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玫瑰》清隳

6、Masashi

　　Hizaki第一次邀请我加入Versailles的时候，我拒绝了他。
　　和You相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要好的朋友，我甚至比他的队友们更了解他。

　　那些什么也不用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日子，还有那些一起喝酒聊天弹琴的日子，似乎都不会再回来了。
　　我还记得You告诉我他终于加入Versailles时，他眼里闪烁着美丽的光芒还有憧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我想You终于他一直寻找的“归宿”。我为他开心。
　　可是那样的时光太短暂了。
　　生老病死，得到失去，都是命中注定。我没有看不开，也没有歇斯底里。我只能把他永远放在心里，然后默默接受现实。
　　但是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加入You的乐队，接替You的位置。
　　后来Hizaki又来了一次，说：“拜托了，只是作为支援贝斯手参加这次巡演，You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我没有理由拒绝。

　　答应下来之后，Hizaki约我去Kamijo家商量细节问题。
　　我在门口遇见同样从外面回来的Kamijo。他怀里抱着一束红玫瑰，看了我一眼，开始掏钥匙开门：“Masashi么？好早。”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看起来不像在舞台上那样有生气，有些疲惫，话也不多。
　　“抱歉，今天打扰你了。”我帮他拿过手里的玫瑰，方便他开门，“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他点头回礼：“我很久没回来了，家里应该积灰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其实他家里还算干净，收拾得很整齐，也没怎么积灰。只有客厅桌子上的玻璃花瓶里萎顿得不成样子的玫瑰显示着主人多久没回来了。
　　Kamijo开始简单地打扫。我把花瓶里已经枯萎的花拿出去扔掉，回来时Kamijo正在皱眉往嘴里塞药片。我一边把他新买的花放进花瓶，一边问：“生病了么，还好么？”
　　Kamijo“恩”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他的手臂突然从背后缠上我的腰：“让我靠一会儿。”
　　我尴尬说“好”，僵硬地站着。
　　Kamijo得寸进尺，把我推到沙发，压下来亲吻，手也不安分。我用力推开他坐起来，还没喘匀，又被猛地一拽，这次直接撞到了地上。疼痛沿着脊柱爬上了脑袋，我眼前黑了一下，下颚被强制打开，Kamijo再次压了上来。
　　我翻身把他压住：“请停止，Kamijo！”
　　Kamijo的眼神有些涣散，却是掩盖不住的悲凉，让我愣在当场。
　　就是那样的眼神，在后来很多次身体被虐待的时候，让我忍住没有推开他。我每次想到只要伤害到他，他那种悲伤到骨子里的眼神，我就无法拒绝他。我害怕见到他那样的眼神——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他。那时候我就在想，至少我还能呆在你身边啊。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缓慢又轻柔：“Mayu，不要离开我，求你回来吧……”
　　在我不知道怎样收场的时候，Hizaki来了。
　　我把Kamijo扶起来放进沙发里，他没有反抗，像任人玩弄的玩偶一般，乖乖地坐在一边。
　　“怎么回事？”Hizaki问。
　　我摇头，拿起桌上只剩一半的药瓶看了看，然后递给Hizaki：“这瓶药是治抑郁症的，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Hizaki也一脸茫然。
　　我低头正好看见垃圾桶里药瓶封口的锡纸，恍然大悟：“他刚才一口气吃了半瓶药！”难怪会眼神涣散，作出那些奇怪的举动，“快送他去医院。”
　　Hizaki却有些为难地拦住试图把Kamijo拉起来的我：“不行，Kamijo宁可死都不愿意这样的消息流传出去。”
　　我顿了顿，还是把Kamijo扶了起来：“我有一个朋友叫Cassandra，她是精神病医师，先送Kamijo去她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