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西汉之一梦未央》刘芷

118、四一 茂陵一日游3

　　打着赤膊的工人们顶着日头四下忙碌，一脸灰黑汗水。卉紫走过他们身边，听着凿石的声音此起彼伏，偶尔因为抬放木料而使得干燥地面尘土飞扬。远处已有几个成型的宫殿，卉紫奔着那走啊走，可这么大的地方，卉紫硌得脚疼，却连一半路程都没走完。她停了脚步，随便叫了身边一个人，命他去把小棕马牵来。

　　地面杂乱，小棕马走起来也并非那么顺畅，几次要把卉紫翻下马背。但这总好过步行。她小心翼翼地趴在马背上驱马慢行，向着那个初具形状的宫殿走去。

　　这个建筑距离地宫东侧不远，只成型了一间，其余都还是框架。这个位置，应该就是刘彻的原庙。卉紫抬头向着东北方向看去，慢慢驱马前行。

　　大约十分钟，在卉紫快要走到心中的目的地时，身后一阵马蹄的哒哒声。卉紫回过头，见驱马奔来的人是韩焉。

　　“这么慢，想走到几时！”韩焉说着，照着马屁股又是轻轻一拍，小棕马得了命令，带着卉紫慢跑起来。

　　这次卉紫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大呼小叫，反而稳稳地箍住马脖子。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可以直起身来。马儿边跑，她边盯着沿途打量着。突然好像是找到了什么东西，她大叫起来：“快让马停啊韩焉！”

　　韩焉闻声，连忙赶上前边“吁”边弯身伸手勒紧了缰绳，小棕马听话地停了下来。卉紫重新接过缰绳，试着掉转马头，方便自己看向地宫的方向。

　　“在找什么？”韩焉不解地问。

　　“找距离。”卉紫边看着方向，便打量着身在之处距离刚才原庙的距离，“此处离那间小宫殿，有二里地了吧？”卉紫指着那已变得小小的猜测中的原庙。韩焉点头。

　　距离刘彻封土堆东北方大约一公里的地方便是卫青的陵墓所在。卉紫拉着缰绳将马头调过来转过去，终于在二百米外看到了土堆旁攒动的人头。他们在挖坑，由于自身已深入到坑中，所以卉紫一时没有看到。

　　“这里是卫将军的寝宫。看来夫人也是早就知道。”韩焉说。

　　“你怎么知道我早就知道。”卉紫随口说着，驱马前进。

　　“我习惯了你知道这种事。”韩焉笑道，在后随行。

　　原来卉紫所见的人头攒动的坑并不是在挖地宫，而是在为卫青的庙打地基，地宫大致已挖好，入口在又一个二百米开外。

　　韩焉以为卉紫兴趣止于此，却未想到，卉紫驱马继续向东走去，心下暗自纳闷，因为再往东虽然也划定入了灵地，也勘察了风水着手建造地宫，但并未指定是为谁建造。

　　卉紫马不停蹄，因为卫青墓东面紧邻的，将会是霍去病的墓。

　　而此时霍去病墓所在之地连地宫都未挖好，地面更是荒草横生凄凉一片。卉紫驻足看了好一会，又驱着马来回来去地绕了好多圈。但是儿时来茂陵游玩的记忆已淡去，她虽然记得来自书本的方位距离数字，可墓碑封土以及博物馆是什么样子，早已忘记。何况此地建筑尚未成型，回忆根本无法提供依据。

　　卉紫停了有一会儿，又驱着马向西面走去。

　　韩焉并不知卉紫在看什么，但也知卉紫没有乱逛，索性便跟着。

　　又是走了许久，卉紫停了马，四下看了看山头和方向，指了指此时位于自己东北方的原庙道：“此处应该距那里一里地吧？”

　　韩焉看了看，点了点头。有一里地多了。

　　距刘彻地宫西北五百米左右的，便是后来被霍光追封为孝武皇后李夫人的墓。卉紫又像刚才一样方圆一百米内转了转，终于找到了一个由木架支撑的地宫入口。

　　“夫人是从未来过内史县陵寝重地的，又是怎样这般准确地勘察到三处风水好墓？”韩焉问。
　　“你问题真多，”卉紫想起了当时答应韩焉除了她来历不可问，其他问题都可问的承诺。她指了指脚下，“此处该是一个宫嫔的地宫。”

　　“是为自己选的宝地吗？”韩焉在其身后笑着追问。

　　卉紫回头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

　　许久后，韩焉与卉紫回去见刘彻时，已不见人影，细问下才知几人已前往一旁的咸阳。咸阳设有行宫，刘彻等人将在行宫内用午膳。卉紫适才拒绝陪葬的话惹的刘彻不悦，所以发觉卉紫不见了也懒得寻，而且有韩焉跟着，定无闪失。

　　卉紫骑着小棕马半跑半走赶到咸阳时早已到了下午，几人早已用完午膳，歇息完毕，打算启程回长安，正巧在行宫门口遇见。见了卉紫的刘彻一愣，接着拉长脸没理她便擦身而过向马车走去。跟在刘彻身后的邢雨诗见了卉紫，不失时机地低声奚落了一句。

　　天啊！不让我吃午饭惩罚我吗？卉紫仰天于心中默然长啸，哀戚地跟着邢雨诗走去。没吃饭没力气，她可不想再绷着身子紧张地骑马，还是安稳地坐马车吧。

　　回宫时，正值太阳落西山。卉紫直奔江蓠殿，进门便朝后殿奔去直扑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懒得换。

　　刘彻是后脚就到的。卉紫昏沉中起身拜见，抓着碎发打着呵欠，困倦之色毫不掩饰。

　　刘彻隐忍着不悦的情绪，仍旧伸手揉了揉卉紫的头：“怎么，累了？”

　　卉紫半闭着眼睛慵懒地“嗯”了一声，撅着嘴巴好似在撒娇。刘彻一时心生怜惜，连忙搂着卉紫入怀，扶她到床榻上躺好。淡淡的汗味混着女子的香气入鼻，刘彻并不介意，反而更紧地抱住了卉紫，轻抚卉紫的身子使她安神。不过，他仍有一事耿耿于怀。

　　“卉紫，朕问你，”刘彻轻声道。

　　“嗯……”卉紫应了一声。

　　“朕问你，”刘彻继续说，“是不愿与朕同穴而眠吗？”

　　“不是不愿，就算能同穴，那也是皇后的位置，不是我的……”困倦中，卉紫的思绪依旧是清醒的。

　　“那么如果可以是你，你是愿意了？”刘彻追问。

　　“……”卉紫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刘彻也叹气，喃喃自语道：“朕想着，你不说爱朕，是姑娘家害羞。所以朕又问你是否愿与朕归于一处，若你愿意，朕也当是得到你的心了……”他说着，低头看看怀里的人，却见她已睡去，心恍惚就掉落在地，不再言语。

　　他并不知，卉紫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不愿意睁开。

　　有一盏茶的工夫，似是以为卉紫睡的沉了，刘彻轻轻抬起卉紫的脖颈抽回手臂，又小心地将卉紫摆正，端详了她有一会儿，才轻声道：“许久没来，本想好好陪你。但见你也累了，算了，朕回德儿那吧。”说罢正要起身，衣襟却被勾住。转头一看，卉紫正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禁吓得一愣。

　　“做什么一副狰狞的样子！”刘彻语带责备，心里却是欢喜的。

　　“陛下也知是许久没来？只怕是心系新欢，忘了旧爱了。”卉紫的语气一点也不相让。原本她是想装作睡去，避开陵墓的问题，刘彻回去便让他回去好了，可一听说他要去邢雨诗的凤凰殿，卉紫不由得上火。

　　“你若也知嫉妒，朕就放心了。”刘彻微笑。

　　“谁嫉妒了！”卉紫反驳，脸色一红。

　　“据儿这些日可听话？”刘彻问。

　　“很好，据儿一直很乖很好带。只不过今日太累，我没去看他。”卉紫说。

　　“累便不用去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不必时时看着。”刘彻说罢，故意低头一嗅，皱了皱眉，“夫人都臭了，不想去沐浴吗？”

　　卉紫知道刘彻打的什么主意，脸又一红，低头闻闻衣袖，果然是一身汗臭，她皱了皱鼻子，愁眉苦脸地下了床榻。

　　“等等。”刘彻突然拉住卉紫的手，重新把她拉入怀里坐好。

　　“不是要洗澡吗？”卉紫歪头问。

　　刘彻轻轻在卉紫鼻尖一吻：“朕是惦记你的，虽然朕不那么常来，但心里是记挂着你的。这未央宫里，尤其是你，最懂朕了吧？”

　　卉紫看着刘彻，不知该怎么作答。懂他？她确是懂的，可，是相知相许的懂，还是知晓历史的懂？她好像懂他，又不懂。

　　“虽然祖宗礼制在，但这同穴寝殿内陪葬谁，却还是朕说了算。但假若你还是不能答应，朕刚才听韩焉说，你看好了西北一块地，就把那里给了你，如何？”

　　“不行！”卉紫弹起，“那可不行！”

　　刘彻的脸孩子一般拉的老长。

　　“不是不是！”卉紫连忙解释，“我不是不乐意去陪葬，只是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卉紫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个地方很可能是霍光将李妍迁入的墓地，她哪敢占了。“我喜欢东面！卫将军旁边那一块~”

　　“这是为何？”刘彻不解。

　　“卫将军在那，将来长公主必定不远。那地方热闹。”卉紫小声嘀咕。

　　“热闹，呵呵！”刘彻笑了。

　　“咱们都活着，为什么要先讨论死后的打算？”卉紫转了话题。

　　“好，不说了。”刘彻也有些不解，自己为何揪住这样一个小小问题不放。他看着眼前这女子，自问自己究竟是不是喜爱她，又有多喜爱？为何仅仅为了这样一个小问题，自己就患得患失的。而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在乎自己？

　　次日，卉紫“早课”后便去了太子宫，谁想太子竟不在宫中。细问才知太子昨天下午发烧，邢雨诗将太子接了去。卉紫不由得怒从心起，大声责问太子宫的侍婢为何不立刻禀报。侍婢则低声辩驳称昨天下午正巧邢夫人来看顺便接走照顾，已经将几人责备了一番。没想到今日又挨了骂，心里不由得委屈。

　　卉紫看着侍婢委屈的模样，恨恨地跺了跺脚，携着浮香转身离开。刘彻把太子交给自己，如今太子生了病自己却不知道，岂不是会落个照顾不周的话柄。她焦急地向着凤凰殿走去。谁知到了凤凰殿，侍婢却说邢雨诗昨日下午去了太子宫便没回来，嘱托人回来说住回了椒房殿。

　　“椒房殿？！”卉紫诧异道，转身气呼呼地说，“这是折腾我玩呢！这个邢夫人，明知刘据交由我照看，昨夜接走了他，今早问安时为何不言明！”

　　“夫人，这邢夫人摆明是在捉弄我们。”浮香说着，心头感到不平。她一向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如今也这么说。
　　“刘据病了她来照看，我却不闻不问。现在她又冒着抗旨的风险把刘据送到椒房殿住了一夜，她这大仁大义阖宫昭显，对卫皇后也出尽了讨好之力，我呢？！”卉紫说着，心道我就是个标准后妈！想着，急急又向着椒房殿走去。
　　也顾不得卫子夫正受面壁之罚，再者说邢雨诗敢进去，卉紫有何进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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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日上班好累。稿子也没有认真修改。。。先更了再说吧。继续干活去——2012年留
之所以标记一下年份，实在是因为看到2012年的自己写了上班好累。今天的我还是觉得上班好累，可是自由多了。自律是为了自由，上班的目标是为了不上班。——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