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绯锦鱼》樱桃雪茄

64、第二十二章，糖饼鱼扬名

　　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继续出招了啊！

　　“啊！你这阴险的丫头居然对我施了暗器！”我还在沉思之中，掉下台的林少已经开始不满地叫嚣了。

　　场上的长老看了看林少，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哪里像是中了暗器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林少侠，既然是切磋比试，输赢皆是正常，还望林少侠能大气些。”

　　“可我……”林少一脸委屈、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说，可终究还是没有再说话。

　　“好，我宣布，糖饼鱼组合进入最终对决。”长老见林少不说话了，便如是说道。

　　什么？这就进了最终对决了？糊里糊涂地就进了最终对决了？

　　“鱼姐姐，你不是说要输么？怎么赢了？”一下台，糖糖就嘟着嘴巴问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不管怎么回事，下一局，我们必须要输了。”

　　“小鱼儿，下一局，让我上场吧。”十七突然开口了。

　　这两天的比试都是我和唐允游上场的，十七始终没有说过要上场，我以为，十七定然是因为失去了右臂已经不便比武了，因为之前十七都是右手执剑的。这一次，十七要求上场，也是为了保险吧？

　　这一局，我们要对决的是中丘天玄门。算起来，这也是我们与天玄门的第二次交手了，只不过第一次我们是在龙鳞镇争血龙珠，我记得那也是最后一场，我们比试的是作诗，而这一次，却是真正的对决了。

　　天玄门派出的是十一代小弟子，兰默新，虽然那小弟子只有十五岁，但却是整个天玄门里天分最高、最受掌门喜爱的弟子了。听说天玄门的掌门一直亲自教导他，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兰默新一定会是下一代的掌门。

　　“十七哥小心。”看到兰默新上场，我有些不放心了。

　　十七对着我安慰地笑了笑，“放心吧，小鱼儿，让我给你个惊喜。”

　　“啊？”我很想问问十七口中的惊喜是什么，可是他已经快步上了擂台。

　　兰默新看了看十七空空的袖子，眼中掠过一丝鄙夷的神色，轻蔑地说道：“本来我天玄门是以剑法著名的，如今看仁兄的状况……我们还是单比拳脚功夫吧。”

　　“多谢仁兄关心，不过巧的是在下也喜欢用剑。”

　　十七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均是一愣，我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十七哥到底是在干嘛？不过就是做个样子，如果可以不用兵器，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兰默新笑了笑，“那便随仁兄方便。”接着，他抽出了腰间一柄淡青色的长剑。

　　十七微微一笑，也抽出了腰间的一柄软剑。那还是他原来用的剑，在阳光下散发着微微的红光，让我不自觉便开始怀念起来。那个时候，十七虽然是朱雀随从使中年龄最小的，可是剑法却是最好的，尤其是这柄软剑，使得刚劲有余、灵巧异常，让我十分羡慕。我曾经也想要学使软剑的，可是看似软趴趴的软剑其实是需要更多力量去驾驭的，而我的腕力和臂力始终稍有欠缺，所以后来是我主动放弃了。

　　看着兰默新一剑凌厉地朝着十七刺来，我顿时紧张了起来，可是十七的步法仍旧如原来那般轻盈，只是一个闪身就轻松避过了。兰默新笑着点了点头，显然他也很满意于十七的灵巧，毕竟是最后一场比试了，他应该也不想赢得太过无聊。

　　兰默新提气转身，手腕灵活地翻转着，再一次朝着十七刺来，这一招用的是天玄门十分有代表性的招式——锁困剑法，威力倒不是很大，只是剑势所指范围比较大，通常是让敌人避无可避，用来对付身形步法灵活的十七是最合适的。

　　我现在才明白了为何天玄门的掌门会这么偏爱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这孩子不是一般的思维清楚，不过是一招，他便能快速变通，准确地找到对方的弱点，再使出最合理最有效的招式应对，单就这份心思，就是好多人都比不上的了。

　　因为强烈地感知到了兰默新的强大，我便更加为十七捏了一把汗。谁料十七这次没有如我意料中的使出闪灵步闪避，反而是左手执剑，迎着剑锋而上！

　　“十七哥！”我不由得轻呼出声，他这种做法在我看来无异于是自杀啊！

　　因为十七哥和兰默新的速度都非常快，所以我的话音才落，一波剑锋对决就已经结束，实在是太快了些，快到我根本就没有看清到底是谁伤了谁。我紧张地盯着十七，仔细地搜寻着他身上的伤口，可我并没有发现十七的异样。

　　“滴答！滴答！”静寂无声的擂台上，传来了轻微的声响。我顺着声响看去，见兰默新的右手已经被血染红，鲜血顺着他握着剑的手不停滴落在擂台上，他的眉头始终紧紧蹙着，没有说话。

　　怎么回事？十七哥伤了兰默新？怎么可能？十七哥是左手执剑的啊！

　　场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兰默新的手上。

　　“啊！”突然，兰默新大喊了一声，转过身便提起剑想要刺向十七，可是十七不闪不避，也不举剑，只是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兰默新。

　　十七哥傻了吗？我已经急得不行，一个倾身想要上前，却被唐允游紧紧拽住了胳膊。

　　“不必！”

　　唐允游只是皱着眉头说了这么一句。

　　而后，台上传来了“哐当”一声，那是兰默新的剑连带着右臂一起掉落的声音！

　　“嘶！”台下一些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大部分人都处于震惊中。

　　“居然，一招……卸掉了兰默新的手臂！”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打破了沉默说了这么一句。

　　很快，人群开始热闹了。

　　“是啊！太……厉害了！”

　　“太狠了！”

　　“太恶毒了！”

　　“自己没了手臂就卸掉别人的手臂，实在太过狠毒！”

　　我听着那些话，脑子乱糟糟地，始终还没有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我的手……我的手……呜呜……”兰默新看着不远处自己的手臂痛哭了起来。

　　十七冷冷睨着那些人群，接着低头看着痛苦倒地的兰默新，“很疼吗？我知道有多疼！你是天之骄子，天玄门公认的下一任掌门，可你太傻太天真。今天我是给你上了一课，你要恨我也罢，将来找我报仇也罢，我随时奉陪，若是个男人就不该因此跌倒不起。左手不是还在吗？等你将你的左手练得比右手还厉害的时候，就来找我报仇吧！”

　　长老沉默了片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如今的局面了。

　　“武林大会的请帖写得很清楚，刀剑无眼，生死由天，如今他不过是断了条手臂，长老就不知道该怎么宣判结果了吗？”十七冷冷说道。

　　长老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接着上台说道：“我宣布，西莲武林大会，最终胜者，糖饼鱼组合！”

　　就只那一战，从此“糖饼鱼”这个喜感有余威风不足的名字从此在三国中声名鹊起，但也就是因为这一战，“糖饼鱼”成为了江湖上亦正亦邪的一个名字，很多人敬我们，但更多人怕我们！

　　武林大会结束的三天里，我和糖糖、十七、唐允游四个人都是十分沉默的，一直到了第四天的晚上，我终于忍不住了。

　　“十七哥，吃饱了没有？吃饱了陪我出去走走。”晚饭的时候气氛一如既往的沉默，我随便吃了几口便起身了。

　　十七点了点头，也放下了筷子，跟着我走了出去。

　　今夜，月光很好，我与十七并肩走着，似乎又回到了乙寒宫那个夜晚，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十七总是第一个找到我，见我累了就背着我回去。那时候，月光也如今晚这般好。

　　可是心境，却有些不同了。

　　“十七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左手剑的？看你的力道，不像是最近才开始练的。”走了有一会儿，我开口说出了这些天来的疑问。

　　“小鱼儿，左手剑我原先就是会的。随从使都有个自己的保命技，这是传统，这项保命技每个随从使都有，只是不轻易告诉别人而已。我的保命技便是左手剑。失去右臂前，我的左手剑虽然也比右手厉害些，但是没多大的差别。失去右臂以后，我一直加紧练习，才有了今日的修为。”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小鱼儿，你可是怪我一直瞒着你？”十七的神色有些紧张。

　　“没有。”每个人都有些自己的秘密，这很正常，我也从来没有与十七说过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十七哥，我只是觉得你变了，变得……比原来……心狠了。”

　　十七笑了笑，“我原本就是乙寒宫的人，乙寒宫又不是名门正派，哪有谁不心狠的？”

　　“可之前的你，不是这样！”那个时候的十七虽然是朱雀随从使，可是从来都是笑得很温暖，每次执行任务，他都是最善良的，如果可以，他会将给别人的伤害降到最低，因为这个，他没少被翦漓罚，他身上有七处剑疤，都是翦漓为惩罚他的心软留下的。可是如今的他，却会一剑卸下别人的手臂。

　　“恩，我确实变了些。原来的我太傻了些，不是吗？我被翦漓惩罚的时候，你不是还劝过我要狠心一些吗？”

　　“话虽如此，可是十七哥，如今的你，不快乐。”

　　十七的身子不自觉地一震，“小鱼儿，有你，我就快乐。你要相信我，无论我做些什么，于你，我还是当初的十七，永远不会变。”

　　“十七哥，你……啊！”我本来是想问问他是不是因为万俟瑾所以一直存有怨念，可是却一个没留神别脚下一块大石头绊倒了。

　　十七一脸心疼地看了看我的脚，便不由分说地背起了我。

　　“十七哥，你……放我下来吧！”如今十七只有一条左臂，应该会很辛苦。

　　“小鱼儿，我的左臂很有力量，请你相信，即使只有一条左臂，我也有足够的力量来照顾你，保护你！”

　　心，涌上了一股怪异的酸涩感。我感动于十七的话，同时又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