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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宿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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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餐桌，徐瑾瑜进了卧室收拾自己的东西。李煜城开车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酒吧，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脚底传来的震感，让他又想起了当年刚去美国时的那段日子，坐到角落，李煜城点了一杯tequila。淡黄色的液体顺着舌尖划入喉咙，在浓烈的酒味之余还有一点咸和柠檬的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让她搬到自己这边来住，明明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他都会觉得是一种折磨。可是他不想否认，他想看到她，时刻都想看到她，即使是折磨也好。当他重新回到这座城市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明白过来：对一个地方的归属感，不在于这个地方有多漂亮，有多繁华，也不在于它是不是世界关注的焦点，更不在于你通过它为自己创造了多大的价值，而是你习惯这个城市的一切，并且你在这个城市有牵绊。虽然他已经能够想当习惯在美国的生活，可是他的牵绊永远在这儿。是的，他还爱她，即使是像现在这样彼此折磨着对方，可是他依然还是爱她的。有些烦躁的灌下半杯酒，胃部的灼烧感渐显，记得当初他是很依赖这种感觉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还能觉得痛，自己还是活着的。或许是因为之前因为酗酒而导致胃出血，所以很久不碰烈酒的他现在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徐瑾瑜接到李煜城的电话的时候是在凌晨的一点过。“徐瑾瑜，我在家附近的酒吧。”电话里声音很嘈杂，他的声音有些模糊。
“那家酒吧叫什么？”她还没有睡着，或者说是她其实是在等他回来。
“噬。”
挂上电话，徐瑾瑜拿了一件针织衫套在身上便出了门。十几分钟后，她在酒吧里找打了已经喝醉的男人。他闭着眼靠在沙发上，眉头微微皱起，身边还坐着一个很性感的女人。徐瑾瑜走过去拉开那个满眼不良企图的女人，“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带他回家，请你让一让。”
“你是谁？凭什么带他回家？”女人翻起画着浓妆的眼睛很不屑的看着她。
“他是我老公，是我孩子的爸，你呢？他的另一个女朋友？可惜我没见过你。”
女人有些不甘心的切了一声，就悻悻的离开了。俯身准备拉起他，却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和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左边脸上还有一个粉红色的唇印，看起来应该是刚才那个女人留下的。徐瑾瑜心里一股莫明的不爽，伸手抽出一张卫生纸用力地擦掉了那个印记，男人的左脸顿时红了一大块。她拉起他的手臂，想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反而被他带着跌到了沙发上。女人招来了酒吧的服务生。
“他就住在这附近，帮我把他拖回去。”说着，从李煜城的钱包里抽出两张一百块。两个人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男人走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
“美女，你是他女朋友吧。”那个服务生问。
“不是。”很干脆的否认。
“你不承认我也看得出来。就算你不是他女朋友，至少也是他喜欢的人。刚才他喝酒的时候，很多女人都来主动认识他，可他竟然一一拒绝，开始我还以为他……直到我看见他打电话，然后你就来了。”
她只是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有些事是没必要说，也是说不清楚的。徐瑾瑜只让服务生帮她把他弄进电梯就让他离开了，毕竟是一个陌生人，怎么能让他随便进李煜城的家里呢，而且他也不喜欢有人随便去他家。连拖带拉费了很多劲才把他弄到床上，女人帮他脱下鞋子和西装外套，然后又拧了条毛巾给他擦脸，他喝了酒以后通常是很安静的睡觉，不会惹什么麻烦。知道他半夜肯定会口渴，徐瑾瑜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放在他床头的柜子上，然后走出卧室关上了门。躺回自己的卧室，她渐渐有了睡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玻璃打碎的声音惊醒。匆匆穿好拖鞋，她走进了李煜城的房间。果然是他在喝水时不小心打碎了手里的水杯。女人去厨房里再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然后蹲在床边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别捡了。”李煜城从床上坐起来。
“不捡起来的话，可能会伤到脚。”
男人伸手拉起她，“你手上的伤才刚结疤，难道还想再添一道？”
徐瑾瑜无所谓的耸耸肩，把手里的碎片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李煜城揉了揉有些跳痛的太阳穴。
“头痛？”
“没关系，你先去睡吧。”
徐瑾瑜坐在床边，白皙的手指放在他两侧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男人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她有些窘迫的别开眼，“这样会舒服一点。”记得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每次他觉得累或者不舒服，她就是这样帮他按摩的。他均匀的呼吸轻轻地打在她的脸颊上，有些痒，徐瑾瑜一抬眼就迎上了他幽深如墨的眸子，那里面有自己的影子。她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准备离开，却在下一秒被男人扣住手腕，然后带进他的怀里。她有些错愕的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李煜城？”她轻唤他的名字，带着一些不确定。
“这么多年，你过得好不好？”男人把头埋进她的长发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不好。”许久，她缓缓开口。不好，当然不好，因为没有你。
“为什么不好？我以为你离开我就是为了能拥有更好的生活。”
“不……”不是的。可是她最终只说了一句：“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好。”
“瑾瑜，我爱你，可是我也恨你。”李煜城很坦诚的说。
“我知道，而且这种恨是远远大于爱的。我知道。”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以为自己已经能接受这个事实了，可是当这些话从李煜城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很痛。
早晨，徐瑾瑜被手机铃声吵醒，关掉手机闹钟，她从床上坐起来，眼角还有残留的泪迹——原来只是做梦。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她起床收拾好自己，然后去厨房准备早餐。进到他的卧室，李煜城还没有醒，旁边自己昨天放在那儿的水也没有被动过，女人走过去想叫醒他。
“李煜城，该起来了。”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有些孩子气的揉了揉头发，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早餐在厨房，你一会儿弄好了就自己吃吧，我先走了。”说完，徐瑾瑜就出了门，只留下他一个人。洗漱完了，李煜城走进厨房，早餐是一碗清粥，几样可口的小菜，旁边还放了一盒胃药。
这样的场景很熟悉。记得大二的冬天，有一次自己和寝室里的几个室友一起帮另一个室友过生日，结果他很不幸的被灌醉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学校外面的一个宾馆里，徐瑾瑜就趴在旁边睡着了。他坐起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很冰。正准备抱起她放进被窝里，怀里的人醒了。
“弄醒你了？”李煜城的声音里带着刚起床时的磁迷。
“我都睡着了。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难受？”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没有。倒是你，干嘛睡在那边？冬天那么冷，会感冒的。”
她看着他，对于他的指责是一脸的不满，“李煜城，昨天你们一群人醉的都成一滩烂泥了，等我接到老板的电话赶过来的时候你已经瘫在那儿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这儿来。还好意思说我？我还没骂人呢！知道自己不怎么能喝干嘛还要喝那么多？”昨天晚上他吐得很厉害，她怎么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
“对不起。可是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这样会感冒的。”他的声音里有着无限的温柔和疼惜。
“昨天太困了，而且这里只有一张床，也没地方睡。”
李煜城好笑的看了看她，“下次就睡我旁边，这是双人床。”说着，用手拍了拍旁边的位子。
“流氓！我才不要！”她从他怀里站起来，“你去洗个澡，我去买早餐。一会儿还有课。”
等到他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她已经买好了东西。
“过来喝点清粥，然后把这个胃药吃了。”
李煜城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放在料理台上的清粥，很稠。看来她熬粥花了不少心思。吃过早餐，收拾好厨房，男人便换好衣服准备开车去公司。走到停车场才想起，昨天晚上把车停在了酒吧门口。拿出电话拨通林秘书的电话。
“Boss。”
“开车来接我。”
“是的。”
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把车停在了李煜城公寓的楼下。男人从驾驶室走下来，然后打开后座的车门。黑色的轿车再次缓缓启动。
“Boss，刚才接到总公司的电话，说下午3点有一个临时的视讯会议。”
“嗯。”李煜城简单的应了一声，然后闭眼靠着椅背。
“Boss，您没事吧？”林秘书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男人。
“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