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504、来去自如

　　“你们，你们~~”妇人用手来回指着东方母子二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东方看不见，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懒筋难抻，自然迷糊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吉时年纪小，阅历到底浅一些，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见了鬼一样。到是梦影觉得不对，前后想想，恍然明白为何了。
　　“哼，果然越是明亮的事物阴影越重，光鲜的外表下会藏有无数的污垢，我劝你收起那些龌龊的想法，不然后果绝不是你能承受的。”梦影的声音锐利锋刃。
　　“嗯？”吉时不明白梦影为何有此一说。
　　到是不能视物的东方有点明白过来，“白哉大人，呃，应该不是个愚笨的人。”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软软的钻入耳中，却如一道霹雳在妇人心底炸开。天啊，她怎么忘了，这些人都是家主大人一起带进来的。宽大的服饰，垂纱的斗笠，就这简单简陋的遮掩难道就能瞒过那睿智的家主么？这样说来，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男子，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他的身份会是什么？
　　妇人百思不得其解，竟不由自主的说出心底所想，“不是夫人的情人会是什么呢？”
　　妇人一句话说出，东方是以手扶额。唉，她之所以会提醒对方，是看在其之前巧手侍弄的份上，虽然对方不无炫技的意思，但大妞还是承这个人情。
　　也许换做他人，会认为仆从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而东方恰恰不在这他人之中。在她心底只有亲疏。显然，与妇人的关系在她看来就是一个陌生人，硬要扯一扯关系，那也不过是夫君的仆从。这种关系可到不了令妞坦然接受对方帮助的程度。
　　而这，现在，东方无语的表示，以后再发生什么，可就与她无关了，人情她还过了。
　　梦影这会儿，是怒目而视，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合适，恐怕已经斩魂刀伺候了。
　　吉时这会儿终于明白过来。小家伙儿气得不轻，伸手取下头上的斗笠，双眸冷然盯着那情知说错话，但还有些色厉内荏强自支撑的妇人。今天，他没有用颜色掩盖原本的容貌，母亲的婚礼上他不愿意那样做，但又不想一路被人围观，于是才用垂纱遮掩。
　　“你，你~”看到吉时与家主大人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稚嫩的相貌，妇人彻底崩溃了。
　　“母亲出嫁是她的意愿，但是身为人子，我不能允许她为此而委曲求全，再有下次，我会带走她。”吉时一脸严肃认真地说。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当众人发现门口那挺拔修长的身影时才恍然。妇人此时五体投地体如筛糠般的哆嗦着。
　　东方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贴近，身子一歪便靠了上去。嗯，这‘靠垫’有点硬啊，生气了？也对，想必任何一个丈夫，父亲听说儿子要带着母亲离家出走，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咳，吉时别瞎说，我是一定要与你父亲在一起的，非君不嫁。”前半句是对儿子说，后半句大妞握紧了身边人的手掌，并且加重语气地说。
　　大妞可不希望父子之间因此产生什么更多的隔阂，虽然这话说得浑身汗毛直抖，但该说还得说。
　　“我没说不让你们在一起。”吉时愤愤。母亲有异性没儿子。
　　“名分很重要。”东方接一句。虽然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但现在用来堵儿子的嘴挺合适。
　　“入赘一样有名分，而且更重。”吉时毫不示弱的回敬。
　　“啊，还真是呢。”东方歪头似乎挺意动。
　　梦影本来十分恼怒，可是听着这娘俩一点点的耍宝歪楼，胸中一口气，慢慢化作无奈，最后是努力忍着笑意。
　　咳咳，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传出。那是一直缄口不言的幽，忍笑忍得被自己的唾液呛到。
　　“做梦。”清冷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啊，这个可以有。”吉时戏谑而别有意义的说，
　　“休想。”清冷的声音更加咬紧牙根。
　　父子二人的对话虽然不多，但却给在场的所有人一种目瞪口呆的感觉。吉时还好说，不过一个半大孩子，可那个大的是怎么回事？跟一个孩子拌嘴，这个真是清冷，少言的家主大人么，真的不是假冒的？
　　“哎，我说今天到底都谁跟来了。”东方一见父子话不投机，赶紧转移话题。
　　“就幽和小少爷，没有别人了。”梦影轻声回答。命运共通后，她对东方心思举动的了解，几乎到了如同己身的地步。
　　“嗯，幽，你过来。”东方抬起一只手臂，等幽离近后，手掌抚上对方头顶，脖颈，依次向下。
　　看到这一幕的知情者，都是眼神一暗。这个时间段，东方的眼睛是盲的，只能如此感知外界。
　　摸完幽，东方把吉时也叫到跟前摸了一遍。然后说，“梦影这里什么都有吧。”
　　“是，”梦影应声后又补充道，“应有尽有。”
　　“那给他们也换换装，嗯，越隆重越好，让他们也沾沾喜庆之气。”东方懒懒的靠在身旁的怀抱里。
　　梦影瞬间明白了东方的意思。初入家族，主上不想生事，不想让朽木白哉难做，用着装提醒束缚跟来的人，忍耐以及息事宁人。当然，所谓的忍让，是有底线的，懒妞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梦影同情的目光扫过幽和吉时，作为小辈，你们自求多福吧。她自然知晓幽名义上是小妹，实则如女儿的事情。
　　“你们，”梦影转头让过瘫在地上的妇人，对着那些侍女说，“为他们二人换装，做得好每个人可任取这屋内物品一件。”
　　秉承东方的意志，梦影自然也不会无偿使用这里的人，那可是自己人的待遇，她们还不配。至于这一屋子的东西，说不是专门配给新任当家主母的可没人信。既然这样，我们自然有处置权。
　　噤若寒蝉的侍女们互相对视，然后纷纷上前忙碌。这些侍女都是精心挑选的，哪个都不愚笨，自然知道此时只有尽自己的本分，尽可能完美的完成对方吩咐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一会儿，幽和吉时都被收拾妥当。幽的长发被用一条坠着细碎钻石样物质的，如星河般的发带，盘旋绑缚在颈后，吉时的短发也被一张黑色丝线织成的网状头饰束缚，都是妥帖而不呆板。
　　最难得的是，二人身上的衣物均是焕然一新。幽的还好说，为东方准备的直接挑选一下就可以穿，吉时却是几个侍女巧手，在最快时间内用给家主大人准备的改制而成，却也合身，合体，合情，合景，合地，合宜。
　　这边刚一收拾妥当，朽木白哉便抱起又开始昏昏欲睡的东方走出房间。至于那屋子里面不和谐的残局，自有人处理，不需要他这个家主亲自为这种事费神。
　　朽木家族祠堂外堂，长老会的人全部在场，至于家族子弟，新年祭祀完毕以后，已全部归去。
　　十几个长老，分散在屋子各处，三三两连低声聊着。大长老身边也有着几人，只不过大长老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频频扭头向门外张望。
　　“来了。”不知是谁低低说了一句。
　　众人抬头齐齐看向门外。果然，朽木白哉一行人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这像什么话。”有人看见小脸埋在朽木白哉怀里睡得酣然的东方不满的斥然。
　　“无妨。”大长老出人意料的开口。
　　朽木白哉行至门前，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停在原地。中当众人有些不明所以呢，只见几个仆从打扮的人纷纷不知从何处现身，并且现在祠堂外的的廊檐下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一座别致的小房间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个房间没有墙壁，四周是由一种特殊的垂纱围起。这种纱挡风遮尘却又极度透气，歇息其内很是舒适。
　　“这是做什么。”这时又有看不下去的长老出声质疑。
　　“无妨。”大长老再次出人意料的说。
　　房间一弄好，那些仆从一样的人便纷纷撤离，只是谁也没看清他们去了哪里。心里有数的人都知道，那些人哪里是什么仆从，他们全部都是家主的亲卫。否则，这种家族重地会允许普通仆从这样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