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伊]须臾不能离》鸒斯

40、第四十章

　　“好，你在这里等橡木回来，记住，这次的任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橡木便是刚刚跟着受付室中忍出去的暗部。

　　“是！”卡卡西此时对伊鲁卡能活下来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伊鲁卡只是个中忍，可以利用的价值比大木他们低得多，大木已经遭遇不测，对方没有必要再留活口，所以他只想尽最大可能把伊鲁卡的尸体抢回来。

　　旗木卡卡西，你造的什么孽？卡卡西颓然地坐在纲手办公室的沙发上，用手掌盖住自己的脸。
　　他想起几年前碰巧在长椅上见到伊鲁卡的时候，那时他还在为当忍者而纠结，他那样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出任务。而现在，他一次又一次地去接这些委托，完全违背了他当初的意愿，这种自残式的折磨罪魁祸首还不是他旗木卡卡西！

　　他明明知道伊鲁卡的这种行为但却没有干涉，纲手只是他们的上司，即使会考虑他们个人问题对工作的影响，但最看重的还是木叶的利益，所以她没有立场去勒令禁止伊鲁卡接任务。卡卡西固执地认为只要时间足够长，一定会让伊鲁卡有所改变，他的生活会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那段夭折的感情只是他们生命中一场璀璨的烟火，燃尽了，便再无波澜。

　　可是伊鲁卡出事了，伊鲁卡他妈的出事了！卡卡西！他在心底一遍遍地咒骂自己。

　　“关心则乱。”纲手盯着卡卡西，喝了一口茶，幽幽道。

　　卡卡西一愣，意识到纲手话里有话，问道：“什么意思？”

　　“刚刚我们都被情绪所蒙蔽了，你静下心好好想想，真的不觉得事情有问题吗？你当大木和你是一种人？”

　　听完纲手的话，卡卡西恍然，他刚刚确实没有好好分析过这次情报，就连一开始的推测都是有问题的，他太在乎伊鲁卡的安危，以至于犯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于是他沉思了一会儿，对纲手道：“您说得对。大木这个人，确实不像是为了同伴就可以完全牺牲自己性命的人，他会权衡对己方最有利的战术，所以通常会牺牲队伍里最薄弱的环节换取增援的时间。他们队伍中，最短的板就是伊鲁卡和另一个中忍，但现在出事的确是他本人和庆太。队伍中的主力没了，解决其他二人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理由重伤的庆太会幸运的坚持跑回村子通风报信，两个中忍根本不可能会给他拖延这么长的时间，除非敌人是故意放他跑回来的……”分析到这里卡卡西突然眼睛一亮。

　　“伊鲁卡不可能死，他现在十有八九是人质。”纲手接了他的话，看见卡卡西突然放松下来，她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冷静的卡卡西又回来了。

　　“人质……人质……”卡卡西轻轻地重复了几遍这个词，他拿不准对方要抓一个中忍的目的，他们会用来威胁什么，伊鲁卡的利用价值为什么会比大木还高，所有不合常理的举动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敌人是想用伊鲁卡威胁木叶的某个人。

　　但是对方要威胁谁？伊鲁卡并没有什么隐藏的身份，家境更不优渥，跟其他人的关系融洽但并没有和特别的某个人非常要好，除了……

　　“是冲着我来的？”卡卡西冷冷道。

　　纲手用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之前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对方突然间就消停了下来，敢情在这儿堵我了。”卡卡西揉了揉眉心，“这帮人到底是谁，居然动了伊鲁卡……”

　　“这个人对你很了解啊……”纲手一脸高深莫测，“想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卡卡西仔细想了想，发现除了玄间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和伊鲁卡的感情纠葛，可能雷同和青叶会发现一点端倪，但他们完全不可能去针对自己。

　　“想不出来？”

　　卡卡西挫败地点了点头。

　　“你和伊鲁卡是什么时候不清不楚的？”纲手平静地问道，她早就知道卡卡西和伊鲁卡的关系不正常，只是不想干涉手下的私生活所以没有挑明。

　　“呵呵……”卡卡西自嘲地笑笑，道，“我还没开始和他不清不楚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纲手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总结性地说了一句：“这件事你自己掂量着办，既然对方是要用伊鲁卡引你出来，我阻止也没用，不如这次来个了结吧。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你也别让我失望，我不想再失去一个部下。”

　　“是，大人！”

　　事到如今，纲手也无意去指责卡卡西什么，他结下的仇家无非也是为了木叶村，现在报应到了其他忍者身上罢了。卡卡西的痛苦她都看在眼里，她会给他最大的支持去解决当前的问题。

　　暗部的工作效率一向很高，纲手甩手就把最高指挥权移交给了卡卡西，让他自行决定这次的营救计划。

　　橡木是日向一族分家的人，在卡卡西离开暗部之后才加入编制，所以卡卡西对他并不熟悉，但日向一族的本领卡卡西已了如指掌，所以在战术安排上也得心应手，加上二人都有瞳术，胜算也大大增加了。

　　纲手嘱咐卡卡西一路留下标记，方便后援部队及时地跟上他们，探路的人太多怕打草惊蛇。

　　出事的地点距离木叶村将近一百公里，但这距离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不远也不近，虽然卡卡西二人的实力能不休息直接赶到，但对体能是一个极大的消耗，势必会影响他们二人的发挥。

　　卡卡西执行这次任务的速度比以往都要快，脚底附上了不少的查克拉以便更好地在树枝上跳跃前进，树顶上偶尔会激起几只受惊的小鸟。他不需要考虑会暴露目标，在离敌人足够远的时候他只管全速前进，而对方是一心要他的命，不可能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做陷阱，何况他还带着有白眼的橡木。

　　途中他们遇到了一次木叶的同僚，看到卡卡西的疾行速度目瞪口呆，他从来没见过有忍者这么玩儿命的进行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八卦地问了问队友，遭到一记白眼。

　　前进的方向卡卡西也做过不少任务，所以并不陌生，五大国的地理风貌相差很大，出了三十公里之后他们就来到了一片原始丛林。

　　橡木开了白眼，方圆十里的查克拉波动尽收眼底，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一处空地后，卡卡西询问了橡木的意见，决定在这里休息两小时补充体力。

　　军粮丸是不得已才会使用的充饥用品，他们二人正处于原始丛林中，所以橡木很自觉地去打了两只兔子回来，两个人的野外生存经验都很足，所以收拾起来速度可见一斑，给兔子扒了皮，卡卡西结印用火遁烤熟了兔子，虽然不省力，但胜在省时。

　　吃完之后，卡卡西和橡木轮番休息半小时，由卡卡西先负责监测敌情。这片原始森林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生长了某种不知名的花，在阳光下红得滴血，妖冶异常，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并不让人讨厌。

　　可是只要一停下来卡卡西就忍不住开始思维发散起来，满脑子全是伊鲁卡，停都停不下来。在敌人手里他会怎么样，被捆起禁食，被吊起来鞭刑，还是已经被敲掉了骨头，挖掉了眼睛……

　　妈的……卡卡西甩开头脑中不靠谱的想法，他已经分析过了对方的意图，所以在对方达到目的之前，断不会对伊鲁卡造成太大伤害。可是他内心却非常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半小时后他喊醒了橡木，准备出发。

　　“队长，你应该保存体力。”急速前进了六十公里，而卡卡西并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橡木出于对卡卡西体力的考虑说道。

　　但一想到伊鲁卡还在对方手中，卡卡西禁不住焦躁，想也没想就回道：“闭嘴，救人要紧！”

　　“队长，之前您已经下命令轮流休息半小时。”橡木固执地陈述着事实。

　　“我是队长，命令是可以更改的！”卡卡西本来就烦，被橡木两次质疑已然不爽到了极点，兀自一跃而起攀到了树枝上。

　　橡木也不说话，直接加速冲到了卡卡西的背后，用力一拉，卡卡西猝不及防，被拽到了地面上摔得不轻。

　　“根据暗部第七条规定，如果小队队长决议违背了一般性的常识，队员有权质疑并且反对。我们已经前进超过四十公里，按照自救手册，疾行状态下我们应该休息半小时以便恢复查克拉，敌人万一偷袭才不会坐以待毙。”

　　卡卡西刚想反驳，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橡木陈述的是常识，而且他刚刚已经下了命令，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要推翻自己并没有错误的决定，从停下来开始，他的情绪好像就不太对劲，甚至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他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卡卡西作战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几乎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他这是着了道了。

　　他安静下来，开始仔细回想一路上的细节，从出发到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选择的路线都是他之前走过的，就算他感知出错，但身边还有个有白眼的橡木……

　　路线正确，人也没有出现问题，难道是路上的某种东西影响了他的情绪波动？树都无毒的，他们也没有食用菌类，吃过的两只兔子再三检查过没有问题，休息的地方土壤正常，并不会……

　　花！

　　卡卡西突然一振，在他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并没有见过这些红色的花，难不成是花的问题？

　　“这种花你认识吗？”卡卡西突然问橡木。

　　橡木摇了摇头，道：“这种花我没有见过，但像是朱桃的变种。”

　　朱桃卡卡西是知道的，这是一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植物，数量稀少，经常被用来制造幻觉剂，卡卡西以前执行任务时还使用过朱桃麻痹敌人。

　　朱桃……变种……气味……

　　卡卡西明白了。

　　他差一点就中了敌人的圈套，朱桃在这里并不会生长，所以这绝对是人为栽种的，说明敌人在这之前就已经布好了局。变种朱桃控制他的情绪，让他马不停蹄地往目的地赶，从而消耗大量的体力，好让对方胜之不武。

　　朱桃的生长期是六个月，所以这个变种朱桃的生长期应该不会相差太多，也就是说敌人在很早之前就走了这步棋，只等他走进来。敌人算好了他的每一步行动，无论他往哪里走，都会被牵制住手脚陷入被动。或许伊鲁卡被劫持只是偶然，但这偶然事件却成了发动对方整个计划的第一步，只要有了开头，这个计划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运作了下去……

　　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

　　而他在这将近三十年中，最有心机，藏得最深的那个人便是去年他在砂隐村认识的那个男人——纪伊谦。

　　纪伊谦完全有理由杀他，因为他动了水野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