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誓言》林长苏

3、危机

　　刚到公司，就遇上Tony铁青的脸。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的项目，刚刚上线一个星期，就被MG公司全部撤下。而且让人感到诡异的是，MG没有对他们的举动做出任何解释。公司获得的风险投资只够再支持两个月，这时候出了这种事无疑是晴天霹雳。
　　加南的脸都白了。只开了一个小会稳定一下军心，就决定火速前往MG总部。

　　他坐在MG公司等了整整三天。打电话给Morgan的助理，给Morgan发邮件，通过他的同事和朋友找他……加南这三天过得比一辈子还要漫长。莫西也在c市东奔西跑，收集资料整理数据，甚至动用了根本不怎么认识的MG的师兄。但是，平时风起云涌的c市IT，竟然对这件事情，集体失声。

　　当莫西又一次失望而归之后，突然接到了加南的电话：“今晚一起吃饭吧，你在哪？我去找你。”放下手机，莫西有些开心，许是Morgan改变主意了？
　　刚刚换好衣服，加南就到了，手里还拎着几个外卖袋子。莫西刻意兴奋：“哇！你真是太好了！就知道我懒得出去！”加南轻笑：“你这个死宅的德行我还是了解几分的。”他的嗓音还是低的。莫西听声辨位，心下犹疑，也不敢再多问。
　　两个人默默的吃，正餐加小食，吃了一个多钟头也没有说话。莫西心下已然明了，想到小组一个多月的努力，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既然装不下去，莫西就起身，扶着加南的肩膀说：“我们要回去了吧。”加南并不接话，肩膀却渐渐抖了。半晌才闷声道：“我不知道……我们的产品很好，上线一周就火成这样，MG就算是撤销，为什么连解释都不肯给我？为什么不肯直接告诉我？”说到后来声音都哑了，深吸了几口气才停住。
　　加南是技术大牛，但心思单纯。像一般的工程师一样，他对“好的产品”有一种本能的迷信。他觉得“酷”的东西就应该是受万千宠爱的公主，任谁也不能动得半分。莫西却在这几天的奔走中渐渐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技术问题。MG架构服务平台，本是希望其他公司在这个平台上运作，从而形成依赖。这样，MG就不必像一般的技术公司一样承受过多的产品更新和被模仿的压力。但是，眼见蛋糕越做越大，MG眼馋着在自己平台上运作的公司获得的利润，也推出了几十款软件。而这些软件和cooly推出的产品功能相近，用户体验却差很多，以致于他们的产品投入市场就石沉大海。

　　在这样的情况下，MG自然认为cooly抢了他们的饭碗，一怒之下让cooly全盘下线。可是，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理由怎么跟加南解释？还不如避而不见。可怜加南一派天真，还以为自己真的做错了事。MG虽不占理，架势倒摆得足，把一向骄傲的加南弄得灰头土脸。

　　这样一想，莫西竟然“嗤”地笑出来。加南一脸惊诧地看着她，眼角还是湿的。莫西笑道：“我只是在想，我人生的志向就是收工，现在竟能如愿。”加南一哂：“少臭美，我就是死也拉你当垫背的。”莫西一叹：“别呀，我就睡觉这点乐趣，您还是别毁了。实在不济，我在上面如何？”加南被她吓得一愣，“你一女的怎么这么猥琐！”

　　看见加南情绪好些，莫西心里也轻松：“没关系，反正还有两个月，再急不迟。”
　　加南摇头：“不，只有一个月了。若真的等到钱用完了才去找第二轮投资，那些吸血鬼就会漫天要价，用一分钱买十分的股权，我们就陷于被动。”
　　莫西却说：“有什么关系，被动也不是不能动。就算破产了，凭你还会流落街头？”
　　“当然不会，”加南苦笑，“我起码可以睡你家沙发。”

作者有话说

　　哎大作业压死人，是谁说大二下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