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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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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最终被卷入漩涡。
阚博受伤很重,他不是被捅了一刀,是捅了好几刀。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醒过来第一件事立遗嘱,将所有家产留给赫连。
立刻被翻出陈年往事,更有添油加醋道听途说,谣言一时满天飞。美妮姐背后出谋划策,令他取消一切公开活动,更不能多提半个字,一是沉默不语更加吸引眼球,二是等到合适时机团队出面澄清,效果好到出奇。
他被勒令禁足躲避风头,于是所有工作停摆,整天窝在家里跟我打扑克。
连拍戏都是偷偷摸摸。
他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都在工作,连轴转时更是夜不成寐,全凭消耗青春元气。兴奋能有如此大假:“打21点?”
我眼神阴冷:让你输到露四点!
我洗牌,接到电话,是用座机打来:“是我。在家里么,在做什么。”
是蔡邵雍。
我尚未反应过来:“打21点。”
他温和的笑:“输赢情况怎么样?”
我沉默了一会:“赫连赢了一个月的洗碗权。”
他轻轻呼吸:“你技术很好。”
我:“嗯。”
他说:“我们和好吧。”
我的眼泪瞬间流下。赫连看了,连忙走到卧室,轻轻关上门。
他说:“别哭,别哭,哭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竭力压抑声音哽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长长吸气,沉稳声音有颤抖:“没事的,都交给我。相信我,好不好。”
我哭出声音:“不相信,怎么办。”
他轻轻叹气:“今晚我能去见你么?我想你。工作也精神恍惚,出了好多错误。”
我哭的抽泣:“……”
他默默听着,说:“要不要我现在过去?”
我擦了把眼泪,觉出自己的幼稚:“不用,下午我去一趟超市采购,正好经过你公司,我可以顺便接你。”
他真正松了一口气:“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心情渐渐平复,说:“不是很饿。赫连还赢得一个月的炒菜权,中午的饭菜几乎让我怀疑自己失去味觉。”
蔡邵雍温柔的笑,挂了电话。
我长长叹一口气,躺倒在沙发上。
赫连支楞着两个八卦耳朵出来:“我不是故意偷听。”
我不看他。
赫连手里还有两张牌:“你要是真喜欢,就喜欢吧。我听着你哭,太难受。不就是蔡邵雍么,见过几次,人很温和,有教养,成熟稳重。是你欣赏的类型。还是不错的。”
我斜眼看他。
他说:“你跟我不一样,做事太过认真。有时候这是好事,有时候,你明白,错过了多可惜。”
我想了想,说:“差距太大。他身上有很多责任,不可能像我一样,到时候我去旅游,丢他一个人心里不忍。若是让他独守空房,也是不忍。要是他出轨……”
赫连:“打住打住。你想这么远干什么?这些不都是以后的事情么?再说你的旅行就一个人么?”
我说:“我是不想一个人。如果病了,或者可能在哪一个欧洲的小旅店默默死去,也没有人知道。”
他拧眉看我。
我问他:“亮牌。”
他有两张A。
我丢牌,有一张10,一张9。
赫连瞠目结舌:“天!不要!把买菜权也输出去了!”
我开着车带他去市区买菜,嘱咐他坐在车里乖乖等。
方如晦打电话骚扰我:“最近有什么安排?”
我快速将清单上的菜扔进推车:“很多安排,一个实现的也没有。出去就要遭人逼问:方如晦何时结婚?赫连是否为阚博的同性.爱人?等等,既无聊又不知如何回答。”
他说:“我确实要结婚。去英国乡下。我知道你一直赚钱要去落户,如何,一起?”
我点头答应:“好,见面再聊。”
我结了帐赶回停车场,见赫连两眼无神看着手机。
“周大少没联系你?”
“我告诉他想过档的是美妮姐,你经纪人。他挂了电话,什么都没说。”
他又开始自恋:“哎,你说,他是不是为了我跳槽去他们下属公司才来勾引我的?”
我不屑的笑:“你还真是够自傲。他搭上时间搭上身体来勾引你,就是为了你家沉重的负担,是吧。”
他纳闷:“你怎么知道他搭上身体?”
我自知失言,立刻转移话题:“方如晦打电话说要结婚。缺个伴郎,下个月我去英国。”
他诧异:“他一直想要退隐,这次你们太后终于肯放过他了?”
我开车:“郎心似铁。挡得住?”
他又开始盘算自己的心事,脸色越来越阴沉。
我一边看路,一边还要琢磨他:“你又怎么了?”
他咬牙说:“要真是骗我,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人都有底线。
我说:“你闭嘴吧。你设身处地为他想:喜欢的人一声不吭,睡了自己还瞒着自己与第三方眉来眼去,生米做成熟饭后随便通知一声。还是他自己高高兴兴问来的。你想想。”
赫连脸色立刻发黑:“……”
我停车到商业区办公楼,对他说:“我去接蔡邵雍。你别乱跑。”
我话音未落他就窜了出去。
我不管他,锁车门,坐电梯,上十一楼。
他的秘书确定了预约,沿着长长走廊,带着职业化微笑将我引到他办公室。
厚重的红木门半遮半掩。他坐在长背靠椅,面向着窗户,手托腮,一摞文件放在腿上。
我手机上有短信:“可不可以早一些来?我等了很长时间,怕你突然有别的事。”
我将手机塞到外衣口袋,敲门进去。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手指无意识的摩挲手机。过了一会才转过身,“请进。”
我走过去,搬椅子坐在他对面。
他静静看我。眼神焕发光彩:“可能你要等我一会。”
我摇头:“没事。你的工作我不太懂。不如我出去坐着等。”
他起身,打开隔壁休息室的门。
陈设很简单,单人床与衣橱。有床头桌,搁着几本人物传记,自然地理,世界地理。
我想了想,躺倒床上,闭眼养神。
床的味道很好闻,清淡舒适,有阳光的味道。
恍恍惚惚之中他轻声走进来。
我几乎趴在床上,睁开眼,迷茫的看着他。
他慢慢弯腰,半跪着在床头。
他歪着脑袋看我,轻轻凑近,在我唇上慢慢的吻着。
是嘴唇轻轻的相互碰触。安静的气息令人陶醉。
他额头抵住我额头,半垂着与蔡仲勋几乎一样的漂亮眼眸:“回家,好不好。”
我被自己的想法又震惊到。
我回过神,看他眼中渐渐又有冷漠的光芒,连忙坦白:“我在想你跟你堂弟眼睛很像。”
他轻轻一笑,恢复本来神色:“你刚才走神,我以为你要拒绝,或者要让我彻底消失,离你远点。”
所以才会预先做好保护自己的心理建设。他自尊心强烈,人习惯了顺从和应承,几乎不明白什么叫拒绝,因此也无法调试自己的心理预期,只好构建强大预防措施自我保护。
看似强硬,实则软弱。我觉得自己很混账。
我笑,是真正的苦笑:“若是可以,我希望你来拒绝我。”
他摇头不语,带我出门。
我开车驶往回家的路。
我开收音机,广播又在播放我的那首歌曲。
蔡邵雍说:“那时我一直在听这首歌。你的嗓子很好。”
我竟然有些羞赧:“谢谢夸奖。拍mv后第一个送你观看。”
他说:“去哪里?”
我想了想:“说不定是檀城,你老家的城市有无敌画境。”
他笑:“到时候告诉我,我一起回去。”
下车时我喊他提购物袋:“宝贝,来给哥哥把排骨拿上去。”
他笑,拎着沉沉袋子:“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