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488、有魇顶着

　　看着哼哼唧唧有些不乐意的东方，朽木白哉无奈的把人揽在胸前紧紧抱住。丫头就是这么怪，以前身体好的时候，总是抱怨气息不足，现在明明灵体虚弱，却想着憋死自个。真是拿她没办法。
　　温暖的手掌在后背轻轻地安抚，令东方昏昏欲睡，完全没有注意到，安抚的手掌悄悄移到了小腹，轻轻地有些颤抖的停留了好一会儿。
　　若有若无的联系传递出一股欢愉的感觉。一下，两下，一下，两下，撞击着手掌，磨蹭着魂魄。
　　液滴无声的涌出，顺着面颊滑落，入口，微咸！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时光荏苒，你越是想要留住它，却越是能感觉到它的脚步不可阻挡。
　　两天后，正午的阳光温暖着大地，却进不到某些人心中。
　　东方寝室前的廊檐下，南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汁，看着对面的男人，“你确定？”
　　朽木白哉根本没有看南，伸手取过药碗，径自走进屋内。
　　“你！”南周身灵压不稳。之所以那样问，是因为这两天在朽木白哉的照顾下，东方的情况居然大有好转。虽然仍不能放开胸怀的大吃大喝，可是一些精致软食以及清淡菜色已经都能接受。照此下去，兴许保住胎儿也未尝不可。
　　好心提醒，结果是这么个回应。南怎能不怒。他看朽木白哉不顺眼，也正是大部分因为对方的这种行事方式。对人不够尊重。尽管知道在那种家族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这样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起码没有故意的，恶意的欺辱他人，只是从小养成的行事风格而已。
　　再一次的纳闷，大人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男人作为伴侣。也真是奇了怪了，只要朽木白哉在身边，妞就基本吃得好睡的香，而且离开一会儿都不行。
　　不过，南拍拍紧紧拉住他的飞，周身灵压回归平静。没错，他忍了。因为朽木白哉毫不犹豫地取药而去，他忍了。大人这两天是有好转，但是灵体羸弱，不是一两天能修养过来的，也不是几个月能改变的。哪怕是吃喝正常，以东方的体质，想要平安孕育子嗣，平安生产，还是有很大风险。
　　可以说，朽木白哉做这个决定，很难，很苦，很痛。要不，南怎么会如此忍让。
　　耽搁这一会儿，南等人才走进寝室。却没有看到预想的，喝完药后，大妞龇牙咧嘴的嫌苦，以及沉闷的气氛。
　　室内，东方正跟朽木白哉大眼瞪小眼。不喝，很苦。妞往后躲躲，耸着鼻子，强忍着消停两日后突如其来的恶心感。
　　这情景，看得众人都纷纷皱眉。原以为呕吐症状已然好转，没行到关键时候还是不行啊。看东方一个劲儿抚按胃部，简直是你敢让我喝，我就敢没商量吐的架势啊。
　　朽木白哉挑眉，将碗又往前送了那么一寸。东方蹙眉，缩缩脖子，干脆挺身躺倒在床榻上。可到好，你进一寸，我退一尺。
　　虽然没人给解释，但大妞精通医术，略略一闻，便大体知道那药汁是什么。全是些活血滋补的珍稀药材，总之全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当然，这是在她还没心没肺的未注意到自身状况的情况下。
　　可是，东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极度的厌恶这碗药汁，并且远超以往对汤药的不喜。搁从前，为了不辜负大家的一片心意，她怎么也会试试。可现在从灵体到灵魂，从嘴到肚子，都对那碗药存在着无可颠覆的抗拒。
　　虚眯着眼，东方通过眼睑缝隙偷偷观看。
　　显然，东方的坚决，让朽木白哉愣了一下。随即，端药碗的手臂收回。妥协了？大妞暗自高兴。不过，她没高兴多久。
　　朽木白哉收回手臂，并没有放下药碗，而是举到自己口边，停顿一下，一口而尽。随即，在眼睛一下瞪到老大的东方还没回过神儿来的当口，伸手把她揽在怀中，低头以口封唇。
　　正午的阳光，温暖和煦。室内多情男女相拥缠绵。这本是一幅温馨，欢喜的画面，可如今落在周围人的眼中却是无比的残酷，痛惜。
　　不忍目睹，不忍观看，众人纷纷扭过头颈。
　　嗯？朽木白哉觉得怀中一空，再看已伊人无踪！
　　“你吃了什么？吐出来，吐出来！”条案边，一个蓝色长发垂腰，面容妖娆的男子，摇晃着坐在条案上的东方，毫无形象的大喊着。
　　“梦！”除去梦影，其他人都认得这个男子，正是失踪多时的东方的刀魂之一梦。
　　东方被晃得头晕，胸口发堵，哪里说得出话来。
　　啪，一只手掌拍到梦的肩头。
　　梦回头，见是朽木白哉，不禁嚷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朽木白哉没出声，只盯着梦看。就在梦被看的要炸毛的时候，伸手取过早先放置在一旁的药碗，张口，浓郁的药汁注满。
　　呃，梦有些尴尬，原来药还没喂进去啊。哼，那又怎么样，早不说。转头，别扭刀魂抱起还在平复眩晕的主人，眨眼消失。
　　虚空，莹莹闪亮的椭圆形光球中。
　　“魇。”东方盯着面前双眼微睁的风华绝代的男子，有点傻眼，外加心虚。早就知道对方醒来，可就是今儿推明儿，明儿推后儿的没有来相聚。
　　“魇，你没事，太好了。”东方扑身向前，一把抱住魇。‘你没事’跟‘你醒了’差之一字，谬之千里。一是真情，一是假意。
　　是的，知道魇醒来之后，东方是一直拖着没来相见，但那不是因为怕见自己的刀魂，而是怕见到一个半残的刀魂。平时在魇面前退避，不是因为表面的惧怕，追根求源，是因为敬，因为爱。就如亲人，朋友之间的退让，是因为彼此间深厚的感情一般。
　　魇看着树袋熊一般巴在自己身上的主人，笑了。笑得动人心魄，晃人眼眸。一句你没事，让主仆二人心意相通。
　　“我没事，让主人担忧，罪莫大焉。”魇难得的不存调侃，不存讽喻，温柔的说着。
　　“就是哦，所以，不要吵，我想好好睡一会儿。”毫不谦让的接受魇的说辞，东方轻轻闭上双眸。
　　自从再进瀞灵庭，便一档子事接一档子事，近期又病体缠绵，大妞很累。在白哉大人身边，感受到的是喜悦，是欢愉，而在自家魇魔头身边，是无尽的放松，因为天塌下来有魇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