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94、顺其自然

　　回到那个十三番队的小院，已经过了正午。东方一进门，就开始忙着收拾买回来的东西。先是，洗豆子，泡豆子，明天好给这位大人做豆腐呀。至于，这位大人现在想干什么，她管不着，也管不了。
　　等东方都收拾差不多了，日头已经偏西。东方这才满心罪过的想起来，中午她是吃了六个包子，饱得不能再饱了，可是蓝染大人好像什么也没吃吔？
　　赶紧的，肉末，蘑菇丁，葱姜，等等配好以后，炸了点酱，又擀了点面。不一会儿，一碗炸酱面做好，端到了蓝染大人面前。
　　“那个，对不起，我忘了。”
　　“你自己可没忘。”
　　东方心说，我问了，您不吃吗？哦，不对，您没说不吃，但也没说吃！东方把碗筷摆到石桌上，“几世下来都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习惯了。”
　　“没有过家人么？”
　　“有啊，”看着蓝染大人坐到桌子边，东方立刻霸占了躺椅，“谁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是？只是老天爷没给我，照顾他们的机会。”
　　“自己的家庭呢？”
　　“没有过，要么就貌丑，要么就夭折，还是没机会。”东方有点昏昏欲睡了，根本没注意到谈话的内容。
　　“是不怎么好看。”
　　“不是这一世，这一世我可是很满意了，是前一世。”
　　“前一世，过得不好吗？”
　　“很糟。”
　　“那是个什么世界？”
　　“神的世界呦。”说完，东方彻底睡过去了。
　　蓝染放下碗筷，若有所思的看着东方，这个丫头果然是有来历的。

　　东方一觉醒来，已经是漫天星斗。坏了，什么时候了？
　　“刚过掌灯。”
　　东方侧头看去，蓝染站在院子正中，抬头不知在看着什么。而自己身上又被盖上了那件衣服。
　　“哦，我这就去准备晚餐。”东方起身，拿起衣服走到蓝染身边，踮着脚勉强把衣服给蓝染披上，心说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
　　“明明是冷血无情，做这些有意义么？”
　　“没有，只是想看看不冷血无情的人是什么反应，顺便证明自己还没懒得气都不喘了。”自打东方心里不再盘算什么，她在蓝染面前胆子不知不觉大了起来，嘴自然也就跟进了。
　　狗咬吕洞宾，东方鼻子出着气儿，就走开了。很快，晚餐准备好了，东方探头出房门，“好了，进来吃吧，外面冷了，而且太黑。”
　　小小的房间，四分之一是灶台，四分之一堆放着杂物。东方怕冷，就坐到了灶台上，至于那位大人，愿意站着，坐着，或者是拿大顶她管不着。
　　灶台上摆放着几样家常的饭菜，一个盘膝直接坐在一边，一个坐在旁边的木凳上。女的负责盛饭布菜，如果不是吃相男女颠倒了，还真是一个标准的两口之家。
　　“你好像不怕我了？”
　　“怕。”
　　“所以吃得特别香？”
　　“两回事，吃的时候我除了心存感恩，其他的顾不上。”
　　“感恩？就因为有东西吃？”
　　“对，就因为有东西吃。”
　　“你的要求到不高。”
　　“这叫务实。”
　　“为什怕我？”
　　东方一口饭差点没咽气管里，翻着白眼瞪着蓝染，心说，您就不能待会儿再问？食不言，寝不语懂不懂？
　　“番队实习前我们没见过吧？”
　　“嗯。”因为但凡您的课我都躲了。
　　“那也就是说，你还在流魂街的时候就认识我了？”
　　哎，东方心里这个沮丧啊，就知道这主儿早晚捯后账，可就不能让我吃完么？
　　“可以，你好好吃，有一晚上的时间。”蓝染好像知道东方所有的想法。
　　最后的晚餐！东方脑子里不停地飘过这几个字。
　　“那倒不见得，只要你不把自己撑死。”
　　还不如撑死呢！
　　“我不允许，你就不能死。”
　　东方拿着一碗汤，真想甩手丢过去。
　　“最好不要那么做，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一顿饭，在看似温馨实则诡异气氛下终于结束了。东方收拾好碗筷，又做了些热水，这可没有浴室，只能因陋就简了。
　　东方把蓝染带到那间小休息室。收拾了一下床铺，又伺候着这主儿脱下外衣。随后转身去端了一盆温水，浸湿毛巾递给去，接着又是漱口的清水，等等，一整套伺候下来是无比的熟练，无比的顺手。
　　“你虽然懒却很会照顾人！怪不得浮竹的身体比之从前好了不少，有你在他身边，应该是很舒心吧？”
　　东方咧嘴没接话，但在心里吐槽，我就一丫鬟的命！她收拾了东西，拿着向屋外走，“您休息吧。”
　　“你去哪？”
　　“回队舍啊！”
　　“你确定？”
　　“不然呢？”东方有些糊涂了。
　　“好，那就客随主便吧。”蓝染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衣服。
　　东方凌乱了，“您，您不是吧？”
　　“是，走吧。”衣服取下来正在穿，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东方闭了闭眼，咬牙，“我去洗漱，一会就来。”这主儿在这儿过夜就已经很惊悚了，再让他跟着去队舍？打住吧，先不说有可能会遇上露琪亚，就是露琪亚回朽木家了，那周围可都是十三番队队舍，人来人往的，呜呜，会出人命的！
　　出了屋，东方仰天长叹，话说我就不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吗？回头看看灯光摇曳的窗口，哎，不能！看来前世的劳碌命，到了这里还是没改啊！
　　简单洗漱一下，东方回到小屋。蓝染坐在床上，正在翻看东方平时随手记下的一些有关医理方面的笔记。
　　东方脱下外衣挂到墙上，然后爬上炕。她才不要睡地上。要真有什么吧，床上地上她都跑不了。要避嫌？给谁看啊！
　　东方下午睡了一会儿，现在还真不困，于是她把被子拽过来围在身上，然后拿出白天买的那些小饰品零件，放到床上，一个一个的挑选把玩。
　　“你这字写得太难看了。”
　　“与您无关，您不用自责，因为您的书法课我全都没去。”东方头也不抬的说。
　　“那为什么呢？”
　　“我在流魂街的时候，曾无意中看见您使用崩玉。”强夺别人的灵魂。后半句东方是硬刹住车，又咽回去了。
　　“怪不得，有几次总觉得有人，可是你是怎么躲过我的搜索的呢？”
　　当然是我的斩魂刀能力逆天了，不过东方还是避重就轻了，“因为，我的斩魂刀是流水系的，可以完美隐身。”东方现在说瞎话是一点也不用打草稿了。至于为什说是流水系的，因为当初这位大人为了隐瞒自己的斩魂刀的能力也是这么说的，既然他这么说，那肯定是有道理，肯定是最不易被揭穿谎言。所以，现成的就拿来用了。
　　“你在流魂街就觉醒了斩魂刀？”这次蓝染也不得不有些吃惊了。
　　“是呀，我是想让他多睡会儿，可是他可得听我的呀！”东方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您挑一个吧。”东方怕说多了会出破绽，赶紧指着那些小饰品零件岔开话题。
　　蓝染倒也没再追究，“别人都一件一件的买，就你个别，一个一个的买。”蓝染随意的看着那些零件。
　　“我不过是要个样子，所以一样一个正好。”
　　“要样子不会自己想？这都懒得动脑子了。”
　　“有省事的法儿为什么不用？您选一个吧，会有惊喜。”
　　蓝染随手拿了一个，“什么惊喜？”
　　东方看着手里蓝染递过来的方形的饰品零件，不由一乐，豆腐块的形状啊！“别着急，下次您来的时候给您。”
　　“你希望我下次还来？”
　　“那是我希望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事么？”我不希望，您不也来了么。
　　“为什么不揭发我们？”
　　东方心里哀嚎，这话怎么又绕回来了？“要揭发有用，浦原喜助，平子真子他们就不会离乡背井了。”
　　蓝染眼神一凛，“你知道的不少。”
　　“那是，您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可是中央图书馆副馆长哦，图书馆里可有的是资料，虽然它们被尘封了很久，而且记录的也有那么点偏颇，但是我不过就是懒点，还不至于没有脑子。”
　　“你不是说无知是福么？”
　　“那得在您允许的情况下不是？”
　　“就你这嘴，银是说不过你。”
　　“他那可不怪我，谁让他没事吃饱了撑的，暗地里做手脚叫我白白跑了近四分之三的瀞灵庭？”
　　“你还真记仇。”
　　“记仇不过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思维，可市丸大人毫无原因的耍着人玩就有点不正常了。”
　　蓝染轻笑，放下手里的笔记，侧身躺下，似乎是准备睡了。
　　东方也把那些小饰品零件收起来，躺下了。好在枕头有两个，平时她都是枕一个，抱一个的。至于被子，只好横着了，要不就得有一个晾着。
　　“蓝染大人，能不能问您个问题？”
　　“嗯。”
　　“哦，那个，为什么您会不辞劳苦的到我这儿来呢？”这个问题，东方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光蓝染，还有别人也是，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么？为什么这些队长总对自己青睐有加啊？
　　“平静，不知为什么你能给人一个平静的心绪，其他人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东方在惊讶于蓝染的敏锐的同时，也哀叹着自己的不幸。她这懒散的性子，还叫这些队长们派上用场了，真是物尽其用啊！但是，您们是平静了，我可乱了。
　　“那个再问一下，”可不能让蓝染接着审问自己了，还是主动出击吧，“您给现世的魂魄做过魂葬么？”这话里东方到倒没藏什么心机，只是单纯的好奇，以及没话找话。自打她撂挑子以后，就没打算再在这主儿面前动心眼了。
　　蓝染微闭双目，“很久以前做过。”
　　“还记得第一次是什么感觉么？”
　　“你还没做过魂葬？”
　　“嗯。”
　　“你真行，十三番队是净化番队，现世驻扎全是你们，你居然～唔。”
　　东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先上了。“不许笑话我。”这要是站着，东方准一标准的茶壶状。
　　蓝染睁开双眼，目光深邃的看着东方，直到东方讪讪的收回爪子。才又闭上眼睛说，“你还怕人笑话？”
　　“那当然，自尊心会受伤啊！”
　　“那玩意你有？”
　　东方黑线了，怎么不分敌我老少，都这么说自己啊？
　　“怎么不去问你的队长？”
　　“一开始没想起来，后来懒得问，再后来不好意思问了。”
　　“时间太久，具体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的成就感很强。”
　　“有机会我也得做做，不然这个死神不白当了。”
　　“你就这么点志向？”
　　“这还是刚想起来的呢。”
　　“丫头。”蓝染无语了。
　　嘿嘿，东方心情不错的找周公去了。论心计我比不过您，那就顺其自然吧，看看这天怒人怨的懒劲儿，您能让它勤快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