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518、都不叫事

　　江户川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由于斩魂刀的能力，他的直觉一向挺准。现在他觉得让这位主母继续去撩拨兴许仍然怒气未散的家主，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于是，老先生妥协了。
　　“主母无恙，家族添丁，否则，承母族姓。”老先生言语利索的复述出家主大人的那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没必要为了一句话，冒什么风险。为了出一口气，去受有可能的无数口气。这可不是脑子正常的人该干的事情。
　　着哇！东方，梦影主仆二人听完，同时给这句话点了无数个赞。
　　厉害，白哉大人！你们不是要优秀的继承人么，行，母亲平安，继承人是继承人。否则，孩子会继承母姓。继承人？自个去生。
　　这话，简直没治了，直戳痛点，稳，准，狠啊。大长老没气死已经是生命力顽强了。
　　呵呵，嘿嘿。在东方觉得是幸福，江户川觉得是得瑟的笑容里，老先生迫不及待的想起身告辞，但是主母大人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没闪了腰。
　　“先生可以给长老院转达一句话，只要将来他们不插手几个孩子的婚姻事宜，我可以保证，无论何种情况，这次家族都会添丁进口。”东方盯着老先生，认真，郑重，笃定地说。
　　江户川沉吟一会儿，消化了一下这位主母言语中的信息，才谨慎地说，“如此，对您的安危不利。”随后老先生又觉得说得有些太直白，于是仓促的加上半句，“总有些人的想法比较极端。”
　　东方接过梦影递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轻笑一下说，“我的生死，还不是他们能掌控的。”
　　如此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让老先生心头凛然。令其记起，面前这位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哪怕不算她如今的家世，就她那斩魂刀的能力，预言的应验者身份，都不是能轻易招惹的。特别是流露的不多却让人记忆深刻的果决狠辣，更是让人心惊胆寒啊。
　　“不过，您说的也对，让几个脑残人士惦记着，总是麻烦，”不等老先生反应，东方又说，“这样吧，换个说法，如果他们想插手几个孩子的婚姻事宜，那么，无论何种情况，孩子都会承母姓。”
　　哼，我叫你们管，孩子不姓朽木，你们还管个毛。
　　这，听完东方的话，老先生微微张嘴，傻了半天。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自己这么多嘴干嘛哦。不过，转念一想，老先生又有些庆幸：幸亏多说一句，要不，保不齐今后这位和长老院的人对上，那些猪队友危已。
　　江户川毫不怀疑主母大人的执行能力。这位主母可不是前一个那样，没有任何跟脚，逝去后便只是家主一人心伤，她要是被惹毛了，那恐怕是整个长老院都要倒霉，更有甚者整个家族都要陪绑。
　　“其实这事眼下言之尚早，即便定下，日后未尝没有变数。”老先生实在不想双方对上，无论结果如何，都不是家族之幸。于是，婉言劝谏。
　　“您的意思是，就算是应允了，他们将来也有可能反悔？”东方开门见山地说。
　　“这个～”老先生尴尬不已。主母毕竟不是贵族出身，嫁入家族时日尚短，不知道在家族利益下，必要时，任何人都是可以牺牲的，任何事都是可以反悔的。最不济，还可以阳奉阴违。
　　拿这件事来说，真到有那么一天，大长老完全可以退居幕后，然后新任大长老就可以推脱，应允这件事的不是自己。于是就可以嘴上扯皮，手上动作。
　　“呵呵，呵呵，”东方低笑两声说，“您可以让他们试试。”
　　东方没有声色俱厉，也没有横眉立目，但江户川老先生就是觉得后颈直冒凉气。
　　“啊，主母的话我一定转达，也请您体谅家族的那些老家伙们对家族的一片赤诚之心。”心中警钟大作的老先生服软了。他决定，回去要尽一切努力让长老院答应这件事，并且想尽一切办法，确保长老院不再动任何心思，哪怕动用自己隐藏的那个身份，也在所不惜。
　　“嗯，长老院一心为家族，不计个人得失，实是我辈楷模，余众当效仿之。映月愚钝，不及一二，但凡长辈不弃，自当竭力维护家族荣誉。”东方回得是异常委婉。其实翻译一下就是：我不会损害家族利益，前提是你们别来烦我。
　　江户川满脑袋‘官司’的告辞离去。刚踏出房门，身后便传来主仆两个的对话声。
　　梦影收拾茶具，半玩笑的说，“您这样逼迫，就不怕那些老顽固罢了朽木大人的家主之职。”
　　“求之不得。”东方伸个懒腰，打着哈欠，由梦影扶着靠在喜欢的那把躺椅上。门外，人形物体撞击廊柱的声音，只不过让她稍稍停顿了那么一下而已。
　　从主仆二人的对话中能听出，她们对自己的安危都压根没有过任何担心。如果说朽木家族是个牢笼，它给内部的人们提供安全，保障，甚至是高质量的生活。但同时它也锁住了所有的人，让他们很难逃出或者说离开，这个堡垒似的牢笼，抑或牢笼似的堡垒。
　　东方和梦影这对主仆没有任何危机意识，是因为她们是自由的，从灵魂到灵体都是自由的。并且，她们有能力随时离开。这个离开不是单单指一个朽木家宅。其指的是，以朽木家族为中心，势力辐射的所有范围，领域所组成的牢笼区。
　　是的，她们不属于这里，她们是自由的精灵，只不过他们领头那个路痴的精灵，爱上了这个家族的当代族长。长老院没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会暗地里可劲儿的算计。而拥有特殊能力斩魂刀的江户川老先生，机缘巧合下知道了一部分‘帷幕’后的事情，所以才能比较清醒的判断局势，对长老们不断作死的行为，表示心惊胆战。
　　东方幸福的眯着小觉。至于家族长老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再次迎来令人晕厥的打击，以及由此升起的只能点燃自个的怒火，与她何干？
　　当然，硬要说干系，东方到是希望长老院的老顽固们能有志气一点，给力一些，有大魄力的换一个听话点的家主。这样，她打包拐走白哉大人的的妄想就真的有可能实现了。
　　唉，算了，世上不如意之十之八九，凑活着过吧。她这个主母，只要朽木家族长老院不集体疯癫，大概只能等孩子们长大，选一个倒霉蛋接替白哉大人继任家主之后，才能功成身退了啊。
　　廊檐下，揉着额头脚步匆忙的的江户川老先生，要是知道东方的想法，肯定还会跟廊柱来一次亲密接触，而且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主动的。
　　老先生走了，宁静母女俩也被安排到隔壁去静候传唤。毕竟双方只是通过家主凑到一起，还没有建立起直接的感情和信任。别忘了，大妞不习惯身边有陌生人。
　　东方睡了，安稳的睡了。作为一个生灵，她也有喜怒哀乐，也有忧愁，焦虑，但奇怪的是，在每次入睡前的几十秒钟内，她都会心情平静，作为普通人的情绪波动都会消失。能扰动她的只有她自己的梦魇，而这个世界的事情都不叫事。
　　转眼，日光西斜。
　　“啊~，‘闭眼两分钟就有很大几率穿越到两小时之后’，这果然是成功率，安全性最高的穿越方法啊，古人诚不欺我。”大妞睁开朦胧的双眼，打着哈欠，自言自语地说着。
　　“什么古人，是您自个说的吧，哪个古人会说这么没影的话。”梦影一边给东方穿上罩衣一边搭着话。
　　“真不是我自己说的，是古人，算是吧。”东方眼底带着回忆。上辈子的人说的，那些人也算是某种程度的古人吧。
　　穿好衣物，梦影递给东方一小碗清汤。汤淡淡的，带着一点点说不清楚的颜色，有一点点粘稠。有点像是普通人家熬制的银耳汤。但无论成本还是功效，这碗汤都甩银耳汤无数条街。
　　喝完汤，东方咂咂嘴，“不甜。”
　　梦影满头黑线，敢情一碗珍贵到珍稀，有价无市，有市无价的养生汤在主上眼里还不如一块糖来得实惠。“那下次我问问，能不能放糖。”
　　“嗯，要橘子糖。”东方一听，愉快的拍板。大妞感觉这汤跟橘子糖肯定很搭。至于，能不能放糖，还是个未知数这点，被她完全忽略掉了。
　　梦影嘴角动动，没再说什么。主上在吃的方面虽然不讲究，但有时候却拧得要命。现在跟她交涉还不如去想想怎么把汤改成带橘子糖味儿的，更省事省心一些。
　　喝完汤，梦影又端上一碟精致糕点，东方刚伸手拿起一块，还没来得及放到嘴里，面前的空间便如水被风吹动，泛起涟漪一样。
　　波纹扩散，一个空间通道打开，梦出现在二人面前。这并不奇怪，自打梦境守护形成以来，梦从来都是在内心世界与守护梦境之间随意走动的，加上他的空间能力，神出鬼没点根本没什么稀奇。
　　让人意外以及吃惊的是梦手上托着的那个女孩子，是幽！浑身血迹斑斑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