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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车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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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博文的案子正式立案调查,余博文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其名下的财产都被查封。余辉一直以来事业独立,没有参与过父亲官场上的任何事情,所以没有因为父亲的案子受到多大牵连。而他父亲在这点上也算是有远见,为了不让妻儿受牵连,很早前就销毁了所有有可能证明其妻儿涉案的可能证据。
余博文有几辆代步车,其中一辆凌志却是登记在余辉名下,在对余博文名下的财产进行清算的时候,这部车并没有被归算在查封之列。余博文出事那天,他正好开着那辆车出去开会。但是他当天在会场上就直接被纪委带走了,所以那辆车还留在他开会那个地方的停车场。
这天,余辉去把车子开回来。回来经过高速路收费站要停车缴费时才发现车子刹车失灵。车子不受控制冲出收费站栏杆,刹车轮在路面上划出几十米的痕迹,最后撞到路边的护栏上。
还好余辉当时车速慢,而且车子受到收费站栏杆的拦截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所以幸免了车毁人亡的惨烈结局。在经过医护人员四个多小时的抢救后余辉终于脱离了危险,只是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看着余辉满身的伤,面容憔悴的躺在病床上,萧淑言精神和身体瞬间崩塌。她痛苦的瘫坐在余辉的病床前。她觉得人生好像突然中断了一般的绝望。她的眼前是充满黑暗的万丈深渊,而她的爱人躺在她身边岌岌可危。
她日夜守着余辉,他昏迷了两天还没醒。她每天给他读报纸,给他擦身体,配合医生给他换药。
余辉昏迷的第三天清晨,萧淑言给他读报纸的时候,看到报纸的一个角落是一篇讲苏氏集团并购某某公司的商业小新闻。她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苏明威恶狠狠的说“信不信我可以毁了他”的表情。她霎时脑门充血,怒气上升。她冲出医院,一路飙车直奔苏明威的海边别墅。余辉出事车辆检查报道里“油压刹车系统的输油管和ABS刹车感应线被人为剪断”的检测结果此刻就像一把刀刺在她的心口,绞得她的心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萧淑言的车开得很快,路边的树影像飞起来一样急速后退。萧淑言脑子里不断的呈现出各种凌乱的记忆碎片。其中有她和苏明威的记忆,也有她和余辉的记忆。两种记忆混杂在一起,就像一部光怪陆离的悲伤电影阴郁而压抑。
苏明威坐在藤椅上,前方不远处的海面上,海上日出的景象正演绎得浓烈。他眉头紧锁,目光凛冽。
这个房子是他特地为她买的,八年前的那个傍晚,她说她的梦想是有个海边的房子,可以每天看着朝阳升起,陪着夕阳落下,听着海浪的声音,写出一部感天动地,惊世骇俗的旷世奇缘小说。
八年了,她终于和他站在一起,面对这绚烂的景象。却不是来陪他看这日出,也不是来陪他听这潮起潮落。她带着一颗装满了另一个男人的心来到他为她买的梦想之屋。
他当然知道她来的目的。
“余博文贪赃枉法,原本就罪责难逃。”苏明威语气冰冷。
“那余辉呢?”萧淑言满脸悲愤。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别人的生命在那些手握强权财势的人面前像蚂蚁一样不值一提。余辉如今家道中落,树倒猕猴散,即便他是被陷害,又有谁敢出面主张正义。这一个多月来,她跟余辉算是看尽了人间的冷暖。
想到这,萧淑言突然气弱。
“余辉是无辜的。你不要伤害他。”她看着他,神情绝望悲怆,楚楚可怜。
苏明威愤怒的起身。
她为了那个男人来求他。她何曾在他面前这般卑微柔弱过。心中一股醋意冒然而生,他双手抓着她的双肩,两眼冒火。
“你听着,余辉的事情跟我无关!为什么你从来就不肯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就在不久前,就在这里!你跟我说你会毁了他,然后他现在就躺在了医院!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萧淑言愤怒的推开他。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卑鄙吗?”苏明威看着萧淑言,神情复杂。
“卑鄙至极!”想起那夜的耻辱,想起还在医院躺着的余辉,萧淑言悲恸欲绝。
“是,我是卑鄙!我就是不愿看到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他的父亲害死我的父亲,而他又夺走了你!他们都罪有应得!”苏明威暴怒。
这理由真是无理而荒谬。萧淑言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他那张暴怒的脸上,快而狠。
苏明威被这一激,愤怒的一把抱住她往床上扔,粗暴的扯开了她的衣服。
这个自私冷酷的男人,骄傲充满了他的人生,他以为所有他想要的东西都会属于他。霸道和抢夺不会让他有丝毫的良心不安,在他眼里,只有占有才是真理。
萧淑言拼命的挣扎,精神上的耻辱和内心的强烈怒火燃尽了她最后的一丝理智。她用力的推开他的胸膛,用脚踢他的腰。但是苏明威力气大得像只绝境中的老虎,高大的身体一下子就把萧淑言娇小的身体覆盖住了。萧淑言眼前一黑,绝望中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件利器,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就往他肩上刺去,一股鲜红的血从苏明威的肩上奔涌而出。苏明威吃痛放开了她。萧淑言看着他满肩的血吓呆了,手中的凶器哐当掉在地上。她赶紧拿纱布想给他包扎,可是伤口血流不止,纱布很快被染红了。她吓哭了,哆嗦着找出手机打120急救电话。
救护车很快来了,苏明威被送去了医院。还好萧淑言力气小,这一刀没伤中要害。
医生给苏明威检查了伤口,叫护士给她包扎,并建议他留院检查两天。
萧淑言这几天可真是受尽了各种意外事件的精神折磨。此刻,她更觉精神虚脱,全身乏力。给苏明威包扎的护士见萧淑言面色苍白难看,担心的叫她去给医生检查一下。萧淑言自己也觉得身体确实不适,想想觉得是应该去看看。于是起身,还没走到医生那,手机响起来了。
是她的妈妈打来的。余辉出事后,她的妈妈也从苏州赶来帮忙照料。她妈妈在电话说余辉醒了,叫她赶紧回去。一听说余辉醒了,萧淑言精神马上恢复,也顾不得什么身体舒不舒服了,立马冲回了余辉住院的那家医院。
余辉刚从昏迷中苏醒,还有些虚弱。但是医生说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接下来就是好好休养,应该不到一个月就能康复。萧淑言大大的松了口气,几天来的紧张和焦虑终于得到了宣泄。她握着他的手,趴在他旁边委屈的哭起来。余辉回握着她的手安慰她。两个人像走到了黑暗的绝路又突然看到光明的孩子,紧紧相偎。
且说苏明威这边虽然伤得不重,但是一想到萧淑言那干脆而决绝的表情顿时心灰意冷。他第一次觉得在一件事情面前如此无能为力。
第二天,方滢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苏明威受伤住院的消息。她心急火燎的来到苏明威的病房。苏明威正好在换药。她从小娇生惯养,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看苏明威肩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是谁伤你的?”她愤怒的问道。
苏明威没回答她。
“是那个萧淑言对不对?”方滢想起萧淑言气就不打一处来。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苏明威揉了揉眉心,不耐烦的说道。
“我要报警,她这是故意伤害罪。”方滢掏出手机,恨恨的说道。
苏明威一把夺过她手机,严峻的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跟她没有关系。”苏明威冷冷的说道。
“那是谁?”方滢不肯罢休。
苏明威实在是没有心情跟这个刁蛮公主纠缠。他转过身配合护士包扎伤口。方滢站他旁边不肯走。他当她透明人,并不理会她。良久,方滢终于忍不住,霍地起身,往门口走去。她知道肯定是萧淑言,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不许去骚扰她!”
苏明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语气。方滢狠狠的“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她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从不计后果。苏明威对萧淑言的维护反而更加刺激了她伸张正义的强烈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