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予的小日子》随似

10、第 10 章

　　不管怎么说，第二天都是新的开始，谁的名言？
　　天气依旧很热，桑予依旧逮着机会就往桌上趴，工作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一切都看似正常，个人心思姑且不计的话…
　　“南盛楼那次是怎样做宣传的？”
　　“宣传？”不解的众人…桑予收回前言，“就是让大家知道。”
　　“就是叫人去市井放话啊…”简单快捷！
　　桑予木了，摇头，“咱还是来点不一样的吧…而且，我们这样没有实体的表演很难形容得出吧，叫人怎么放话…”手一拍，“所以我们来做海报吧！”
　　“海报？”继续不解的众人…桑予噎了，“就是在很大一张纸上用艺术加工的形式或写或画，然后贴到人多的地方去，”啊，是这样解释吧？原谅她表达能力不佳…不过那四个人的悟性不是盖的，了解。
　　“然后，我们去找个画师吧！”又是一笔开销啊，还好有蓝末和程蠡…
　　“节省开支！原就可以了！”蓝末指指利原勿，合理利用资源…
　　“画什么？”利原勿在桑予惊讶的眼神下问道。桑予很快回神，“魔术、禅意、服装秀、战舞、还有不离舍的招牌！大概五幅可以了。”
　　事实证明，原的悟性上佳，在桑予用碳涂涂写写再加上比手画脚一大堆之后，居然能够了解桑予的意思，做出的画简直比桑予预期的还要好。源于桑予的“恶”趣味，所有画作都只用黑墨，不带丝毫重彩，依然神形兼备，不得不佩服原的技术。
　　宣传之后，不到五天，座位订满，其中自然有王爷的随从…
　　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忙碌了，其实原本不至如此的。因为某个为情所困女人，感情生活不和谐，导致内分泌失调，处于类似更年期的状态，十足的阴晴不定啊…呃、夸张了…简而言之就是十足的工作狂人，什么都力求完美，可是！悟性高的人又真的不是那么多啊…
　　“亲爱的，咱要不要休息一下？”为自家姑娘求情的负渝…“你看她们晚上又要做生意，白天花那么多时间练舞，身子会吃不消的…”
　　“那就歇业吧！直到开演那天！省的一大堆的人捧着银子打听下个月的内幕…”桑予豪言壮语，负渝瞠目，然后一掌拍过去，“都是要赚钱的！你叫她们怎么生活？”无视桑予哀怨的眼神，对着排舞的姑娘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去休息吧。”
　　“喂喂！”桑予还想说什么，负渝斜她一眼，马上噤声，诺诺地看着负渝。
　　负渝满意了，乖孩子有糖吃，“他不来找你你不会去找他啊？”没错，自从那天走掉之后，秦鸩已经五天没找过她了，五天水深火热的日子啊…
　　“他…有事在忙嘛…我去打乱他的计划怎么办…”桑予小声说，“而且，他还在生气吧…”其实桑予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但是想到那天他痛心的眼神就莫名地心虚…隐约知道他气自己不够重视他、可是、哪里不够重视他了啊？！凌乱的桑予…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去，我不管，别拿我的姑娘撒气，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散心！就这样！”丝毫不同情她的负渝…然后推着桑予往外走，“记得回来吃晚饭…”
　　“砰！”门在桑予面前无情地关上了…
　　无语问苍天…大热天的去哪里散心啊？桑予认命地在大街上蜗行，这世界怎么这样，起码也该陪她一起吧…
　　盛夏里有烈日炎炎，也有狂风暴雨。相较于前者，桑予更享受暴雨的冲刷，谁叫她怕热呢。天色突然变暗，狂风大作，山雨欲来，此时的风最是舒爽，桑予却无暇享受，她已经在这个宅子门前站了好久了，正在纠结要不要进去…
　　“轰！”一道雷劈下，随之而来的便是倾盆大雨，桑予抬头，看到黑色的油纸伞挡住了整片天空，是秦鸩。
　　“洛冥说你跟了他三条街，打算在这里站多久？”秦鸩没好气地说，“出门也不知道带伞啊？你不是最怕热了？”
　　“你不要生我气了…”好多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吐出来的还是这句。
　　秦鸩瞪她，“跟你在一起我会短命的！”却又拉起她的手往屋里走。
　　桑予抿嘴，委委屈屈地说，“我本来就难有激烈的感情嘛…这么多年一个人我也习惯了…呃！”撞上秦鸩的后背，“怎么了？”
　　秦鸩在桌旁坐下，拉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沉声问，“是因为没有家人的关系吗？”正在扭来扭去坐得不舒服的桑予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到他眼中的沉痛，了然，窝进他怀里，笑笑，“算是吧…因为没有退路，所以比较小心一点…都成习惯了，其实没什么的，真的！”
　　人就是那么奇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格外惊心，在自己身上感觉远没有那么强烈，多神奇？
　　秦鸩只是收紧了手臂，不语。
　　桑予悄悄挪挪位子，从腰间拿出玉环，叫人各自穿了一个洞，垂下中国结，其实也很漂亮的是不是？举到秦鸩眼前，突然想到什么，说，“不要把它看得太宝贝哦，真的有人要抢就让他抢走吧！”
　　“什么跟什么啊？”秦鸩失笑，把它收进怀中，敲敲她的额头，“脑袋里想些什么？”
　　“小说里都这么写的，谁谁谁为了一个定情信物把命都丢掉了呢，总之人最重要，要是不小心把它弄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感情不是靠这些东西维持的！”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
　　秦鸩倒没有想那么多，他只关心，“定情信物？你终于承认对我有情了啊？”
　　“我没否认过好不好！”难不成两个人的问题出在这里啊？桑予反省中……
　　不满她又走神，秦鸩敲敲她的额，“又在想什么？”什么时候能全副心思都在自己身上…
　　“秦、鸩、”桑予突然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不要怀疑，我喜欢你，也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呃，或者该说…我爱你？”看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桑予反而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这个时侯男主也该有点反应吧？低头不看这扰人心绪的眼神，桑予喃喃地继续，“喜欢你对人冷漠疏远却不把我算在其中，还有明明是稳重成熟的，却又像个任性无礼的大少爷，然后…”乱…语无伦次中…“然后…你倒是说点什么嘛…”别扭的桑予一抬头就被吻住，狂热却不暴烈，还有细细的温柔。桑予瞬间不乱了，像是尘埃落定般，是了是了，早该想到他的身世也会缺安全感的。迎上他的舌，细细安抚，等他平静下来，然后？然后一起沉迷…
　　“这几天都在跟我生气啊？”两人放开彼此，桑予待呼吸平缓了，开始翻旧账。
　　秦鸩失笑，“姓木的对我还有戒备，调虎离山让日逍那边的货出了点问题，我回去看什么状况。”
　　哦…桑予点头，“现在没事了吧？”
　　“有事我就不会在这里了，”秦鸩笑，“驿站已经建好了，他们在搜集罪证，很快事情就会结束了。”
　　“对了！”说到这里，桑予才想起一个问题，“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你不在自己家呆着？”
　　秦鸩神秘地一笑，“喜欢这里吗？”把她拉到窗前，外面雨已经停了，天地间明净清朗，桑予才发现院子里一棵棵的是…“是梨花树吗？”桑予不确定，树下有棋盘、有琴台、有小木桌，桌上摆好了酒具，一派的和谐。
　　“是啊，等明年春天，便是满园梨花，”语气里有隐隐的期待，“看这边，”推开门，屋子傍山，从后山引下一条小河，河畔是垂柳，桑予一直很喜欢这□□的生灵，树下是不知名的花草，雨后的生机。
　　桑予环视四周，古朴典雅的厅室，暗色的主调却不显沉重，忍不住上楼，大厅随意却不凌乱地摆了几个小书架，上面放着几本读物，书架上方还放着一个小毛毯，书架旁的凳子不是平常四四方方凳子，弯着与人身体恰到好处的弧度，中间一张大桌，零星地布着茶具。桑予一眼看中的是那个露天的小阳台，小木桌椅，头顶有一个收缩的顶棚，不远处，一望过去是苍郁的林海，随风吹过一个又一个的碧浪，冬日的午后泡上一杯热茶…这日子太惬意了…
　　“喜欢吗？”秦鸩从后面拥住她，呼吸近在耳边，桑予简直要迷醉了，好有感觉的地方！回身抱住他，连连点头。
　　秦鸩享受她的迷醉，诱惑道，“成亲后我们住这里吧…”
　　桑予呆了，隐约猜到这所房子会跟他有关，可是可是！捂住嘴才能不让自己失控，感动地看着他，毫无预兆的惊喜猛烈来袭，桑予有点招架不住，只能点头再点头。秦鸩吻上她的眼，轻轻熨干她眼中的湿意，“去看看我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