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475、成为祸端

　　“啊？这个～”幽有些慌乱。再怎么心无杂念，处之泰然，她也还是一个小女孩儿，一天之内，连着见两次除了魂葬，一直都素未谋面的家长，并且这两位家长，一个比一个威慑力大，小姑娘感觉很吃力。
　　“别怕，他说了，虎毒不食子。”嘴上虽然这么说，实际上东方心地是松了一口气的。这才正常嘛，再淡定也有个限制，否则，她都怀疑所谓的灵魂刻印是另一种形式的夺舍重生了。没有记忆，复制了性情人格的那种。当然，不是她的是那一位的。
　　“可，我，我没有准备。”幽磕磕巴巴地说。
　　“你见我不也一样没有准备，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自己的父母嘛，俗话说孩子总是自己的最好。”东方含着狡黠地说。
　　“您不一样，您，您比较，比较，善良。”幽辩解。
　　哈，哈哈，哈哈哈，东方听罢，大笑。蓝染，这可不是我说的哦，你的女儿认为你是坏蛋哦。当然，原本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呵呵。
　　“母亲，我？”幽被东方笑得不知所以。
　　东方很开心，以至于忽略了对方的称呼，而且那种魂魄相承的亲切，也真的是只有这种称呼是最合适的。
　　“好了，那咱就先不理他，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面对最凶恶的绑匪而心如止水的时候，咱再考虑见他。”东方忍着笑说。
　　“嗯，我会努力。”幽坚定地点头。
　　话说两个人谁也没有意识到，她们的对话有多诡异。去见被判以重刑，身在无间的罪人，这是如此风轻云淡的事么？而更诡异的是，两个人谁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掌控空间能力者的底气啊，让人敬畏，让人嫉妒，让人羡慕，让人仰止。
　　该嘱咐的都嘱咐了，该唠叨的也都唠叨了，开不开窍，全看娃儿自个的了。打开被封锁的梦境，东方送走了幽这个白捡的便宜闺女。
　　撤掉梦境，咦，原以为最多不过是昏黄的傍晚，可周围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样子，明明是已经到了半夜。困死我了。咕咚，东方在床榻上倒头便睡。
　　结束了。秉烛夜谈的十三番队队长和空间番队队长抬头。一个径直进屋去看寝室主人，一个亲自送客。这种情况下，暂时还是客人身份的幽，跟在浮竹身边，受宠若惊。而寝室主人则早已睡得昏天暗地，任由忠实无奈的南，简单的为其整理衣物和被褥。
　　唉，这不靠谱的主人真的需要一个忠心耿耿，而且性别为女的手下了。流魂街的人现在已经不能用，她们衷心，心智等等都不足以应付瀞灵庭的环境。他和飞等人，是各种不方便。以前有朽木白哉还显示不太出来，现在，哎，先凑活着，明天马上让月泽着手物色。
　　同一时间，别院大门外，一个挺拔的身影微微一怔，随即踏着月色离去。
　　朽木白哉，今天他一到门口便被泽拦下。没有任何解释，也不用任何解释。早知道有这一天，丫头外伤痊愈之时，就是断绝的一刻。他不怨恨任何人，这完全是自己的无能。
　　但是，他们在干什么，刚刚养好伤的丫头，怎么能就允许她如此肆意妄为，用梦境四处乱逛？是的，不知是因为那滴心头之泪，还是别的什么，朽木白哉能清楚感觉到梦境的形成和移动。
　　很想去阻止，但是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丫头的回归。
　　那个背影挺熟悉？幽歪头细想。可没等她想出什么，浮竹温和的话语便在耳边响起，“幽，其实曾经我最小的一个妹妹，也拥有空间系的能力。”
　　“哦。”幽心地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浮竹队长说得不会是母亲大人吧？
　　“可是，她身体羸弱，夭折了。”浮竹声音低沉透出难以言状的悲痛，“她很内向，最亲近的就是我这个不称职的大哥。”
　　浮竹的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女孩儿自然也听得是云山雾罩。空间能力？那不就是母亲大人么？夭折？难不成特殊语气下夭折是活蹦乱跳的意思？幽怎么也没弄明白整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不相信，浮竹队长会不知道母亲大人的真实身份，那太扯了。
　　但是，纯真而不愚笨的女孩儿，还是抓住了两个重点：一个是对方让她抓住的，那个掌控空间能力的母亲已经不在了，这个要时刻牢记，直到自己也认为是真的；另一个是幽自己领悟的，浮竹队长的悲伤是真的，不是为了母亲大人。
　　“你们的能力很相近，我想接你入族。”看到幽眼中的明悟和迷茫，以及丝毫没有问询的神情，浮竹暗中点头。丫头的眼光不错，这个女孩儿值得费心。
　　“真的啊，请多多关照。”幽喜形于色，躬身施礼的时候腰弯的都成锐角了。虽然，东方已经跟她说过，但是这跟浮竹队长亲口正式提起，那感觉完全是两码事。
　　浮竹微笑着说，“不必这么生份，以后会是一家人。”
　　“嗯，这个，浮竹队长，我，”幽吞吞吐吐地说，“我想，能不能，能不能作为晚辈入族。”
　　幽很不安，以浮竹的身份问询她是否入族。这已经是天大的荣耀，她还吱吱歪歪，实在很不该。可是，她真的不想，也不能习惯做母亲的姊妹啊。
　　闻言，浮竹收了笑容，问道，“为什么？”
　　“我，我不能说，”幽小脸涨得通红。考虑到面前这位是母亲的哥哥，而且应该也知道些东西，才又小声解释，“她不让说。”
　　“我也不行？”浮竹故意问道。
　　“不行。”幽摇着脑袋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说。
　　“能不能入族可是我说了算。”浮竹瞅着摇得拨浪鼓似的脑袋起了逗趣的心情。
　　“可是，说不说我们说了算。”幽憋了半天才说出句没有弱了气势，却不该没有弱了气势的话。
　　“呵呵，”浮竹轻笑出声，这个女孩儿还真有东方的影子呢。不愧是灵魂刻印，相当于某种魂魄上的传承了。
　　是的，浮竹早已猜到事情的大概。“她的身份不能有任何意外，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在于一个称呼上。”
　　幽眨眨眼，随后缓缓地，勉强的点点头。浮竹大人果然知道，而且不只是母亲大人的身份。那么必然是自己的能力有让人能猜到魂葬的地方。如此，真的不能再当着其他人据实称呼母亲大人了。
　　好遗憾。幽在现世便是孤儿，在流魂街也是举目无亲，好容易，不过母亲大人的安危是最重要的。浮竹队长说得对，她们的关系不在一个称呼上。
　　“知道了，浮竹队长，再见。”幽躬身行礼后离去。
　　浮竹目送女孩儿远去。很不错，虽说有不小的缺陷，但有底线，有坚持，有灵性，可塑性强。好好教导，最起码不会成为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