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美学——困兽斗》不要狗命

14、恶人门前是非也多啊

　　吴承启站在玻璃墙外静静地有些悲哀地看着咖啡店里的顾家兔。

　　顾家兔一转头就和吴承启的视线对上了，咧嘴一笑，对了一个口型：“进来。”
　　吴承启依旧静静地站在外面，就这样看着顾家兔。
　　就在顾家兔要不耐烦地转身时，吴承启苦笑了一下，推门进了咖啡店。

　　顾家兔给吴承启端了一杯黑咖啡。
　　“小兔，站着做什么？好歹陪我做一下啊。”吴承启这样说着，搅着咖啡。
　　顾家兔见现在的客人也不是很多，顺着吴承启的意坐了下来：“别告诉我是路过。”
　　吴承启笑了一下，抬头盯着顾家兔的眼：“不，是特意来找你的。”
　　顾家兔双手交叉，颇有兴致地听着：“找我？找我做什么？”

　　吴承启不再说话，沉默地和了一口咖啡。苦涩的滋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整个口腔。
　　顾家兔垂着头，敛着眼，似乎在观察手指上的螺纹。
　　气氛一下子就沉闷起来。

　　吴承启望向窗外，似乎是很平静：“小兔你……停手吧。忘记不开心的，一起过日子……不好吗？”
　　“不好。”顾家兔知道他是指顾城程刚这件事。
　　吴承启转过头来正视着顾家兔：“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
　　顾家兔也看向吴承启：“我明白，我明白这是犯罪。可是至少现在我还没犯罪呢。怎么样？……警察先生,要逮捕我吗？”顾家兔笑了起来，“警察先生，是想要拯救老朽堕落的灵魂吗？”
　　吴承启知道自上次见面会，自己是警察的事顾家兔迟早会知道。心里竟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小兔，我不想看你这样……”

　　“你不都说我不正常了吗？你还要我怎么样呢，不这样，我要怎么样？吴承启，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但是……我知道，我们不一样。”
　　吴承启也笑了：“不一样？小兔，我们是一样的。都被困住了。”
　　顾家兔还是摇头：“你今天是想要跟我讨论人生？”
　　“……我要走了。”
　　“哦？回到H城？那不是很好嘛，你一直不是很想回去吗？”
　　吴承启站了起来，看向门外，低低地说了一句：“顾家兔，你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啊。”说完有些绝望地匆匆离开了。
　　顾家兔细细地品味着那句杀人不见血：“大概吧。”又是一个离开的。最后剩下的会是什么呢？

　　沸腾广告有限公司的策划部经理陈锋一整天没有去公司，员工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报了警，据小区警卫的说辞来看，陈锋自从昨天早晨出门后就没再回来。
　　以此同时，有人报警说是在郊区的废弃工厂里发现了一具男尸，特征与陈锋吻合。吴泽明连忙和队员赶了过去。

　　一进门，吴泽明就被那浓重的血腥味熏得皱了皱眉，进去后的场面就更加血腥了。
　　陈锋的胸腔被打开，心脏被切成条状扔在地上。
　　致命伤在胸口。死前曾被捆绑。

　　吴承启带着塑料手套，蹲在尸体旁，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伤口，皱着眉，缓缓开口：“把上次的记者案件，后山案件，还有这次的工厂杀人并案调查。”
　　陈怡记笔记的手停了下来：“这次的也并进去，但是……”
　　“手法是一样的，全部是一击毙命。”
　　“可是，这次凶手把死者的心脏掏了出来切成条状，我觉得是不是跟李盟盟的那个案子有点像啊。”
　　“模仿！凶手是在模仿。”吴泽明的神情严肃，嘴角冷硬。
　　“可是……”陈怡想要争辩。
　　“照我说的去做！”

　　处理完现场，吴泽明皱着眉上了警车。
　　“这是不是意味着，一般性的杀害被害人已经不能满足荒郊杀手了，犯罪事态升级了？”因为记者等人都是在荒郊一类的地方发现的，大家在私底下都叫她荒郊杀手。
　　吴泽明依旧皱着眉，从犯罪现场出来后他就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陈怡见吴泽明不理睬自己也不愿热脸贴冷屁股，拿着照片和材料一边研究去了。

　　吴泽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但是吴泽明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那个什么混账的荒郊杀手绝对不会突然改变手法，因为吴泽明能感觉到那个人是喜欢前两种手法的，并且乐在其中。但是为什么呢？还是因为那个人看见李盟盟案件的报道，想要换一种方法看看会不会得到相同的快感？那么他得到快感了吗？如果是，那么他还会接着犯案，并且一直以这种形式。如果不是，下次犯案还是会延续以往的作风。

　　吴泽明翻看着李盟盟的案件：“陈锋是李盟盟的丈夫？”
　　陈怡点了点头：“是的，会不会是有人跟他们夫妻有仇雇凶杀人？”
　　“你长了脑子的话就知道不可能。”吴泽明摘下眼镜，嘴里说着刻薄的话。
　　“可是……某种程度上他们的手法是相同的啊。”
　　“如果你真的用了心的话，你就不会说出这样无聊的话。”
　　陈怡也有些气闷了，破案子本来就是要各种情况都要考虑，集小组的力量一起侦破的。可是你无论说什么，只要跟吴泽明的论点不一样就会立刻被不留情面的否决。

　　“小吴！你总要听听别人的想法吧！你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不但是对队友的不尊重也是对案件对受害人的不尊重！”
　　“还不是因为你们破案无能，上面才把我临时调来的？”吴泽明摔下这句话，便不再管满屋子人铁青的面色。
　　“哎吆，吴神探！我们组又没求着你来，上级拨给我们的，我们也没办法。你觉得委屈，不好意思，我们还觉得不平呢！”立刻有人呛声道。

　　陈怡见屋子里的火药味开始中了起来，忙打哈哈：“走走走！今儿陈姐请大家吃饭！”
　　“吆！敢情好啊！陈姐请吃什么啊！”小王立刻帮圆场，笑呵呵的。
　　“一人一份牛肉炒饭！”
　　“陈姐你太小气了吧。”

　　见气氛缓和了些，陈怡笑道：“给你们吃就不错了。”说完余光瞟了瞟吴泽明。吴泽明像是根本没在意刚刚的话，低着头看着资料。
　　陈怡摇了摇头，和其他人一起出去了。

　　在警局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顾家兔正坐在甜品店里悠闲地吃着一份鲜奶蛋糕。
　　店门被人粗鲁地推开了。门前风铃被弄得直响。
　　店里的人都不满地瞧过去。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长得倒是英俊，只是一脸悍匪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顾家兔老神在在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的样子，尽心地品尝着蛋糕的滋味。
　　顾野精确地定位到顾家兔的方位，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坐下：“给老子也来一份！”
　　顾家兔有些惊讶地抬头，她的确是有些惊讶，因为她以为顾野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老子！”
　　顾家兔收起惊讶的嘴脸，淡淡地：“自己买去！”

　　顾野沉默了。

　　“……老子没钱。”
　　“……”顾家兔舔了一下勺子，“又不是我让你没钱的。”
　　顾野瞪着顾家兔，迅速地夺过顾家兔吃了一半的蛋糕塞到嘴里去了。
　　顾家兔拿着勺子，眨了眨眼。
　　顾野咽下蛋糕一抹嘴：“草，甜死老子了！”

　　顾家兔放下勺子，努力地心平气和，微笑得像一朵花：“小静，你总是能够让老朽一次次地看清你流氓的本质。”
　　顾野故意似的拿起一边的水杯咕咚咕咚地灌了一肚子水，还把嘴边的奶油蹭到了杯口上：“老子就这样的人！你不爽啊！”
　　顾家兔站起来就要走人。不惯着他这破脾气！

　　顾野连忙拽住她的手，把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随身拎着的袋子塞到顾家兔手里：“拿着！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草！！！！”说完长腿一蹬，起身逃跑似的离开了。
　　顾家兔站在店里，看着橘色出租车噌得窜走。提高袋子，往里瞅。袋子里有太X口服液，血尔，阿胶还有一大袋的红糖！顾家兔难得眼角有些抽搐，随即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拎着一大袋东西，顾家兔走一路怪笑一路。惹得路人都用怪异地眼光看过来。
　　笑完了，顾家兔当着路中心就开了一瓶口服液喝了起来，说实话难喝，但是淡淡的铁锈味取悦了顾家兔的嗅觉。

　　等到顾家兔回到郊外的别墅，抬眼就看见雪白的木质门上被泼满了鲜血，至于是什么血顾家兔就不得而知了。再走进一些就看见一朵沾着鲜血的娇艳的玫瑰静静地躺在在台阶上。
　　顾家兔捡起玫瑰，又从口袋里掏出装着安乃近粉末的小袋子。皱了皱眉，有些事情不在掌握中让顾家兔有些不习惯。
　　检查了房间里并没有被入侵的痕迹后，顾家兔用高压水枪把门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哎哎哎，恶人门前是非也多啊。”顾家兔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