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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在中央的日子过的非常悠闲,中央南门一出去,就是一大片的草原,顶多在草地上看见几只跳来跳去的兔子,还有些追着兔子打的新人,日子很和平而安祥,没有什么血腥的杀戮,也不会有什么搏命的战斗。
      有空,我就会去南门那片草地躺躺,看看云啊、睡个午觉。至于空幻就比较苦命了,他负责在教堂带领新进的服事们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祭司,常常看他忙的东奔西走的,都为他留下了滴同情的眼泪。
      不过他本人却很享受,这应该是某种变相的被虐狂吗?
      当然日子也不全然是这么好过的,就好比我常在承礼遇到许多初心者哀求着要我带他们去打某些东西一般,最现成的实例莫过于现在了……
      『带我打波波利好吗?』他哀求的看着我。
      我有些头疼的扶着头,难道他看不出来我是一个超魔导,我只会把他要打的波波利打死……
      我四下随便看了看,旁边刚好站着一个神官背对着我,于是我微笑的指着那个神官,对他说道:『我不能带你,你可以去找旁边那位神官问看看。』
      虽然把麻烦推给别人有些不道德,可是我实在不想要用手杖去敲怪,再说波波利跟我也无冤无仇的,明明就没事嘛,非要打什么波波利……
      而这位路人比起以往的也爽快许多,听到不行就真的往我指的方向去问那个神官了。
      『请问……』
      我稍微瞄了他们一下,那个神官转过头来,好似对他摇了摇头,应该是不可以吧,只是在我看到神官完全回过头的那一剎那,我的脑中忽然一片空白。
      『希尔………』我呢呢喃喃的说出了这名字,视线直直的看着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
      什么都想不出来,可是却无法移开视线。不远的前方,一个穿着紫色祭司服的女祭司朝他走了过来,被唤做希尔的神官朝着他笑开了。
      那女孩,有着一头银白的耀眼的长发,头上带着天使发夹,看起来真的有些像天使般。
      『希尔……』我又喊了一声,可不知是声音太过微小,还是他太过专心倾听那女孩说的话,他仅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又立刻与女孩一同踏入了传送之阵中,就这样消失了。
      『希尔、希尔……』我一个人站立着,持续在空荡的街头喊着他的名字,好似感觉有什么东西打湿了我的脸,伸手一摸,原来是我的泪。
      不停的流着,不知为何的流了下来,只觉得心很痛,一股不明所以的痛,我闭上了眼睛,眼前再也无法看见任何东西………

      我又看见了那个一头银发的女巫,她银白的长发上没有绑上任何装饰品,就这样随意的让他披散着,我见她正一个人走在吉芬城内的街道上,与一个人对话。
      『请问,你有见过画像上的个人吗?或是有听过希尔这个名字吗?』她打开了一张卷起来,有些陈旧的画纸,把它向那人展示。
      可是我见到那人摇摇头,随后走开了。女巫的脸上有些失落。
      我又看见她继续走着,可这次地点已经不是吉芬,而是企业之都里希塔乐镇,没多久她走近了一家店,之后便在那家店门口坐了下来,太阳照在她银色的头发上,闪耀着光芒。
      一段时间过去,商店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神官,他快步的走过了商店,身旁跟着一个女祭司,女巫看见她站了起来,开口说了些什么,可是我听不见……
      只看着嘴型,应该是:『希尔……我终于找到你了!』

      忽然画面一跳,我看那个女巫出现在一座古老的城堡里,头上有着对黑猫耳,而周围有些混乱,似乎是在厮杀。
      『退!快退!』我听见人群中有人大喊。
      女巫努力的在人群中推挤,像是想要将什么东西拉过来,她拼命的伸长了双手,最后却依然成了空。画面被一片雪白占据,应该是画面里,人群中某一个巫师所施放的暴风雪。
      暴风雪消失后,连带的画面变成了无声的片段,紧接着有人倒下、有人流血,一片混乱中,我看见了那女巫师她张大了嘴,像是拼了命的在喊些什么。
      天空……落下一颗颗巨大的陨石。
      『希尔!────』
      我的耳边,回响着这句话。
      那个今早我见到的神官也在,我看见他对着回过了头,对着大喊的女巫微笑,巨大的陨石遮蔽了我的视线……女巫消失在淡蓝色的传送之阵中。
      陨石持续的落下,几乎将这座古老的城堡移为平地。在陨石的细缝中,我见到了一只身体是蓝色的,拿着一个大铃铛的小猫,牠正死命的咬着一个骑士,接着骑士的长剑刺穿了牠的躯体,落下的陨石将牠一点也不剩的吞没了,留下了他遗留在旁边,沾染了血渍的大铃铛。
      『铃───』铃铛掉落的声音,在陨石激烈的撞击声中,诡异的清晰响起。
      硝烟弥漫的战场里,陨石落下后的废墟中升起了一颗微弱的光点,闪烁着点点光芒,只是被利益蒙蔽了人并没有注意到。
      『宝物、宝物到底在哪边?』,『快找啊!一定要找到传说中的宝物!』
      此起彼落的杂音在陨石掀起的尘埃平定后,渐渐的越来越大声,逐渐淹没了我,我难过的摀起了耳朵,不能习惯如此吵杂的嘶吼。

      ──那个巫师呢?她呢?

      稍微得到平静的脑筋,闪过了这个疑问。
      眼前的画面渐渐消失,银发的巫师接着又再度出现了,这次她的头上又恢复成了什么都没有装戴的状态,手中握了一颗美丽的玻璃珠,以及一块白色的布料,像是个东西被撕下了的一个衣角。
      巫师盛重而哀伤的表情,像是在对什么东西诀别一般,她将中的玻璃珠连同白布,一起埋入了一个看似古老建筑的废墟中。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轻的几乎难以补抓的语调,却在我的耳边不停持续的反复,不知不觉的……我的眼中又流下了滴泪。
      沉痛而深沉的哀伤向我袭来……

      『寻、寻!你醒了?还有哪边不舒服吗?』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些分不清楚这里究竟是梦或是现实,空幻的脸有点变形的在我眼里飘忽不定。
      头像是要裂开一般的疼着,侵蚀着我仅存的意识,依稀记得一些平常所不能想起的事情,可是这种状态下却也不能理出个头绪。
      『空幻……』我用着沙哑难听的声音叫着,每发出一个音节,喉咙便痛的像火在烧灼,『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抛下我一个人哪?』我不顾喉咙的抗议,用尽仅存的力气几乎是嘶吼的,喊出了这句话。
      只是我自己并不能里我在说些什么。
      『寻?怎么了?你在说什么?』空幻紧张的看着我,不时替我将额头上的毛巾重新换下,看样子我似乎是在发烧,只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头很痛,会让人发疯的痛。
      『再也找不到了、找不回了!』
      我的意识,逐渐溃散。
      『寻?』空幻简单而急促的单音,在我溃散的意识中弥漫。
      『寻?你要我寻什么呢?过去的人吗?以往的记忆吗?都不在了、不在了啊!最终你们…不都是离我而去吗?』
      我无法聚焦的双眼,牢牢的看着无法成型的空幻,什么都无法思考。
      『希尔……不是说好要陪我的吗?为什么要诈死、为什么要骗我?』
      『谁是希尔?』空幻握着我的手,静静的听着我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胡话。
      『我踏遍了将近半个世界……为的却是一个执意避开我的人……』
      眼前一黑,模糊的色块淡去后,一道白光自我脑中快速闪过。

      *  *  *  *  *  *  *

      『你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吗?』
      几天后,我完全康复了。只是对于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多少印象了……
      我曾经问过空幻,我是否对他说过些什么。可他只是一脸狐疑的看着我,摇摇头便不说话了。我晓得我应该是说了些很重要的事情,可每次看了空幻那态度,我也不敢再追问下去,像是怕打坏某些巧妙的平衡般。
      『嗯,我又不是你!怕什么?』我笑,突然觉得他好似还把我当作法师,我转职成超魔导都快一个月了,又不是都在偷懒。
      我回头看了空幻一眼,有些不舍。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浓浓哀伤,像是就此分别后就……
      忽然回神过来,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怎么错的这般离谱,只不过是走一趟斐扬而已,哪需要多久。
      『不要去……』
      忽然,一声很小很小的声音在我后方响起,我有些疑惑的转过了头,看见空幻低垂着头,双手握拳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般。
      『怎么了?』我迎上前去,想检查他是哪边不对了,忘了他自己就是一名祭司。
      『过去对你而言有那么重要吗?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啊!』空幻低哑的声音吓了我一跳,随后他整个人更是激动的抱住了我,『就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的脑筋一片空白,直觉的确定了空幻一定是趁我说梦话时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是呀,不论在怎么寻找,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啊,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而从空幻这种反应看来,我的从前,难道是发生过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吗?
      是否,我应该听空幻所说的,放弃到斐扬,放弃任何寻找我过往的线索呢?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前方,空幻抱着我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重复的在我耳边说着:『不要去……』
      阳光射过高大的城墙,微弱的近似黄昏的光线射入我的眼中,我侧头看着空幻倚在我肩上,青色的发丝垂落在我的肩上,眼前的青色因为对焦太近,无法控制的渐渐模糊起来,天空般的青色慢慢的褪去,与另一张脸重迭了起来。
      『等我……一个月……』我伸手抱住了空幻,青色在我眼中越晃越大,可是却逐渐模糊。
      空幻的肩头,沾湿了块小小的水渍。
      『我等你……』
      空幻的声音混杂像看来像似青色的色块中,盘据在我脑海……

      那句『我等你……』。

      *  *  *  *  *  *  *

      其实斐扬与普隆德拉之间的往返非常快,并不需要到一个月,顶多十五天左右。
      原因是我顺路绕去了艾尔贝塔,这个以商业闻名的都市。
      其实在出发前,我什么也没有想过,直觉的认为斐扬有我所要寻找的过去,而也的确,我几乎是确定了…应该这么说──我的确的想起了从前──
      只是,我如今一直努力寻找的过去,竟然是好久以前的自己,刻意丢弃的……一阵啼笑皆非。
      我沿着艾尔贝塔直直的街道一直走,慢慢靠近了港口,船上正吆喝着的水手,扯开过大的嗓子对着我直接喊道:『小姐,你要坐船吗?我们就要开船了。』
      我立刻上船,朝他客气的微笑了一下。扬起嘴角,才忽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虚弱,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或许是我不成功的微笑吓着他了?他反而有些担心的问了我声:『你没事吧?』
      我习惯性的牵动脸上的神经,这次是一个完美的微笑,『谢谢,我只是有些累而已。』
      他点头离去,我随意在甲板上找了一个靠近船沿的位子,坐了下,身体倚着船沿。头上有许多海鸥,正自由的飞翔在蓝蓝的天空。
      我的眼前是一大片的青色,闭上眼── 一个月已经到了 ──我的脑里慢慢闪过这个念头,闪过空幻蓝的像天空的发丝。

      一个月前,我走在斐扬的树林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虽然说是在寻找着什么,可是我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寻找的是什么、又该是在什么地方。
      于是我一直向北走着,不断的走着。最后在某个地方,我瞧见一座废墟,与我梦中尚存记忆中的废墟,有几分的相似。我走向它,看得出他曾经是一座雄伟的建筑,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像是被某个强大的外力破坏至此。
      我四处绕了下,最后在一个不显眼的残墙边,发现了一个隆起的小土堆。严格的来说,它并不是一个很显眼的东西,尤其在这样一片零乱的残骸中,与其说是发现它,不如说是感觉我好似一开始就知道它在那。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向它,可是却这样定在了土堆面前,只是这样站着,望着土堆出神。
      这里面究竟是埋了些什么呢?很重要的东西吗?跟我有关吗?
      我在脑里盘算着。最简单的方法应该就是挖开它了,只是身体却像扎根一样,怎么也无法移动半步,违反了我的控制径自站着。
      虽然对这结果有些吃惊,不过我也不会就此放弃,我定下心、咬着牙硬是蹲了下来,抖着双手,扒开了土丘上的土。
      随着时间过去,我的双手越抖越利害,逐渐不受控制,就好像是身体本身有意识般的在恐惧着什么。
      终于在土坑的底部,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脏污的灰色布袋,瞧着,泪不经意的落了下来,滴在了布袋上,染成了一块深色的水渍。
      手已经抖的连要握住布袋都有些困难了。
      我几乎是用扯的将布袋给撕烂了,对长期埋在地下受潮的布袋,要撕烂它并不是什么难事。
      接着里面落出了一个发着光芒的小球,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七彩的光芒。或许是因为折射的关系,我拿起了它,发现它其实是玻璃所做成的。
      另外,与它一起掉出来的,还有块镶着金边、有些灰褐色的布。
      我的眼睛忽然剧烈的痛了起来,怎么也流不够的泪水从中涌出,刺痛的双眼,使我不得不以手摀住,希望能减轻点疼痛。泪水沿着缝细滴落,打湿了我的双手。
      这时落在地上的玻璃球发出了金黄色的柔和光芒,那不只是光芒,我的身体感到一阵温暖。逐渐的,黑暗的眼前,出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似乎还有些声音……越来越大……

      『吶,希尔……我终于找到你了。』
      又是那个银发的巫师,她是谁?不认识。
      『妳……一直在找我?』
      这个神官好像有些错愕,可脸色除了错愕外,多了更多的铁青。
      『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
      银发的巫师落下了泪,打湿了她苍白的脸,可是神情却是开心的。
      ──妳在开心什么?明明不该开心的啊!
      『妳回去吧,不需要再找我了。』
      神官转过头去,身旁那个祭司有些疑惑的睁着双眼,看着他俩的对话。随后,我看见神官又笑了,那笑好刺眼,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般,他对着女祭司笑了,『我们去休息吧!』
      『希尔!』我转头看着那个显得像局外人的巫师,他急切的喊着眼前的神官,可是他的眼里却没有闪过任何东西,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妳还要说什么?』
      『我……我一直很想见你……』我听见巫师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没有了尾音……
      『你现在看到了。我们从今以后各走各的吧。』巫师的眼睛征的好大,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我的脑里轰一下,像是什么东西炸了开,翁翁的响着。
      『希…希尔……你在躲我吗?难不成你是故意的,那场战争,你是故意的吗?』忽然,巫师用着一种复杂得神色望着神官,并请不停的摇着她留着银色长发的头,像是在逃避什么。
      『对!当初……我只是想离开那做城。可只要我活着,妳一定会跟来,所以我就像外散布了谣言,说城内有秘宝,才会让那一大群人冲来。』神官没有表情的说,一旁的祭司则看得出有些不安,直直的望着巫师瞧。
      『……希尔,妳喜欢她是吗?』巫师安静了下来,几乎空洞的眼闪着泪光,没有起伏的语调问着。
      『对!而且我们已经结婚了。』神官伸出手,果然上头戴着一个戒指,银白色的戒指。
      『哈……』巫师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随后又开口,『你要跟我说…城里面的那些伤亡,只是个笑话、不仅没有价值,更没有意义吗?』
      『没有伤亡、那些死的只不过是些魔物,是本来就该死的。』
      巫师低下了头,再也没说什么。
      很久之后,我听见一句很小声的呢喃──『对你而言…以前的一切是这么的不值吗?』
      可是神官……已经走的好远了吶!
      "铃────"
      有什么不属于这画面的声音,渐渐响起,随后增大……一声盖过一声……
      "铃────"
      我回头,见到一只蓝色的小猫,拿着一个巨大的铃铛,蹦蹦跳跳的在路上的跑跳,巨大的铃铛随着跳动发出声响,一声声渐大。
      『小喵、来!来这边哪!』不远的地方,那个巫师正叫着这只我没见过的生物,脸上挂着微笑,看的我有些疑惑……
      『喵……』生物应了一声,朝她的方向跑去。
      『嘻嘻,好乖、好乖!给你吃包子吶。』她从身上的袋子拿出许多包子,一个个递给了那只状似猫的生物。后者举起前肢,开心的拿着包子吃了起来。
      『欸、你喜欢吃包子唷?』巫师睁着眼睛,直直的盯着牠看,最后说出了这个结论。
      『喵~~~!』生物像是回答的的叫了一声,感觉这声喵特别的响亮,应该是表示愉快吧?
      『嘻嘻……那以后我时常带包子给你吃。』巫师停了下,歪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接着又说:『最近我听说这里有宝藏耶!小喵,你知道什么吗?』
      『喵?』生物歪着头看她,像是对她说的话也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吶……可是最近大家都在说这里藏了宝物……』巫师又停了下来,『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你们的。』她对着眼前的生物,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对了!还有希尔!我们会一起保护这里的。』
      对话到这边,我脑里的翁翁声已大的盖过了任何东西,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在翁翁的巨响中,我忽然听见了一声更大的声响。
      『希尔!』
      抬头所见,是一科巨大无比的陨石,侧眼,是希尔……他在笑。

      我睁开眼,眼前映入的景色依然是斐扬的废墟,刚才的那一切就像一场梦般,毫无痕迹。只留下地上反射着阳光的玻璃珠。
      伸手,我捡起了它,它光滑的表面,反射出了我的样貌──火红的头发,火红色的瞳,与那巫师相向的五官,蓝黑色的披风。

      往事浮上脑海,什么都……想起来了。

      切本来都是……我想要遗忘的不是吗?为何会在忘记后又这么努力的追回呢?我笑,笑我自己的愚昧。
      干涩的眼再落不下泪水,刺痛的眼睛发红,像火焚般的疼,在眼、在心。
      我想起当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是孤单一个人时认识了希尔。
      我想起在里希塔乐时,希尔见到我那既吃惊又厌烦的脸。
      我想起以往跟大家一起打闹的时光。
      我想起希尔也曾经对我笑过。
      我想起陨石落在小喵身上时,火焰迅速的吞噬了牠。
      我想起当时无论如何当想找到他的执念。
      我想起很久以前的孤独,踏遍了半个世界的疲累。
      我想起当我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太多路,想要重新开始时,那种死心。
      我想起女神的话——已经没有,第二次的重生了。
      一望无际的蓝天,我终于想起了,还有人在等我……该回去了。

      *  *  *  *  *  *  *

      船在水面上平稳的航行,我从船沿站了起来,详端着手中的玻璃珠,与那块碎布。
      那是神官白衣的下摆吶!
      "可希尔并没有死"。我静静的笑着,望向即将靠岸的那头,跟青空一样湛蓝的发丝在人群中显的突出,不必细查就能看见。
      只是,在他身边同样有着一头红发的那个人,是谁呢?
      我的眼睛迷离着,刺痛的干涩一直都在,就像挥不去的宿疾。红色与青色,在我眼中逐渐融合。
      很美啊……真的很美,就这样吧!这样也好吶!
      就让我一个人吧……
      手中的玻璃珠随着那下摆的碎片落入了水中,始终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被河水吞噬……
      我记起女神的金发飘扬……已经没有第二次重生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再重新开始吧!让一切归就于原点的重新,完整的重新。
      那时还能再见到女神一次吗?
      我在心中默想。
      旋身,我踏上船沿,落入了水中。

      从水面下望上天空,便不是绽青的蓝了,是一种混沌的深蓝。空幻漂亮的发丝,变了个色调。
      像隔了千里,变质的声音不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那声音很杂,有窃窃私语的、我失声大叫的、有翻搅水面的……可我唯一听清楚的,只有那句──『寻!!』

      我在水面下呢喃。

      等我、再等我一次。这次是真正的重新了,再没有过去,再寻不着过去了。

      +THE END+

      +蝶祭+
      +2006.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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