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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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就到了五月，如同一个倒置的蓝色金属杯般的天空扣住了整个城市，泰晤士河旁的河岸上青草葱葱郁郁的长着，浓烈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给人种无忧无虑的愉悦感。
这温暖的季节，玻璃上法兰绒一样的雾气终于消失了，外面是碧蓝的天空和静静流淌着的泰晤士河。
馥郁的紫丁香弥漫在屋子里，Arthur躺在沙发的靠垫上，找了个对他最舒适的姿势听merlin朗诵。
Merlin站在松木桌前，他读诗的声音很动听。
“我漫步在初雪的冬天 ，
铃兰花在心中怒放 ，
黄昏,在我的路上 ，
点燃了蓝色的星光 。”
可悲的是Arthur对于叶赛宁的了解仅限于知道他是个俄国人，他总算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拉住merlin的衣角把他拽到沙发上。
“大作家，你能不能念首我听得懂的？”
Merlin瞥了他一眼，叹口气把手里的涂金封面的诗集放下：“Arthur，以你的聪明，如果你对英镑的耐心哪怕只有一分能放在诗歌上，你也能成为一个出色的诗人的。”
“我不在乎，”Arthur歪头笑着，揉乱了merlin的头发，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我已经拥有了一个出色的诗人。”
Merlin不置可否的摇摇头，Arthur指着桌子上的一大摞书说道：“不过，这么多诗，竟然没有一首我中意的，可见诗歌这东西与我是没有缘分了。”
Merlin无奈的继续摇头，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他把Arthur推开，Arthur不悦的把身体靠回沙发上。
Merlin在桌子上找了半天，翻出来一本诗集，翻开其中一页，递给Arthur冲他努努嘴。
“你看，这个或许适合你。”
Arthur怀疑的看看merlin，接过书，慢慢读着。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
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他抓抓脑袋，完全看不懂，他抬头，merlin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为难的扫下一段。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企及你。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
Arthur最后无奈的把书放下，冲merlin耸耸肩：“merlin，我看不出来这哪点适合我了，每个字我都看得懂，可他们组合起来真是让人头疼，我真不明白这些诗人怎么总是喜欢把这些简单的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Merlin挑起眉毛，抛给Arthur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意思是让他自己猜。
Arthur再看一遍第一句话，“我喜欢你是寂静的”，瞬间明白了merlin的意思。
Merlin是借诗说他太聒噪。
“你！……”Arthur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赌气的转过身。
“不过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安静下来，也一点都不想让你消失。”merlin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压在他身上，在他耳边低低的说道：“那样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一瞬间屋子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Arthur感到merlin在他耳边呼出的温热的气流，忍不住勾过他肩膀，想要吻上去。
这时楼下门铃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Arthur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扫兴的放开merlin，过了会门外仆人的敲门声响起来，Arthur没好气的叫他进来。
“先生，外面有一位女士相见您。”
“女士？”Arthur的脸色瞬间就变难看了，他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Morgana，不过如果是Morgana这时早就大大方方的闯了进来，哪里还用得着仆人通报。
“她说自己叫什么了吗？”Arthur问道。
“说了，先生，是Guinevere小姐。”
Merlin听到这名字的第一反应去看Arthur的表情，Arthur看起来疑惑而且尴尬，唯独没有留恋与爱意。
“你去见她吧，可能真有什么事。”merlin忍不住露出不甘愿的神色。
Arthur看见merlin的表情感到得很舒心，一股说不出来的快乐涌上心头，他执起merlin的手，轻轻吻下他的手背。
“我去去就来。”他说。
Gwen没想到再次见到Arthur会在这种场景下，她不知所措的掰着手指，Arthur还是那么年轻且富有魅力，在雍容气度的烘托下他的英俊外表更加迷人。
而她，落魄而疲惫，只能靠继续微笑来保持自己的淑女礼节。
“Lancelot抛弃了你？那么，你想我怎么做呢？”Arthur拿着高脚杯，啜了两口红酒，慢条斯理的问她。
这完全出乎Gwen的意料，她以为就算Arthur不想和她复婚，也一定会对她施以援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事不关已的冷漠口气来质问自己。
“Arthur，你不能让我就这样流落街头……”Gwen委屈的说着，她的眼泪潸然而下。
“可据我所知，Lancelot把他在伦敦唯一的房产给了你，你又怎么会流落街头？”Arthur温暾从容的说道。
Gwen感觉像脸上被打了一巴掌，她的眼泪再也流不下去了。
“Lancelot前些天向Morgana告别，他告诉了Morgana一些令我意想不到的事，而且我也想起来了，去年三月份Morgana一直在佛罗伦萨，哪有时间来巴黎威胁你解除与我的婚约，你之前对我说的谎言真是太不高明了。Gwen，我不得不承认我要修正一些对你的看法，如果你需要什么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你，毕竟你也是我曾经的未婚妻，但我绝对不会在你身上再投入分毫的情感，而且，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
“自己的爱人！是谁？”Gwen意识到自己突然提高的语调，想尽力控制的平缓些却办不到：“让我知道他是谁！”
“你不需要……”Arthur话还没说完楼梯上就传来merlin的声音。
“我猜你是在说我？”
Merlin一直站在楼梯拐角听着，本来他绝不应该出来的，可在听到Arthur说“自己的爱人”时实在忍不住了，愉悦的情绪不断地从他胸膛里冲出来，让他冒冒失失不计后果的跑下楼。
“他？他明明是个男人！”Gwen难以置信的看着merlin，她在拼命想着眼前这个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可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又怎么样？”Arthur不以为然。
“你就是因为这个卑贱的家伙才……”Gwen愤怒的冲Arthur吼道。
“够了！Gwen，如果你再这样说merlin就请出去！”Arthur显然生气了。
“卑贱？”merlin扁扁嘴走到Arthur身边，“虽然连我自己都快忘了，但我想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小姐，至少我还继承着一个爵位，您不应该这样对一个贵族说话。”
Gwen的嘴唇失血，面色蜡黄，身体颤抖的如同风中落叶，她这样不是因为merlin说的话，而且她渐渐意识到，她最后的救命稻草，Arthur，也要舍她而去了。
“我想我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她抬起下巴，用尽她最后一丝力气保持仪态，“你们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女王不会宽恕你们这种苟且的关系，总有一天你们会被送进监狱。”
Gwen走了是件值得庆祝的事，merlin却一点都笑不起来，而Arthur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这种“不敢说出名字的爱”一直被道学家甚至整个社会唾弃轻贱着，如果谁改公开坦明自己的内心，无疑会被打上变态耻辱的标签当成异类来观赏嘲笑。
更可笑的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对自己的龌龊言行视而不见，却总乐于对他人的真诚之举指手画脚甚至恶言中伤，正如Olined对merlin的所作所为。
那些古老的皇家贵胄盘根错节，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内里实则早已污秽不堪，但对于那些早已过时的古板条例却奉若神明，如若真有人敢逆溯而行，第一批站出来反对的无疑是这些看似高贵优雅的斯文败类。再加上女王对于同性恋的态度一向是万分嫌恶，毫不宽恕，merlin难以想象他们的关系一旦公之于众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老古董说些什么，merlin，我只是不想永远把你藏得暗无天日，如果伦敦憎恨我们，我们就去其他地方，世界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
“让我否认或者隐瞒对你的情感，还不如让我受尽千夫所指。对我来说，爱就是爱，容不得一点亵渎和欺骗，给我一个充满谎言的感情还不如让我两手空空。”
“merlin，答应我，怎样你都不会离开我。”
他把merlin的手攥进手心里，慢慢说着。
Merlin没有说话，用拥抱回答他。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