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美学——困兽斗》不要狗命

2、把演员聚到一起，统统去死

　　“小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顾城边拖地边说。
　　“嘘！别问！我来帮忙送咖啡！”顾家兔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看着单子，“四十四号么？不吉利。”
　　顾城撑着拖把直起身，颇有不满：“小兔！”
　　顾家兔用修长的手指夹着单子，晃来晃去：“我去了。”

　　四十四号桌位上是一位雍容华丽的中年女子。
　　顾家兔心里有一丝惊讶：哦呀，今天又碰到熟人了。当然只是顾家兔单方面的熟人而已。李爱青。
　　“您的咖啡。”顾家兔端着咖啡并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好的。谢谢！放在这里就行了。”中年女子看了顾家兔一眼，颇有涵养地答道。
　　“不用谢。”说完，顾家兔端起咖啡就往中年女子的头上淋去。边淋边笑：“……都淋湿了啊。”说完文文雅雅地把杯子放回托盘里，“您这样喝咖啡可不行啊！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中年女子半天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一巴掌打在顾家兔白皙的脸上。顾家兔没站稳，连杯子带人都摔在了地上。摔在地上的顾家兔还在笑：“这是额外服务，您要额外付钱的啊。”

　　顾城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顾家兔撑着地爬了起来，半边脸上的五指山红得要命：“这位高贵的女士索要了特殊服务。”
　　顾城这才看向中年女子，立刻愣住了：“是你！？”
　　中年女子很茫然：“你是？”
　　顾城尴尬地笑了笑：“您……您是刚…..刚叔叔的妻子吧。”
　　顾家兔看着顾城的脸全然不顾自己脸上的疼痛，哈！是刚叔叔，不是刚哦！

　　中年女子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是的！请问你是？”
　　顾城似乎有些不舒服，脸上有些难看：“以前刚叔叔在H城的时候在我们家做过事。那时候您在B城。但是……我在照片上见过您。”
　　中年女子的脸色也有些变，局促起来：“你是…..你是……顾城还是顾家兔？”就像是陈年的伤口被重新撕开。顾家兔静静地欣赏着女人们的不安与痛苦。

　　“我是……顾城啊！”
　　“啊，你是顾城。长得变了啊，到底长成大姑娘了啊！变得都认不出来了。我还去过你们家呢。只不过走得太急，看见你却没打招呼。”中年女子心里是恨着又慌着的。顾家兔在一边眯着眼睛，心里万分畅快：不是长大了变化大哎。因为小城城辛辛苦苦按照刚叔叔喜欢的样子整过容了哦。
　　“原来是程刚叔叔的妻子啊！”顾家兔笑眯眯地插进来，“我是顾家兔啊！刚刚真对不起！”说完还真像模像样地弯下腰，声音清朗，“我以后再也不恶作剧了。请您原谅我吧！对不起！”
　　中年女子一听见是顾家兔脸色更差了：“没关系，没关系！我有事先走了！刚刚是阿姨冲动了！我先走了！”急急忙忙拿好名牌包狼狈地走了出去。

　　顾家兔乖巧地跟着跑出去：“阿姨，路上要小心啊！”可别出车祸……
　　顾城兀自站在原地，嘴里喃喃着：“刚……刚也在这里！”
　　顾家兔笑成眯眯眼：“对啊。今天还看见程刚叔叔了啊。说是有钱，开了一个小诊所哎。”
　　“有……钱了。”顾城转身向甜点房走去，“小兔，你在外面招呼一下。我有点不舒服。”
　　顾家兔嘴角弯成迷人的弧度：“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店里的事有我呢。”主角都一个个到场了。

　　栗子凑过来，像是极不愿与顾家兔答话的样子：“喂！顾城姐怎么了啊！？”
　　顾家兔笑得软软的，不理睬栗子，径直哼着歌去端咖啡去了。
　　栗子把手中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摔：“什么东西！阴阳怪气的！去死吧！”

　　一连几天，顾城虽然不说，但谁都能看出来。顾城的脸色很差。
　　破天荒的，顾家兔这几天并没有找借口说和朋友玩趁机到郊区别墅里住。她要看着鲜花慢慢地枯萎，慢慢地干涸。
　　顾城躲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里。是的，小小的，这是市中心的商品房。小而贵，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一共两间卧室，都被顾城收拾得干干净净。顾家兔就睡在隔壁。
　　顾家兔贴着墙壁，似乎能够感觉到顾城的痛苦慢慢地从隔壁透过来。如果天天能够感受到鲜花凋零的痛苦，老朽我就算在这狭小的狗窝里住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寂寞。只想贴着墙壁更紧更近，只想伸手触摸那美妙的痛苦，把老朽我的痛苦全部都还回去。顾家兔的身体缓缓地顺着墙壁滑下来，转身亲吻着墙壁。漂亮的桃花眼似乎有泪水的痕迹。

　　男子第N次放下窗帘，房间里响起滴滴答答敲击键盘的声音：我草！今天，她还是没有出现！！！老子心里很不爽，操你妈的顾家兔死哪去了！4月17日阴。

　　顾家兔一夜没有睡，因为太兴奋了。
　　顾城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顾家兔，擦了擦眼睛：“小兔，怎么起这么早？”
　　顾家兔晃了晃手里的电话，桃花眼里满满的兴奋：“程刚叔叔请我们吃饭。”
　　顾城声线有些抖：“……刚叔叔，请我……们。”
　　“是啊！小城城一定要去哦。我记得以前你最喜欢刚叔叔了。”顾家兔从什么时候不再叫顾城姐姐了，恐怕连顾家兔自己也不记得了。或许一开始就没有叫过，或许是那个血腥的下午。

　　“我……我有些不舒服。可能不能去了。”
　　“哦？小城城难道……不想见，不想见刚……叔叔一面吗？不想吗？难为刚……叔叔，还跟我提起你，好像很想见你的样子啊。”顾家兔用最最诱惑地语调说着话，就像是海妖的歌声。说完，睁着桃花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顾城的脸，仿佛那张温柔的苍白的脸上盛开了最艳丽无双的花。
　　“……问起我了？”声音有些迟疑，有些期待。
　　“对啊，真的不想去吗？”
　　顾城咬着嘴唇，我想去！我想去！我想去见那个我一直追寻着的男人。

　　“去吧，去吧。程刚叔叔单独请我们的哦。”继续轻轻地，就好像是在耳语。
　　“只有……我们。”顾城喃喃道。刚的妻子不会去，只有我们吗？
　　顾家兔点点头：“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去。”
　　“那小城城在家休息哦，我去店里。”
　　顾城点点头，她需要精心打扮一下。

　　出了门，顾家兔拨开新买的手机，另一只手指在公交站牌上轻轻地描着：“程刚叔叔。我是小兔。今天中午吃饭，我又叫上了小城城，小城城可是很想程刚叔叔的哎。可以吧？……不不，店里不忙。小城城和我都有时间。好的，那就这样。再见。”挂了电话，顾家兔看了看时间，长长地呼了口气，仰头望天：“彗星撞地球。”

　　果然是彗星撞地球了。
　　饭才吃到一半，李爱青就出现了。是的，就是眼前这位艳丽雍容的中年女人。顾家兔抬头细细地看着李爱青，时间真是善待老朽我啊，留着这么多艳丽的花让老朽见证他们的凋谢。
　　顾城连忙站起来，也把顾家兔拽起来：“你……你好！”
　　程刚也有些尴尬。明明今天李爱青应该去上班的啊。一副捉奸的样子出现是怎么回事。
　　顾家兔站在一边，手上不动声色的关了手机。李阿姨哎，老朽我为了你买了一个新的手机卡，你可要争气啊！

　　李爱青今天刚准备上班的时候，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你的丈夫程刚，在XX饭店，和女人。当时李爱青就想到了顾城，当年程刚和顾城不清不楚的时候。自己可是去顾家大闹了一场。本来是想抓破狐狸精的脸，可是被程刚拦着，只远远地瞧见了顾城，一个没有韵味的丑丫头！最后程刚还是回到了自己身边，她和程刚还带回了一笔钱。只是没过多久，就传出顾家被吞，顾家两夫妻自杀身死的消息。李爱青一直都不敢想，所以见到顾城和顾家兔的那天突然的让她有些慌乱。本来不想让程刚知道……没想到……李爱青也顾不得是谁发的短信，立马奔去XX饭店。

　　李爱青冷着脸：“程刚你什么意思？请顾城他们吃饭也不叫上我？！”顾家兔在心里点点头，这话听上去有那么点意思。
　　程刚也站起来：“爱青你，你不是上班么？”
　　李爱青盯着程刚冷笑：“你都有时间关了诊所出来吃饭，我还能腾不出吃个饭的时间吗？”这话有些咄咄逼人。
　　顾城有些慌乱，抓着顾家兔胳膊的手渐渐收紧。
　　顾家兔感觉到那疼痛感，并不出声，似乎享受这疼痛。

　　“我，我们只是吃个饭而已！”顾城应道。
　　“吃个饭？吃个饭避着我吃？”李爱青转过头狠狠地看着顾城，“别是想吃到床上去吧！？”此时的李爱青就像一个守护领地的母狮子。她是真的爱程刚的。
　　顾城一愣：“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小城城，我们走！”顾家兔看了一下火候，动了动被顾城抓住的胳膊。
　　顾城看向顾家兔，觉得心里一暖。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顾家兔看着顾城的样子，扯着她就往外走。哈！女人啊女人死在爱情里吧！

　　顾城此时就像是伤透了心的娃娃任顾家兔抓着自己往外走，觉得有了依靠。
　　顾家兔坐在公交车上，低头看了看紧抱着自己哭泣的顾城。抿嘴一笑。
　　顾城把头深深地埋在顾家兔的肩膀上抽泣着：“……我，真的……是……是真的爱……我一直一直……”顾家兔慢慢地把手放在顾城的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痛苦的味道啊。
　　“你爱他……有什么错呢？”顾家兔顺着顾城的背，温柔地，“你喜欢他十年了……有什么错呢？为什么要伤心呢？”
　　顾城推开顾家兔，沾满泪水的脸上满满的慌张和不可思议：“你……你早知道！？”
　　顾城微笑着，爱怜着看着顾城：“我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老朽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要多的多。

　　“……我，我……”
　　顾家兔摇了摇头，轻声：“你没错。喜欢他，十年还不够吗？你总是太软弱。”
　　顾城盯着顾家兔，脸上的泪水也渐渐的干了：“你……你不介意，不觉得奇怪吗？我…..喜欢一个比我大十多岁的人，而且还是刚。”
　　顾家兔身上抹了抹顾城的眼角：“奇怪？为什么要奇怪？我只瞧不起你的软弱。”不，不，不！老朽说错了，你不软弱。你为了那个男人当年可是准备要抛弃你那可怜的养父养母的。哈！可是，那男人和一个老女人卷了你从家里骗出的钱……跑了。

　　顾家兔拉着顾城下了车，转身面向顾城：“十年了，还不够久吗？你还要等吗？等一辈子吗？”
　　顾城又哭了，摇着头：“不……不……不，小兔，小兔。我不想……”
　　“好了。别哭。今晚我去朋友家，你一个人好好想想。”
　　“朋友家？”顾城从未见过顾家兔的朋友。反射性地问道。
　　“嘘。别问。你只要好好想想再睡一觉就好。上楼去吧。”
　　顾家兔看着顾城上了楼，期间顾城回头，顾家兔还微笑着挥了挥手。

　　走到拐角处，顾家兔倚着墙：“叔叔，小城城哭成那样我实在没办法……她等了十年，十年……叔叔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小城城把最好的时间都给你了啊……虽然你不知道，但是……哦，我现在在外面……对，还在哭。我也没办法，我朋友被车刮了下，我要去看看……”一个男人知道一个漂亮女人等了自己十多年，并且现在还满腔爱恋。现在还为了自己躲在房子里哭泣，没人安慰。会怎么做呢？难为老朽通风报信，程刚叔叔别让老朽功亏一篑啊。
　　顾家兔挂了电话，原地转了个圈……今晚睡大房子。

　　男子几天来终于露出笑脸，英俊的脸上泛着孩子般的喜悦：今天，她又回来了。很高兴的样子！老子也是！4月19日阴转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