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460、精神十足

　　众人散去，最后寝室中只留下浮竹和南，门口只有月泽守候。
　　浮竹和南一左一右，盘膝坐在床榻边。看看闭眼装死的东方，在互相对望一眼，都不由嘴角一抽。敢情，众人着急上火一溜够，这正主儿却是如此懈怠，叫人情何以堪啊。
　　“说说吧，怎么回事？”南没有浮竹那么好的涵养和脾气，直接不客气的审问开。
　　知道躲不过去的东方，只好睁开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南，那意思：我可是病患，你不能和蔼一些么。
　　南目光坚定地盯着自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大人，直接无视她大半是装出来的可怜样。
　　“大哥！”东方一见南不为所动，又把目标转向兄长，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弱如小猫叫。
　　“哎。”浮竹知道自己顶不住丫头的撒娇，做不了恶人，只好扭头不去看她。事情必须得弄清楚，不然再有下次，谁受得了。
　　浮竹一后撤，东方没有了指望，在南几乎要把人瞪出俩窟窿的眼神下，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一切。当然，很多地方都避重就轻，她还想早点跟白哉大人团聚呢。
　　听东方讲述完毕，浮竹，南虽然脸上没有表示，心里却都是一阵唏嘘。
　　说起来，朽木白哉也挺委屈，因为懒丫头中毒，又因为那个深不可测的刀魂受尽痛苦，如今更伤了心爱之人，也是步步纠结，前后两难啊。
　　但不论什么原因，伤了这丫头就是不行。浮竹和南目光一碰，同时看向嘴已经噘得老高的东方。
　　室间的沉默，南和浮竹的眼神，令东方逐渐有些不安，“大哥，南这事真的不怪他。”
　　“难道怪我们？”南见到东方死不改悔，狠狠瞪了她一眼。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天意弄人，这事谁也不怪。”东方急忙解释。
　　“映月，你担心他，我们无话可说，那么我们的担心在你眼里算是什么？”浮竹缓声说道。对于一向脾气温和的他来说，这话不可谓不重。
　　听到这话，一向狡辩的时候伶牙俐齿的妞，不由愣住。至此，东方终于意识到自己辜负了这些亲人，朋友的关怀。恃宠而骄的肆意妄行伤了大家的心。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大妞伸出小爪子，一边一个，拽住兄长和南的衣袖，轻轻摇动。
　　浮竹拍拍东方的手背，没再说什么。南则拽回自己的衣袖说，“知道错了，赶紧弥补吧。”
　　弥补？东方一时没明白南的意思，无辜的眨着大眼。
　　南也被自己这个脱线的大人弄得没脾气了，翻翻白眼，“尽快修养好灵体！”
　　“嗯，嗯。”东方连忙点头，随即乖宝宝一样闭上双眼。
　　“你在干什么！”南咬牙切齿的问。
　　“修养啊。”东方睁开双眼，不明白自己哪儿又错了。
　　南捏捏拳头，又松开。算了，懒得走脑子时候的大人指望她自悟是不可能的。
　　“方案，用药，调养方案，以及前期治疗详情！”南一头黑线的问。
　　闻言，东方依旧无辜的眨眨眼，半天才说，“我是病患。”那意思，你才是医者，这些事不是该你来操心的么，现在来问我，本末倒置了吧？
　　要说，南的医术是东方所授，说是师徒也不过分。尽管当初东方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有人替代好偷懒，但是，有师徒之实这种事却是不容置疑。况且，南主要学的是医术，饮食调养方面要差一些。这里面主要的原因是，大妞到最后懒得教了。
　　学生请教老师，天经地义，可到了懒妞这儿，硬是变成医者问询病患。偷梁换柱得理直气壮。
　　南气得胸口发闷。无意间瞥见，无辜的小绵羊一般的懒妞眼底的一丝戏谑，才猛然惊醒，大人这是在报复他刚才无视病患恳求，据实叙述病情啊。
　　败给她，这点勤快劲都用这儿了，真叫人恨铁不成钢啊。当下，南也不再跟不靠谱的大妞较劲，避重就轻的问，“那么，只说说前期疗养情况吧。”
　　“前期疗养？”这下东方没办法推脱了，支支吾吾的说，“也没什么呀，不就是吃饭睡觉，睡觉吃饭么。”其实，自打为朽木白哉治疗后，她的灵魂力消耗过大，一直都迷迷糊糊的，哪怕是从昏睡中醒来也是一样。今天，是刚刚精神点，这不，就被逮回来了。那两三天怎么过的，印象非常模糊。
　　“吃饭睡觉！”南太阳穴青筋直冒，这主除了吃，睡，还知道什么！
　　嗯，不对，“药物呢，您别告诉我他们吝啬到连疗伤药都没给用的地步。”南神色不善地说。
　　“啊！”东方被南阴晦的脸色吓一跳，不过，这两天她还真没有吃苦药的记忆。说实话？唔，妞怕南会直接打上门去。
　　“药？用，用了呀，那你看。”东方举起那只今天上过药膏的手臂。
　　清雅的药香侵入鼻翼。因为药膏是透明的，胳膊上看不出明显的痕迹，只是，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这层光泽很均匀，显示出涂抹药膏的人很仔细，很用心。
　　“雪融！”南认出这种药膏。
　　这是一种集几十种名贵药材熬制而成的顶级伤药，外用内服均可。外用，去腐生肌，化瘀散痛有奇效。内服，延寿吊命，几乎能起死回生。再加上用药珍贵，制作繁琐，有价无市，尽管药效内外皆可，却没有谁会真的用作外敷。南会认识这种药膏，完全是他还在家族中受重视时，偶然知道的。
　　“没有吃的药么？”认出‘雪融’南心里的火气小了一些。
　　“药都是苦的，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多喝点米粥实在。”身体不好，东方苦药可是喝怕了，“尤其是那种紫色粥，香气馥郁，喝起来胃里热乎乎的，还有那种白色的，顺滑爽口，喝完喘气都痛快许多。”
　　说起吃的来，东方俩眼直放光，“南，回头咱也弄些紫米和圆白的米熬粥，很好喝耶。”
　　“御紫，蚌白”南心头一震，脸色怪异起来，声音却变得温和许多，“嗯，大人还想吃什么？”
　　“竹笋，带墨绿花纹的。”东方立刻又说出一样。
　　“墨纹。”南也再次低声说出一个名称。
　　“百合，淡红色的。”东方唾液分泌加剧。
　　“霞光。”南轻声吐气。
　　“桃，吸着吃的桃，特别的甜。”东方咽了下口水。
　　“蜜芝。”南再次低语。
　　“……。”
　　说了几十样，东方才回味无穷的点头，“暂时就这些吧。”
　　暂时就这些？听到这话，淡定如南，也不禁脑后冒汗。东方说的食物，每一样都珍贵不已，甚至一大半都是平时用来当做药物，而且是顶级，极品，名贵药材使用的。
　　药材的使用，讲究极多。例如，配伍，时机，熬制方法等等。只有按正确的使用方法，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药效。因此，东方说的某些餐食，除去贵重不是一般人能负担这个原因外，没有谁暴殄天物的牺牲药效，真把这些当做果腹食物来烹调食用。
　　南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只不过外敷点药膏，东方就能中气十足。那外敷的药膏虽然也是极其少见的珍品，但没有这种奢侈的花样繁多的饮食，大人绝不会这么精神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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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