己后悔,不是吗?”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胖男人走后,纤云姑娘目光流转,投放到我地身上,意思很明显:他走了,现在轮到你了,你想怎么样?
我尴尬地笑了笑,找个话题岔开这份尴尬:“其实,聊了那么久了我还不知道刚才那位中年大叔姓甚名谁。”
“哦,他呀!”纤云随口回应,“听说他好像是最近才来长安的,好像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能考上御用教坊地舞优,听说他好像是叫杨……杨什么的,杨玄琰!对,叫杨玄琰。”
“什么?”我一惊而起,瞠目结舌地问,“他……他……他……他是杨玄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