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42、其人之道

　　第四十二章其人之道
　　东方摸着黑，好容易回到了六番队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东方站在六番队大门前，伸手摸了摸腰上化作饰物的斩魂刀，心说要不行就始解了梦魇，从此与尸魂界一刀两断。
　　门口看门的正是负责资料室的一个死神，东方胡乱编了个在朋友那聊天不小心睡着了的理由，就蒙混进去了。
　　爬上二楼，来到自己的临时队舍，咦，屋里好像点着灯呢？东方也没在意，兴许是安西吧，今天嘱咐她暂时离开队里，能多晚回来，就多晚回来。妞大概一回来就来找她了。
　　东方也是没睡醒，她不走走脑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安西还不回队舍啊！
　　东方推开门，屋内灯光摇曳，一室的昏黄显得静谧祥和。东方心中一暖，她至今没有决绝而去，就是因为瀞灵庭中的那些个羁绊啊。
　　东方迈步进屋，目不斜视的奔床就去了，“梨香，你回去睡觉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没人应声！东方再没醒也察觉异常了，要是安西一见她回来，不是扑过来，也得开始制造噪音，这怎么没反应？屋里是有人啊！
　　东方停住脚步，转身看向窗下。方桌，炭火，茶具，美人！？东方本来就上半身僵硬，现在全身都僵硬了。
　　朽木白哉！他不是应该回家了么？我，走错了？跑朽木家来了？看看门大概有五六步远，夺门而出？不行，先不说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就是听使唤，跟这主儿比速度，赢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于是东方极其罕见的石化在当场了。
　　朽木白哉似乎不知道东方进来，他只是专心的在用严格的茶道程序煮茶，治器、纳茶、债汤、冲茶、刮沫、淋罐、烫杯、 洒茶。整个过程娴熟流畅，如行云流水洒脱飘逸。
　　不知过了多久，朽木白哉才抬眼看着东方，伸右手做了一个茶道的伸掌礼。
　　东方虽然不懂茶道，可也看明白了，人家在请她过去。能不能不要啊！？唔，好像不行，那就过去吧。饮茶，总是讲究一个心平气和的，看样子这主儿暂时是不会暴起杀人。
　　东方这会儿是完全清醒了，她先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然后又很是淑女的，其实是极不情愿的，缓步走过去，到了近前，又行了个礼才坐下。
　　“你知道茶道的精神是什么吗？”清冷的声音由于祥和的环境显得柔和了许多。
　　“一私不留、一尘不染，一妄不存。”东方脑子又开机了，心说我虽然不懂你们的茶道，但我知道饮茶文化还是从我来的那个地方传到你们这的。
　　朽木白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平时看得出来，东方对茶道一窍不通，可这见解却不俗。
　　“何解？”
　　“看好灵台方寸，守住斜月三星。”
　　朽木白哉挑眉，东方抬手指心。
　　静默了一会儿，朽木白哉才又开口，“通过饮茶可以进行反省，沟通，于清寂之中去掉内心的尘垢和芥蒂，达到和敬。”
　　“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若热渴、凝闷、脑疼、目涩、四肢乏、百节不舒，聊四五啜，可与醍醐、甘露抗衡也。”
　　“茶是用来修身养性的。”朽木白哉边说边把一杯茶递到东方面前。
　　东方既惊讶又不解的双手接过茶杯，说实话她是不喜欢喝茶的，但出于礼节，还是浅尝了一口，清淡之后微苦，微苦之后略甘，咽下后口有余香，“也可以用来清热解暑。”
　　“但不是用来下药制人的。”
　　东方闻言一惊，还没容她回过神来，就已经伏案昏睡了。
　　朽木白哉放下手中茶杯，虽然不屑，但也不介意有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安西梨香那收缴的东西，这么多年药效看来还在。
　　朽木白哉起身离座，绕过方桌抱起东方，走到床边轻轻放下，令其侧身而卧。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掀起东方后背的衣物。立时，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呈现在眼前。由左肩一直到右肋，青紫的伤痕还泛着血丝。检查一下，还好没伤着骨头，可肺部好像受损了。
　　朽木白哉皱眉，当时他已经收减力道了，这丫头是纸糊的么？伸手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把里面的药用指腹沾出，均匀的涂到伤处。
　　还以为挨打之后，东方会委屈，生气，甚至愤怒，可全没有，她的反应是害怕，庆幸，然后逃跑！这反映放在平时很正常，可当时的情形，按一般人的逻辑就不正常了。而更不正常的是，她既没有去四番队治疗伤势，也没有去任何一个朋友那里躲避。她居然去了三番队，还一直待到半夜！受了伤，却去宿敌那里压惊，亏她想得出来，做得到。真是叫人百思不解。
　　知道她为什么那样做，以为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逾矩。可是不对，她很清楚后果，也没有忘乎所以，更没有奢望得到赞赏。可她还是做了，为什么呢？
　　这丫头平时对他的态度是，敬而远之。巴不得有多远躲多远，可如今，为什么又肯为他做到如此地步？是因为露琪亚吗？爱屋及乌？什么时候他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况且，在露琪亚这件事上，她不是该怨恨，至少是埋怨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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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东方是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和嘈杂的声音吵醒的。“紧急警报，紧急警报，瀞灵庭内有入侵者！”
　　吵死了，话说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吗！东方抬手捂上耳朵，由于动作太猛，牵动后背的伤疼的一阵呲牙咧嘴。
　　疼！伤？昨天假传圣旨，被拍飞，后来，后来——，天哪！所有的事情都在脑子里清晰地过着影像，直到她喝了那杯茶！
　　东方一头撞到枕头上，让她死了吧，那茶里的药就是出自她手，她居然没提前发觉？而且，那药怎么会到了朽木白哉的手里？安西，你个叛徒！
　　赶紧起来，草草洗漱后换了身衣服，原来那身又是血又是汗，还睡得皱皱巴巴的，不要了。故意不去想朽木白哉为什么下药，不去想多年前她用那药做了什么，要不她肯定会疯。
　　一出门，就看见院子里正在集结的死神。定神想了想，应该是黑崎一护一行人，以非常震撼的方式进入瀞灵庭了。
　　“东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安西从楼下上来，一见东方就高兴的跑过来。
　　东方的动作从没有这么快过，左手一把抓住安西，拽到一个楼下众人视线不及的地方。右手在安西的腰上一按，顿时，安西半边身子都麻了。
　　“东方，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代表人民，代表党清除叛徒。”
　　“你说什么？什么叛徒？”
　　“药，当初，我给你的让人昏睡得药，怎么到了你家队长手里？”
　　“啊！那个啊！”安西立刻蔫了，当时东方最后一次诊脉后，她先去了别的番队办事，回来就叫队长审了个底掉。那药是作为罪证上交的，她没敢告诉其他人。这么多年了，以为没事了，东方是怎么知道的？“你，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难不成还接着帮你数钱？”
　　安西根本没听明白东方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东方很生气，非常生气，“这也不能全怪我呀，谁知道，队长他会察觉，不老实交代，你早就看不见我了，况且，我们也没做什么坏事吗？这么长时间，我以为早没事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嗷——，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亲身体验了一把药效。看着安西委屈的样子，东方也是无奈了，还真不能全怪安西，她们在太岁头上动土，本来就很危险，“算了，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然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安西见东方真是气急了，也顾不上问什么了，自己还是躲远点，有什么事等这主儿消了气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