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浪漫爱人》鲁元

7、番外 钟点工的叶宅日记（四）

　　2月4日
　　春节刚过去，我又回到钟点工的生活。叶小姐给了我一封红包，非常厚的一个红包，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高。这肯定是补偿我在十二月和一月份的辛勤劳动了。因为叶爸爸和叶妈妈未来一年都待着这边，所以我也帮他们收拾房子。而另外的几个家庭各给了我红包，所以我真的很开心。还有那个罗小姐聚会出现的怪胎男，好吧，我决定改嘴，我叫他大嘴。他竟然托罗小姐给我红包了。
　　然而这一天很不正常，因为一般都是叶小姐出差，罗小姐在家。可是今天罗小姐上班，叶小姐留在家里了。说起来我和叶小姐远没有和罗小姐熟。虽然她是我的金主。
　　“奇怪我不用出差还是奇怪我不用上班。”叶小姐送罗小姐上班后，从外面回来，竟然突然和我搭话。其实她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多起话来就不可收拾。
　　“两样都奇怪。”其实我正准备去超市买东西。她似乎看出我要出去的动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跟着我一起到超市。
　　叶小姐逛超市，哎，我没见过。可是见识过后，我就不信上帝了，我信叶小姐。因为你永远不会相信一个随便往货架一拿，就能拿到过期货的人是存在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叶小姐无奈地问我。
　　你想我说什么？只好安慰道：“我那是佩服你。”
　　叶小姐白了我一眼，她穿着休闲衣服，我也是第一次看这样的她，很青春的感觉。她已经放弃自己买东西了，只是跟着我逛。
　　“阿晓放假的时候有和你一起逛超市吗？”她觉得太无聊了，随便捡了一个话题。
　　“总体上而言，罗小姐也很忙，逛商场的时候比较多。”我想起了不美好回忆。
　　叶小姐似乎也知道我的意思，笑着说：“是不是只试不买？”
　　果然是了解情况的。看着我点头，她又说：“以后你要是还陪她去的话，凡是她问你好看不，就是她感觉一般般的；如果她不问你，直接照镜子，就是她喜欢的。所以你知道怎么办了吗？”
　　“那不是每次都买很多？”我想起逛商场的各种情况。
　　“呵呵，她又不是经常逛商场，没什么关系吧。”叶小姐在这方面果然白痴，我很想知道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存折上有多少钱。还有上次买的18套衣服和16双鞋，想起都无奈。
　　“叶小姐，其实你为什么今天这么闲？”我始终比较好奇这个问题。
　　“因为这单完工了嘛。下一单的各种事项又没有全部确定。”叶小姐很有耐心解答我的疑问，“其实我工作至今，就做了两单工程。不过已经把我忙的半死不活的了。”
　　听到这里，我很好奇。因为大嘴说叶小姐在B城的作品很出色，于是我问：“第一单是在B城吗？”
　　“听谁说了？你也喜欢建筑吗”叶小姐两眼放光。我该怎么回答？幸好她接着说：“枫叶酒店。第一次独自主刀的作品，反响还好了。”
　　“我看你家有很多奖杯。你建一座酒店就获得这么多奖？”这也是个值得好奇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奖，都是老板去拿的，然后回到家又是阿晓收拾的。”叶小姐忽然停在冰柜前面，眼睛盯着各式各样的雪糕。她眼睛里有一种犹豫不决的情绪在弥漫，忽然又一扫而过。
　　还是冬天的日子，你想吃雪糕？我被叶小姐彻底折服了。最夸张的是她拿了一盒最大的雪糕。当我们付完帐之后，她已经坐在水吧那里开动了。你说你有这么渴望吃雪糕吗？
　　“你真的不吃？”她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我肯定地点头，谁会在这么冻的时候吃雪糕。
　　“我要吃雪糕”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回答了我内心的疑问“妈妈，我要吃雪糕。”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叶小姐丝毫不觉得有罪恶感，大冷天引诱小孩子吃雪糕。那孩子的妈妈说：“大冷天的容易肚子痛。”
　　对！会肚子痛。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叶小姐已经吃了一半了。
　　“不要吃了。”我夺过她手里的半盒雪糕。她显然料不到我会阻止她，奇怪地问我：“你是不是想吃？去买阿。”
　　买你个头！我把那半盒雪糕掉到垃圾桶里，然后没好气的瞪着她：“吃坏肚子怎么办。快点回家去。”我显然是把她吓傻了，她那张着的嘴竟然合不拢。从来淡定无比的叶小姐在这一刻毫无形象。
　　她算是认命地跟着我回家，然后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不要和阿晓说。”
　　“你有胆吃还没胆认？”我彻底鄙视这个体型是大人，内心是小孩的人。
　　叶小姐向我举双手投降，好吧，她那可怜的样子确实让我心软了。有这么可爱的人吗？于是当我把她们家收拾好之后，我也接着到下一户人家啦。
　　然而这要是今天的结局就好了。因为我刚刚接到罗小姐的电话，似乎是叶小姐病了，让我明天煮一点白粥送医院去。写到这里，我可以毫无疑问确定是雪糕的作用，甚至那盒雪糕可能是过期的。

　　2月5日
　　我用保温瓶装了白粥到医院。当然，我敢肯定罗小姐必定在医院，于是我也顺带做了早点。我走到病房的时候，两个人还没醒。叶小姐躺在床上，而罗小姐原本是坐在旁边的，大概熬了一个晚上，竟然趴着睡着了。我看到罗小姐的手握着叶小姐的手，真是让人心痛的娃。
　　“你来了。”叶小姐的警觉性还是比较高，即使是病着。不过这病不是她自己自找的吗？不值得同情。
　　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于是叹了口气说：“急性肠胃炎，被你说中了。”
　　无语！也很自责。我应该知道叶小姐不是一个可以正常生活的人，所以我也不应该看着她吃雪糕。这时候罗小姐也醒来了，她的脸色有点憔悴，眼睛下面冒着隐隐约约的黑眼圈：“小钟，麻烦你来医院了。”
　　“没事”我很想说辛苦的人不是我，是你阿。然后她又问叶小姐：“还有没有不舒服？”
　　“已经好了。”叶小姐心痛地看着罗小姐，然后说，“让小钟送你回家，你休息一下。”
　　“等一下问问医生，虽然是肠胃炎，可是医生昨天说的很严重的样子。”我可以想象罗小姐在无良医生的恐吓下是怎样的心情。
　　“快吃点东西，都累了。”我只能把提来的东西打开。
　　趁着罗小姐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脸容，叶小姐立刻抓着我的手说：“不要把那件事说出来。”
　　看着她急的样子，我竟然感觉无限良好。所以我故意黑着脸不答应她的无理要求。然而我又一次低估了叶小姐，她双手合十，举手过头，“求求你。”
　　我被萌到了。她那一脸纠结和眼睛里闪亮出来的星星，呵呵，我好想大笑。原来她真的是叶妈妈的亲女儿阿。就在这时，危险不期而至。罗小姐看着叶小姐的动作，黑着脸问我：“她是不是吃了雪糕？”
　　好强大的罗小姐，一猜就中。我不是想欺负叶小姐，只是无法欺骗在此刻英明无比的罗小姐。我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我说了多少次不准吃雪糕。”罗小姐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然后无端端哭了，“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闯祸了。我终于知道叶小姐不是怕被骂，于是灰溜溜地走到病房外。因为有一道玻璃窗对着病房，所以虽然听不到声音，可是我看到她们的动作。罗小姐被叶小姐抱进怀里了。哎，从昨天到今天，我做了两件坏事。一件是没阻止白痴吃雪糕；一件是没帮白痴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