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绯锦鱼》樱桃雪茄

30、第七章，小鱼儿及笄

　　又是一杯酒下了肚，万俟瑾也终于被祭司和几个长老们请走了，我晕乎乎地坐下，脑子里仍旧是有些乱糟糟的。

　　“大小姐，不会是醉了吧？”身旁的十七一脸关切地问着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对着一桌人举杯说道：“来来来，我们接着喝，今天高兴，我们不醉不归。”

　　小九一听我这么说也来了兴致，起身为我倒满了酒，十七则是笑着说道：“大小姐还是少喝一点吧，这个场合可不能耍酒疯哦。”

　　我嗔怪地白了十七一眼，“十七哥，我的酒量哪里有那么差啊？”

　　十七面色一滞，没有说话。我转头问向桌上其他几个人，“大哥、二哥、六哥、七哥、八哥，九哥、十一哥、十四哥、十五哥、十六哥，我的酒量是不错的是吧？”

　　“……”团体沉默中。

　　片刻后，小九说道：“大小姐，其实你的酒量进步了。”

　　我一脸满意的笑容看着小九，“还是九哥诚实。”

　　“大小姐，”小九接着说道：“你最早是一杯就醉，后来变成了两杯醉，三杯醉，我记得你保持的最好记录是五杯趴下，今天你喝了五杯了，还没有趴下呢！”

　　我瞪了小九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身子开始不自主地摇晃起来，可是意识还是清醒的。

　　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支撑不住要倒地的时候，身旁一直注视着我的十七一把将我抱住，我靠在十七的怀里，突然觉得很温暖很安全，而那本来清醒的意识也渐渐有些模糊起来了。

　　恍惚中，我似乎感觉到自己被打横抱起了，朦朦胧胧地听到十七说要先送我回房。

　　等到十七将我抱到了床上的时候，我又有些恢复了些意识，感觉到额头有些湿湿凉凉的，才发觉是十七在帮我擦脸。

　　我伸手想要拿过帕子，十七语调温柔地说道：“大小姐乖，我知道你想睡，可是你今日用了脂粉，我怕留在脸上不好，帮你擦干净了你再睡。”

　　我拉住了十七因为浸过热水而温暖的手，心里也跟着温暖起来。十七看着我，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露出了澄净的笑容。

　　“十七哥，你对我真好。”我笑了笑说道，“再过几年，等你也娶了妻子，便也不能再对我这么好了吧……”

　　十七脸色微微一变，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大小姐，你没有发现历届随从使中都鲜少有成婚的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今年朱雀随从使中的老大和老二已经有二十七八岁了，至今都未有娶亲。小九如今也有二十三了，也没有过一次提起过娶亲的事情。

　　“大小姐，随从使就是随时要为护法去死的，我们时刻都要陪在护法的身边，若是娶了妻子也是耽误了人家。”十七帮我理了理头发又接着说道：“不过，就算是可以娶妻，我也还是会一直照顾大小姐的，一直一直，都这样照顾着大小姐。”

　　酒意和困意同时向我袭来，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在亲切招手了，十七似乎还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已经听不清了。

　　“大小姐，大小姐，醒一醒了，大小姐。”宋嬷嬷一边轻轻拍着我一边说道。

　　我睁开眼，揉了揉鼓涨涨的太阳穴，感觉到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起来。看来，昨天的婚宴上我是没少喝酒，居然宿醉未消。

　　“宋嬷嬷，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不久。”

　　“还那么早呢，宋嬷嬷，你看天都还没有亮呢。”

　　“大小姐，今天不是一早乙寒宫的教众都要朝拜宫主夫人么？大小姐，时候不早了，赶紧梳妆打扮吧，去晚了就失礼了。”

　　“对哦。”我猛地起床，这才想起今天一早就要在正殿朝拜宫主夫人。

　　因为今天是第一次正式的拜见，所以宋嬷嬷特别为我精心打扮了一番，等到我出门的时候，十一个随从使已经在门口侯了很久了。

　　等到了正殿的时候，乙寒宫的各宫长老和护法等人已经到得七七八八了，片刻后，乙寒宫内的高管人物都已经到齐了，而正殿外，那些个高等教众们也已经围满了，阵势十分之壮观。

　　过了好一会儿，万俟瑾才缓缓来到了正殿，一袭火红色衣裙的齐水鸢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跟在万俟瑾的身后，万俟瑾落座后，指了指旁边一个早早预备好的略矮一些的软榻，示意齐水鸢坐下。

　　“参见宫主夫人。”殿内众人齐齐说道。

　　按着乙寒宫的礼仪，长老、护法、祭司对万俟瑾只需行鞠躬礼，而修罗、弟子、教众们是要对万俟瑾行跪拜礼的。而对于宫主夫人，则是修罗、长老、护法、祭司行鞠躬礼，弟子和教众行跪拜礼。

　　齐水鸢不愧是大家族出身，见到了如此阵仗不忙不慌，和万俟瑾一样是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丝毫没有不适感，她带着丝浅笑，素臂一扬，声音颇有威严地说道：“免礼。”

　　噗……她那个范儿还真像是皇后啊！这货不进宫屈才了！

　　“齐水鸢只是乙寒宫的宫主侧夫人，这一点你们要分清。”万俟瑾的一句话让殿中的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气。

　　侧夫人？搞了那么大阵仗，只是个侧夫人？我抬眼看了看齐水鸢的脸色，发现她始终带着那种无害的微笑，面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原来这齐水鸢也是知道自己进来也是个小老婆的！不过，像她这样疯狂地爱着万俟瑾的女子，只要能嫁进来，就已经很满足了吧。我们也是，不管是正妻还是侧室，万俟瑾总算是正式娶了个妻子，乙寒宫也算是有个女主人了。

　　“小鱼儿，”齐水鸢突然笑盈盈地开口对我说道：“你叫小鱼儿是不是？”

　　“回宫主夫人的话，是，我是小鱼儿。”我低着头说道。

　　“听夫君说你是他的义妹，那也算是我的小姑了，就不要宫主夫人这般地叫我了，就叫我嫂嫂吧，还显得亲近些。说起来，你还是我和夫君的媒人了，那一日你遮着脸，我竟不知道，我们乙寒宫还有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在嫂嫂面前，小鱼儿可不敢担此夸奖。”我笑着说道：“嫂嫂才是位绝色的大美人呢。”

　　“呵呵，小鱼儿真会说话。”齐水鸢说着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从陪嫁丫鬟手上的托盘上拿过了一只坠着两条小鱼的玉簪子，说道：“我知道乙寒宫奇珍异宝定然是不少，我齐家虽是商贾大户，出手却不敢与乙寒宫相比一二。不过，这小鱼玉簪是我的一番心意，恰好应了小鱼儿的闺名，这一对小鱼是我特别找师傅定做的，小鱼儿快要及笄了，这一对小鱼寓意很好，愿小鱼儿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好姻缘，成双成对。”

　　我笑了笑，“嫂嫂费心了，小鱼儿很是喜欢。”

　　说着我便要伸手接过簪子，齐水鸢却道：“还是我为小鱼儿亲自带上吧。这小鱼玉簪果真是适合小鱼儿呢。”

　　“多谢嫂嫂。”我福了福身。

　　不得不说，齐水鸢不愧是商贾大家出来的千金，不仅仅是气度修养好，又因为在玄真门修习的缘故，对于江湖规矩、人情世故也是十分精通。虽然万俟瑾总是三番四次强调齐水鸢只是乙寒宫的侧夫人，但是乙寒宫众人无不把她当做正统女主人来尊敬，她为人和善，对谁都是笑呵呵的，正好弥补了万俟瑾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宫中从长老、祭司，到教众丫鬟，无不赞叹着新夫人的慷慨和善，都说这门亲事定得是极好的。

　　虽然齐水鸢一直也是待我极好，可是我总觉得，这齐水鸢做人有些过于八面玲珑了些，或许是我生性有些悲观，所以对于过于完美的事物总是容易产生怀疑，我总觉得齐水鸢并没有表面上看来那般人畜无害。

　　日子无风无浪地过了一个月，便迎来了我的十五岁生辰。

　　及笄，亦作“既笄”。

　　古代女子满十五岁结发，用笄贯之，因称女子满15岁为及笄。也指已到了结婚的年龄，如“年已及笄”。

　　笄是指束发用的簪子，古时女子十五岁时许配的，当年就束发戴上簪子，一直未许配的，最迟二十岁时束发戴上簪子。

　　当然，以上那些都是我写文的时候查的资料，我所处的这个时代与资料是不大一样的。

　　我此时所处的时代即使是未到及笄礼的女子也是可以戴簪子的，只是这传统的礼仪却是一直保留着，别的地方是不是也如此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乙寒宫为我准备的及笄礼十分隆重，其铺张浪费的程度都快赶上万俟瑾的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