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二十章 ...
-
我未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贺岁档电影需要赫连补拍几个镜头,我出席大公司新分店的开张礼,又在槿城会晤。
此外他亦有开拍爱情电影,为情人节吸金做准备。
赫连说:“为何我想躲也躲不掉你?这次又是换城密会。媒体密集宣传咱俩同进同出,看来真不是捕风捉影。”
我笑:“是,我该爆料你不仅有幽闭空间恐惧症,还有密集恐惧症。这一季大牌都走民族艳丽图案风,说不定主办方会大方赠送你新品,助你对抗自我。”
他咧嘴,一手拉行李,一手托我腰往怀里一带。
旺财哥抓拍好镜头,整齐衣衫装扮如同公司行政人员。他挥挥手大步踏出机场。
半晌他发短信:“儿媳妇第一次上门,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会。”
酒店仍是上次同家。半夜怪梦百出,一路被铃声拖回现实。我眯着眼捞起来,艰涩开口:“这么晚,还不睡。”
他说:“我睡不着。”
是蔡邵雍。
我睡到黑暗深渊,脑海中还未清醒:“心事太多。”
我呼吸粗重气息沉黯,他开口,声音也很低沉:“原本我以为给你打个电话说不定能睡着,但听你这么性感的声音,反而睡意全无。”
他问:“有没有想我?”
我将被子拉过头顶,蜷在被窝舒服的翻身:“如果你说你有特异才能,我现在也会相信。我刚才可能正梦到你。”
他也笑:“说来听听。”
我揉揉眼,打个呵欠,说:“月亮很大很红,不像地球。我在——在拯救世界。可能是你,开着车从我身边走过,看了一眼。”
他沉默一会,才回答:“为什么你是超人,而我就是路人甲?”
我呵呵笑,声音沙哑:“你睡不着,我给你唱摇篮曲吧。”
他说:“算作赔罪还不够。但是可以姑且一听。我在阳台数了一晚的星星。”
我想了想,唱一支低沉缓慢的英文歌:
I've got a square old heart
And no one makes the parts that I need
To repair and pull me from this well
Pull me from this well
I've got a square old heart
And no one makes the parts that I need
To repair and pull me from this well
Pull me from this well
他听了一会,无奈道:“这不是lullaby,这首歌很伤心。”
我睡意朦胧,声音越来越低:“如果我睡眠不足明天不开工,我也会很伤心。”
我挂机睡觉。
这几日去片场,精神俱是萎靡。半夜追魂电话常常响的肆无忌惮,我自摆乌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那夜来电我半睡半醒中拿起手机,以为陌生号码是蔡邵雍,谁知是蔡仲勋。
他兄弟二人声音都有些相似。
导演正在给赫连说戏:“娇媚,赫连,眼神要表现出来!我们的观众是群年轻人,活力,搞笑,还有大胆!明白?”
赫连惯常拍摄正剧,此次颠覆形象,出演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娘到不止的唐纳修:“女人总是害怕时间的雕刻,它会让你逐渐看到衰落的真相;而男人总是期待时间的塑造,他可以让我们尝试什么叫成熟的沧桑。”
小天后楚荞饰演一根筋miss Fang:“那你现在是站在女人这一排,还是站到男人那一边?”
镜头拉伸,御姐萝莉脸、男魔头各自火爆眼神对抗,办公室中人默默泾渭分明分成两列,唯有唐纳修站在中间。
御姐:“怕老婆的站那边!”
男魔头:“怕宠物的不要过来!”
酒保摆上啤酒,骰子滴溜溜在桌子上转。
唐纳修翘兰花指,娇喝一声:“哀家自己来!”
………………
一根筋miss Fang扶住醉成一滩烂泥的唐纳修:“从小到大人家都说我眼神不好使。人家谈恋爱,是真心换真心;咱俩偷偷摸摸,玩的是谁比谁更狠……”
唐纳修食指点住她鼻头,将她向外推:“哎哟喂,您醉糊涂了吧,我怎么眼瞅着您说的不是我呢,是您自己的真实写照吧?”
miss Fang面色如常眼神涣散:“赵小伟我说的就是你!咱俩最大的问题,是不合拍。我告诉你,就这么个情况,我笑的时候你在笑,我哭的时候你还在笑。就这样,我就是天使,我能变成魔鬼。你是魔鬼,但你怎么样也变不成天使。”
…………………………
赫连白胖女助理同情看我:“他说你失眠,还偷偷藏在被子打电话,一聊就到两点。”
我打个呵欠:“岂止,你不知道他睡眠轻,一旦被吵醒简直像吃兴奋剂,睡不着就来折磨我。”
女助理拼命掩住眼神中诡异光芒,喝一口莲子露佯装镇静。
我还没等他卸了妆,电话堪堪响起:“晚上你过来,我需要你。”
我扣了电话。
电话铃又响:“你敢扣我电话!”
我再扣电话。
手机第三次响起,颇有些不屈不挠。我叹口气,接通这不祥之人:“喂。你好。”
蔡仲勋竟然十分委屈:“我又没做错,你为何对我这样冷淡?那天晚上你还唱过摇篮曲,我很开心。”
是,您半夜失眠健忘,常常寻我开心。
我回答:“我很忙。”
他说:“晚上也忙吗?今夜廖启望有聚会,我想请你吃饭。”
我立刻推辞:“不好意思,晚上有约。”
蔡仲勋颐指气使:“推了。廖启望已经过去接你,很快就到。”
确实很快,我换好衣装,他的司机已经在门外等待良久。我俩也算是熟识,他见我笑得爽朗:“凌先生,又见面了。廖先生让我来接你,今晚请你赏脸,吃个便饭。他在车里等。”
我暗自下决心:槿城以后不能多来。
我不能再推辞。随他出摄影棚上车。
是与美妮姐同款的奔驰,难怪曾经误认为我是轮班司机。廖启望端坐后座,见我只是微微颔首:“你好。我晚上有聚会,不能陪蔡仲勋。他让我请你来。”
他叹口气:“他最近心情不错,也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谢我扁到他哇哇大哭,还是谢我转移他的痛苦,影响自己生活?
我谦虚微笑:“不用客气。我曾经照顾过他,也许他才会有这样移情。我想若是他交际圈更够扩大,说不定心情会更好。”
廖启望笑起来,眼神却很平淡:“你的想法不错,回去之后,我可以试着跟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