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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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修过来牵了马。我继续领着两个人向前走。身后传来维多利亚小声的嘀咕，“埃德蒙……这真不礼貌呢，连一个迎接的仆人也没有？”
我按了按因疾走而骤跳的心口，深深吸气。我只有三个仆人。一个管家，两个打杂的……构建不起斯托克大小姐索要的迎宾队伍。憋住这句话和几声咳嗽，前方的庄园出现在眼前，我听见维多利亚惊异得倒抽一口气和那句感叹“天啊这么小……”
心口几乎绞痛起来。我停下，转身盯着维多利亚晶莹的蓝眼睛。
“实在抱歉让您失望了方便的话就不留您住一晚了请自便宿处。”小声地一口气说完，我觉得自己没气势透了。
心脏不堪重负的狂跳着。我一滞，艰难的想转过身去。
埃德蒙却一把扳过我的肩膀。我急促的呼吸着，觉得肺要炸掉。他盯着我的嘴唇——想必已是乌紫了——继而转头对已然远去的瓦修喊道：“快拿药！”
我看到维多利亚唇边轻蔑的笑容一闪。阳光刺到了眼。埃德蒙的灰眼睛竟然发蓝……与她妖异的蓝眼睛几乎重合！我惊恐的拽住埃德蒙的衣领，很快放开。
我太脏了。脏而弱。那一刻从未如此恨自己……恨自己龟缩在这样一副孱弱的躯体里，无法站在阳光下面，哪怕跑几步也不行。嘴唇和眼下总是讨厌的乌紫着，脸上似乎找不到红润的血色。即使从覆满秋叶的路到埃德蒙的马车也是我无法逾越的距离。
阳光下维多利亚的双唇嫣然如春花，有不屑的弧度。我眯着眼看着。心跳渐渐平稳。又一次感觉到让人眩晕的疲惫。
等你。天天等你。整个秋天，我都在等你。以致于秋风侵蚀了我的胸腔。
“不用了。”我说着，慢慢阖上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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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对玛姬说道。热气腾腾的药汤端到我面前。我接过，闻了闻……玛姬紧盯着我，管家沙丽曼也紧盯着我。我笑笑，仰头一饮而尽。
玛姬恭敬地接过碗，迈着小步进入厨房。
“你有以一当百的几位好仆人。”维多利亚吮了一口茶称赞道。
“谢谢。”口中苦涩的味道挥之不去。“您能光临是我的荣幸。”
埃德蒙叮叮地敲着茶杯，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眉头细微地皱起。他看似沉默寡言却对初见时的繁文缛节十分排斥。尽管心里不耐烦于与热衷礼节的贵族们客套，他脸上倒是隐藏得极好。因此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找借口失陪。虽然不礼貌，但总比失态好得多，况且他有一副相当好的皮囊，见过的人——尤其是陌生的女孩儿们——往往不用他费心来往保持熟络都会主动找上门来。
多么令人艳羡的资本……我求之不得他却视之粪土。
“丽齐，”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果然撂下杯子，起身道，“我去厨房……嗯，找点吃的。”言毕他即转身，试图迈开步子。然后我诧异了。
——维多利亚快速牵住他的手——特别依依不舍地往回拉，眼神那叫一个柔肠百转。
好像他去的不是厨房，是刑场。我迅速想着，看埃德蒙回头，看到他脸上惊讶过后眉间竟骤然聚起浓重的阴影。
有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厌恶？
不过只是我一时眼花看错罢了。那团氤氲的黑影很快云消雾散，他挂起笑容，俯身吻了吻维多利亚的手指——她的手在他戴着黑手套的手掌中宛如颤抖的鸟雏般惹人怜爱。
接着他起身。
“布朗尼和中国的茶叶在右手边第三个柜子里，”我慢慢的说。他停下来。维多利亚看着我。“觉得不新鲜的话再叫玛姬做。”
“好。”他把手插进上衣的袋子里，衣服被绷得笔直。
我看了他一眼。“顺便帮我拿一杯水……药的苦味还在嘴里。谢谢。”
“嗯。”他应道，“热水吗？”
“是的。”
他轻嗤，一面笑一面往厨房走，“东方人的奇怪习惯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不过是小说里的无聊玩意儿罢了。”
我没有回话。脚步声渐远，随着门关上的声音终结。
这一去又够玛姬高兴个好一阵子了。我想着，抿了抿嘴边残余的药。这味道……剂量越来越大了。
掺在药中的，以为我不知道的其他东西的剂量，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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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拉开又彭的一声关上，玛姬有些惊异的抬头。“弗……弗泽奈亚先生……”
“有热水吗？”厨房昏暗的灯光下，埃德蒙的脸模模糊糊，似乎勾了下唇角。
“哦……抱歉……”慌乱的擦擦手，玛姬提壶倒水，急急道，“我……我马上去烧……”
水烧上了，玛姬把盘子叠好放进柜子，四下一时静默，只有水嘶嘶被火炙烤的声音。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小姐和沙丽曼都在外面……玛姬的脸像炉子上的水一样烧起来，几乎要叫一声，哦米噶太刺激鸟~
“玛姬，”埃德蒙仿佛也用最让人遐想的语调唤着她的名字，“布朗尼和茶叶藏在哪个柜子里？我不知道，帮我拿一下吧。”
右边，第三个柜子……玛姬踮起脚，努力够到柜门的把手，这明显对她来说有些许困难。“我来吧。”身后的声音，慢慢覆上柜门的阴影。玛姬心中暗喜，正欲回头，手突然被啪的一拽，往柜门上按住。另一手被按在身下，两臂被拉扯得生疼。她刚张口啊了一声，后脑勺又被一推，额头重重地磕在柜子的沿儿上。
四下寂静得焦灼，唯有水的沸腾之声和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我擦这段怎么……那么奇怪呢= =
“放了什么？”耳边的低喃令人不寒而栗。
玛姬吓得魂飞魄散，把脑袋在柜子上挪了挪，“什么？”
“药里，”埃德蒙加重手上的力道，呲起牙齿，声音轻而刻毒，“你放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