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阴差阳错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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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这孩子恐怕不能要了，得终止妊娠了。”医生面带遗憾地说。
江阮一惊：“为什么？”
医生指着单子最下面一行字给她看：“无胎心搏动，就是胎儿没有心跳的意思。一般怀孕到两个月左右的时候可以靠多普勒听到宝宝的心跳声，你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还没有胎心搏动，这个孩子我们建议你还是人流了吧。”
她一下慌了：“医生，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孩子太小了？”
医生见惯了各种意外，很平静地告诉她：“正常胎儿在两个月左右就能听到胎心，有些胎儿确实是要到两个多月。你这个已经11周了，快三个月了，B超都检查不到胎心，已经停育了。”
江阮不记得医生后来还说了什么，只记得她很坚定地告诉她：“孩子不能留了，已经停止发育了，要尽快手术。”
这个时候她很想见付云博，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上午婆婆还很期待下次回来可以见到孙子，眨眼就说不能留了，太突然了，她自己都不能接受。
她拿着手机摩挲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打给付云博，打给了宁宁。
宁宁很久才接电话，接电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异样。江阮心里正难过，并没发觉她的情绪不对。
“宁宁，医生告诉我孩子不能留了……我很怕。”
“什么？怎么会这样？”电话那头肖宁宁顿时紧张起来。
“没有胎心，已经停止发育了。”江阮想起肚子里已经死去的孩子，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她还没有体会到做母亲的感觉孩子就已经没有了，似痛非痛的感觉压抑的她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肖宁宁不懂什么叫没有胎心，只关心结果：“那医生说怎么办？”
“……打掉。”
“……”肖宁宁沉默了一会儿，“阮阮，你别怕，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坐飞机回去。”
“嗯。”江阮很想哭，这个时候她太需要一个人可以让她依靠。她无法面对付云博，也不想回家让爸妈跟着难过，所以肖宁宁说要回来，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至少有宁宁能让她靠一靠。
肖宁宁的飞机是晚上到的，这几个小时江阮一直在四处游荡。付云博打电话给她被拒接，最后她去了机场，麻木地站在那里等接宁宁的机。
肖宁宁一出闸就看见她傻呆呆地站在那里，拎着简单的行李包冲过去抱了抱她：“阮阮别怕，我回来了。”
江阮闻言顿时眼泪就忍不住了，簌簌落在宁宁白色的雪纺衫上。
两人打了辆车直奔酒店。一到酒店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迎上来：“肖小姐是吗？这是您的房卡。”
江阮诧异，她不是刚下飞机吗？怎么连酒店都订好了？
肖宁宁很冷淡地唔了一声，接过房卡拉着江阮就进了电梯。
看得出江阮很好奇，肖宁宁伸出夹着房卡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看，这就是我跟了他的好处。才下飞机，他连酒店都给我订好了。”
她虽然笑眯眯的，神情却有些凄楚。
江阮张张嘴，电梯叮地一声，已经到了12层。肖宁宁拉着她说：“不用劝我，有得必有失，我早就清楚。”
进了房两人并头躺在大床上，肖宁宁捏着手机似乎在等什么，然而电话始终沉寂，她嘴角的笑容便有了苦涩的味道：“女人真的很蠢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明白，一遇到他就蠢的无药可救……阮阮，你的付云博也没有打电话给你吗？”
江阮瞥了眼电话，屏幕黑着，早被她关了机。一遇到大事她的鸵鸟心态就会冒出来，逃避不是办法，但是却可以让她得到片刻安宁。
“宁宁，我决定明天去医院做手术。”她盯着天花板上繁乱的暗纹，叹息道。
肖宁宁侧过身，手搭在她肚子上：“我还以为可以做姨妈了，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这么懒……阮阮，你还会做妈妈的，别太难过。”
江阮摇摇头。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没有像小说或者影视剧里那样对失去这个孩子感到撕心裂肺。也许她本身就没有期待过，所以才不会心痛。
“说实话，我并没有很难过，可能TA还太小，我还没有当妈妈的感觉。可是你知道吗，这是我和付云博的孩子，如果没了，他就不用负责了。我们的婚姻，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肖宁宁没有怀过孕，自然也无法体会失去的感觉，她也不觉得阮阮是故作坚强，只是她冷静的让她担心。
“一个男人愿意负责，愿意结婚，说明他还没下贱到什么程度。你太会胡思乱想，所以很多事是你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死巷子里。听我的，先听听他怎么说。明天我会陪你去医院，然后呢，你不打算通知他吗？”
江阮一下一下摸着肚子：“好好的孩子在我肚子里停止发育，你说我该怎么面对他？”
肖宁宁不知道，她搂着她，默默地给她勇气。
第二天上午肖宁宁陪着江阮一起去了妇幼，选择了无痛人流。医生问有没有吃早饭，江阮正好心情不好吃不下没有吃，只喝了几口水。医生便开了很多单子让她做一系列术前检查。
又是验血又做心电图量血压，拿到结果又去医生那里给她过目，医生看过没问题，便告诉她去二楼的手术室。
手术室家属不能进，肖宁宁便坐在外面等她。江阮想了想说：“宁宁，等我昨完手术出来你帮我打电话给他，手机在这儿。”
护士说人流只是个小手术，很快就结束了，可江阮还是很怕。在手术室外一个房间里脱了裤子，下身赤|裸着只围了一块布，护士用温水给她冲洗了下身后便带她进了手术室。
她从没进过手术室，看到那个做手术的床，她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护士很温柔地告诉她别害怕，半推着让她坐了上去。
两条腿被分开架在一左一右的架子上，赤|裸的下身就那么暴露在外，她害怕的直打冷战。护士给她插上氧气，然后医生给她注射麻药，提醒她：“深呼吸——”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股酥麻的感觉迅速袭来，她的意识到此结束。
再醒来时手术已经结束，她躺在病床上，还在输液。宁宁不在，她侧过身蜷缩起来，感觉小腹一阵阵痛经似的疼痛感。孩子，没有了么？
它来的很突然，可当它从身体里剥离后，却能感觉到失去的疼痛。不止是身体，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苦的。让她绝望的是，直到失去它，她才发现原来她不是不期待TA的。
因为，这是她和付云博的孩子。
房门嗑哒一声被拧开，她以为是宁宁，扭过脸却看见付云博阴沉着脸走进来。
她昨天下午就失去了踪影，电话也不接，后来干脆关机了，付云博担心了一夜。今天接到她电话的时候他都要疯了，可却是肖宁宁。她说江阮在医院，在做人流手术。
他没听完她说什么，失手摔坏了电话。几乎是立刻飙车过来的，然而手术已经做完，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江阮，你太狠了！”付云博脸绷的吓人，眼里是难以置信的伤痛：“既然你不喜欢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当初何必为了孩子同意结婚？我以为你是说气话，没想到你真的不愿意替我生孩子。你要我等等你，你就是这么做给我看的？”
江阮无言，眼泪断了线一样滚落到枕头上。
“不要做那副凄惨的样子，你这么狠心拿掉孩子，现在又哭给谁看？”付云博感觉自己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她。
肖宁宁听护士的话到医院门口的小超市去给阮阮买卫生巾，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付云博在咆哮，江阮闭着眼掉眼泪。顿时火冒三丈，手里的东西哗啦一下扔了，揪着付云博就往外走。
付云博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被她拽的踉跄跟着。
到了医院楼下，肖宁宁一下就爆发了：“付云博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你问都不问就骂她！她好受吗？你没看她哭成那样，你二大爷的还是不是人啊！”
“她自己拿掉了孩子，她会不好受？”他疲惫地抹了一把脸，无力道。
肖宁宁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孩子没有胎心，已经停止发育了。医生说不能留，不拿掉你想让她死吗？你个大傻|逼知道什么叫没胎心吗？没有心跳啊，没有心跳的孩子你他妈留着吃啊！擦！”
付云博被肖宁宁满是粗口的话震住了：没有胎心的孩子？
“为什么她没告诉我？”他傻了，江阮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才拿掉孩子的。
“你他妈跟前女友卿卿我我，又是花又是车的，你那会儿把我们阮阮放哪儿了？告诉你？你问问你这做丈夫的干了什么，你够格儿知道嘛！你知道她心里多难过吗？孩子停育了她觉得对不起你，又怕你和前女友旧情难了，孩子没了你会和她离婚，她承受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你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怪她，你想逼死她好和前女友双宿双栖啊？告诉你，阮阮要是不开心，我第一个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好过！”肖宁宁劈里啪啦一通骂，心想总算替阮阮出了一口气。
付云博被骂的一愣一愣的：花？车？
忽然明白过来——难怪江阮从那天早上就不高兴，看来前一天晚上她什么都看到了。难怪邹少说家花不如野花香的时候她那么生气，难怪她昨晚会和他吵架。
他骤然醒悟，江阮是在吃醋。她不是不在意他的！
肖宁宁见他忽然露出笑容，正想继续骂，他却一把握住自己的手使劲晃：“谢谢你啊，我明白了，我混蛋，我现在就去道歉。”
这人真奇怪啊，果真是贱么，挨了骂居然这么爽？
“混蛋，好好哄她！”肖宁宁大喊。
看来现在是不怎么需要她了，她还是打个电话通知江爸江妈来伺候女儿的小月子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阴差阳错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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