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番外 钟点工的叶宅日记（十一） ...
-
5月7日
罗小姐的周末总是不能平静渡过。当我在纪丫头家的工作完毕后，我走到小区的门口的时候，叶妈妈从叶爸爸的小别克里走下来。她目光如老鹰般锐利，一下子就看到我了。然后回头对叶爸爸说：“老公，你放心去参加同学聚会吧，我会和晓晓好好相处的。”之后立刻向我打招呼：“小钟，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叶笙家坐坐。”
难道叶妈妈不知道我差不多就是叶宅的保姆了么？我根本就没有去坐坐的欲望。可是叶妈妈拽着我的手不放，拖着我走了一半的路才说：“要是叶笙家没有吃的怎么办？还是给晓晓打个电话吧。”
叶妈妈完全没有想到问问我这个知情的人。然而我看她已经在讲电话了，只能在一边干等。没想到一挂电话，叶妈妈立刻说：“你陪我。晓晓要和我逛街，我好紧张阿。”
我完全能想象到接到叶妈妈电话的罗小姐是怎样一种心情，此刻她绝对在衣柜前烦恼着怎样把自己打扮的最淑女。只是我没想到叶妈妈也会紧张，看着她的样子，我说：“为什么要紧张阿？”
“我没有和比我小的女人逛过街。”叶妈妈确实有一点紧张了。
得，叶妈妈的理由把我砸到了，“叶小姐没有陪你逛街吗”
“没有。”没想到叶妈妈不像从前那样嘻嘻哈哈哈的，甚至有种落寞的感觉。继而她又说，“其实也是我的错，她小时候受过的伤害更严重。”
“叶小姐小时候怎么了？”我明知道不应该问，还是忍不住多嘴。
“哎，不说了。”叶妈妈不愿意说了。
恰好此时罗小姐正花枝招展地向我们走来。叶妈妈啧啧地说：“晓晓真是一只妖精。”
大家有怪莫怪，叶妈妈口里的词语一向都是特别新颖的。不过很贴切就是了。罗小姐和叶妈妈各自顶着一个僵硬的笑容，有木有那么假阿。
罗小姐不敢选择开小本田，原因大家都知道了，结果我们只能去最近的商场。罗小姐的回头率极高，我和叶妈妈作为女人彻底自卑了一回。这回罗小姐没敢狂试衣服，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她的形象工程。叶妈妈就化身为曾经的罗小姐，衣服是一套接一套地试。
趁着叶妈妈进更衣室，罗小姐说：“你不要走，一定要等阿姨回家才好离开。”
没想到至今还会紧张。我忽然想到罗小姐和叶妈妈相处的事情才是最好的报告材料呢。叶大神一定会因此多给我小费的。
这时候叶妈妈从更衣室里出来了，售货员立刻上前说：“要哪一套衣服？我帮您包起来吧。”
罗小姐也蹬蹬蹬走上前，笑颜如花地说：“阿姨，你喜欢哪件衣服，我送你。”
叶妈妈只是摇着头说：“我都不喜欢。”
售货员的脸色一下子塌下来了。罗小姐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之后叶妈妈加了一句：“就算喜欢也不买，这么贵怎么买阿。”
原来是罗小姐的另一版本。罗小姐第一次站在这种角度看待曾经的自己，似乎也有点害怕面对售货员了。我不知道我们当时是怎么从店里走出来的，只记得罗小姐的神色越来越紧张了。拜托，你不会像晕倒吧。我上前扶了她一把，细细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罗小姐摇着头，强大精神逛商场。她发挥阿Q精神说：“阿姨，你喜欢的衣服我都送你，你不用看价格的。”
哇！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方的罗小姐。叶妈妈其实心情蛮好的，看她拉着罗小姐的手就知道了。叶妈妈说：“你也要买。”
“是、是，我也买。”罗小姐完全是小绵羊。
于是我看到了这么一出，两个女人狂试衣服，售货员high到极点。我冷眼看待这一幅看似美好的画面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危机。当罗小姐穿着一条很土的碎花裙子的时候，我们都眼前一亮。裙子是很土，问题到了罗小姐身上就变得很清纯。然而罗小姐只是翻了下价格，我立刻知道她的意思了。
她和叶妈妈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两人冷着脸看着一脸开心的售货员说：“都不喜欢。”
我顿时石化，我表示我无限爱叶大神。这样婆婆妈妈的试衣服而不买不是我的菜。
售货员忍忍地要发作了，我立马上前说：“我们快到下一家店看看嘛。”
罗小姐和叶妈妈同时说好。我发现我也是口贱，我应该说我们去吃饭吧。这次她们没有试衣服，而是要给叶大神买衣服。我很怀疑她们真的会买么？不过看着她们两人合拍地挑选衣服，我只好坐在一边干等。我在此为所有售货员祈祷。
不过说起叶大神，我就想起叶妈妈刚刚说的话。难道叶大神性格如此怪异乃是小时候的遗留症？又想起叶爸爸说叶大神原本的性格像我这样的，难道真得到了人格扭曲的地步了么？正当我苦思冥想的时候，我看到叶妈妈和罗小姐都提着几个袋子。
“买好了？”完全不可思议状态。
“好不容易看到适合叶笙的衣服，当然要买下。”叶妈妈一脸得意。
罗小姐就极尽女人本色了，她说：“叶笙的衣服太少了，所以是要买挺多的。”
这家店的牌子我不会念出来，可是通过我做钟点工的这段时间，我还不知道这里的衣服比刚才的贵多了么？可是这两人完全没有介意价格，难道性格可以在一瞬间改变的吗？
当我们坐在餐厅里的时候，她两人就说起了叶大神。或者她们就只有叶大神这个共同话题吧。
叶妈妈说：“我看叶笙这段时间瘦了很多。”
罗小姐立刻点头：“这阵子的工作比较辛苦。”
“她有没有对你发脾气阿？”作为透明人的我很想说，叶大神对谁都可能发脾气，就是不可能对罗小姐发脾气。
“现在没有了，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可是很怕她的。”这也是猛料。
叶妈妈听了，激动地对罗小姐说：“她在大学的时候朋友多不多？”
“她很受欢迎，老师都喜欢她。”
叶妈妈点头，眼睛越来越亮，这是不是女儿控啊。
“晓晓，你再说说其他方面的事情。对了，她是不是特浪漫那种？还是特别没趣那种？”
“嗯~”罗小姐这下子不好意思了，也是，这不是把自己的闺房秘事告诉别人吗？
“怎样？”步步紧迫。
“比较无趣，可能是我跟不上她的思维吧。”罗小姐羞红了小脸。
“哦，我就知道她是这样的。”叶妈妈很满意，“那她有跟你说小时候的事情吗？”
“很少。她比较喜欢听我说我小时候的事情。”罗小姐像一个小学生，有问必答。
叶妈妈有点失落，“她有没有提起她在南非生活的事情。”
罗小姐怔了一下，摇着头。
“连你都不说，看来真的很严重了。”叶妈妈非常伤心的样子。
罗小姐奇怪地问：“叶笙怎么了？她有告诉我她以前有看心理医生。”
“我和她爸爸工作太忙，又是世界各地跑。”叶妈妈说。我和罗小姐点头理解。
“在她四岁那年，我们要到南非工作半年，就把她带过去了。”故事很紧张的样子，罗小姐似乎有点毛躁了。
“我们住在郊区。那天是紧急情况，我和她爸都要去采访。因为叶笙很乖，我们就把她锁在家里了。然后我和他爸爸跟的那支车队遇上抢劫的，东西被抢，车被放了汽油，我们几天没回家。”说道这里，大家都沉默了。一个四岁的孩子独自在家几天，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罗小姐都快要哭了，“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病昏过去了，幸好她知道自己接水喝，也知道找吃的，不然我都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了。她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看我们的眼神就变了。”叶妈妈很心疼地说，“我和她爸爸是跑了几天跑回去的，他爸还因为这样伤了骨头，现在一下雨就痛。”
“没事了，阿姨。”罗小姐安慰说。
“不，你不知道。我们带她看了多少个心理医生都没有用。她不信任任何一个医生，根本无法进行催眠，所以我们永远不知道那几天到底还有没有发生其他什么事情。因为我们在家里附近发现了狮子的足迹，她自己又从来不说。”叶妈妈进入崩溃状态。
说起来叶大神确实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她当初看我的眼神就是一种狐狸式的打量。难道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方法吗？我不知道。我想叶妈妈之所以老是用小孩子的语气和叶大神说话大概是她害怕叶大神会不愿意和她说话。
罗小姐握着叶妈妈的手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这婆媳俩还真的挺合拍的。只是我没想到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叶妈妈说：“你要改口叫我妈妈才是。”似乎她两的关系也更进一步了。虽然她们的进步是建立在叶大神的痛苦之上。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我揭了你老底的事情汇报给叶大神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番外 钟点工的叶宅日记（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