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396、随身之物

　　岁月无情，不会为任何人停下它的脚步。弹指一挥间，又一个五年过去。
　　今天是真央学院五回生们入番队实习之前最后一天上课。梦境纪元九五届学生，是学院中所有其他届学生嫉妒的目标，因为他们自打一入学，便是队长，副队长们亲自授课，只有在番队事务实在脱不开身的时候，才会有沦为助教的原学院的老师代课。
　　当然，这一届的学员也不负重望，除个别人以外，竟全部觉醒了斩魂刀，也算是没有辜负教授者们的一番心血。
　　灵术学院，一座雅致的院落，翠竹婆娑。竹影下，十几张条案扇形环绕，前方一座小巧的凉亭，朴素无华。这里便是学院五回生在校期间最后一天修习茶道的场所。
　　炭火旺红，水花翻滚，雾气缭绕。十几个学生按照茶道的程序，认真动作着。
　　凉亭下，朽木白哉没有与学生们一起煮茶。他的目光缓缓扫视过忙碌的学生们。
　　以柳生落雨为首的几个贵族子弟，手法娴熟，过程流畅，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他们是这些学生里真正在修习茶道的一众。
　　另一些则全部是女生，手里虽然动作着，但眼神却时不时的，飘向凉亭，显然心思不在茶道之上。
　　最后一种，是懒散，漫不经心，以及笨拙的。
　　“啊！”幽抖着手，把上面滚烫的开水甩掉。
　　哗啦，一滴水珠恰巧飞入旁边一人的眼中，那人下意识的伸手捂眼，衣袖带翻托盘，茶杯碎落，化作一块块瓷片。
　　咚，吉时的额头磕在条案上，一时间朦胧的睡意才被驱散。
　　“你的茶杯摆放错了。”霜木银夕，不摆弄自己的茶具，却伸手乱拿幽的。
　　“这么点小杯子，得喝多少杯才能解渴啊。”一个身材十分魁梧的男子，两米多高的身子，勉强缩在条案旁，委委屈屈的十分的不协调。
　　“切，那是让你品鉴的，不是让你解渴的，笨牛！”那个眼睛里被溅了一滴水的是一个身材高挑，海拔几乎快赶上魁梧男子的女生。
　　“梧桐，要品鉴也得够一口吧，这个，也就够我舔一下。”魁梧男子一点也不在意别人叫他笨牛，这个显然不是他名字的称呼。
　　“谁让你来的。”梧桐轻哼一声，这茶道是选修课，你不报名没人强迫。
　　“呵呵，你们都来我怎么能不来。”笨牛憨笑。
　　“我来还不是看着她不被欺负。”梧桐目光扫过幽。她因为身高被很多女孩子歧视，唯独幽打一见面，便无视了这个，完完全全当她是普通的女孩儿看待。这令内心深处挺自卑的梧桐逐渐把幽划入一国范畴。
　　“我才不会被欺负，吉时和银夕都会帮我。”五年的时间，青涩逐渐褪去，愈发浓厚的是彼此的友谊。
　　“偏心眼啊，小幽幽，”银夕拖着腔调说，“明明是我一直在帮你弄，他不过是在打盹，你居然还为他说话。”
　　“你那是帮我么。”幽翻翻白眼，银夕明明是在捣乱吗。
　　“小幽，那小子有什么好，让你跟着来这儿，学这玩意？”梧桐不屑的看看，跟自己手掌比例相差巨大的茶杯。让她捏起这么小的东西，真是别扭。
　　“不是因为吉时，是我自己想学。”女孩儿小声辩解。吉时，银夕是幽到学院认识的第一批朋友，虽然性格各异，但心性都很不错，几年下来到成了很好的朋友。
　　幽的灵力，灵压一直未曾完全恢复，斩魂刀再未出现过。这在梦境九五期学员中战力已大大落后。好在，吉时，银夕竟然也没有斩魂刀，三人出境相同，不自主的更加亲近。
　　加上，外号笨牛的大仓重武，外号梧桐的松直浅凤，五个人相互认可共同进退，其他学员虽有不屑，却不敢过于欺辱。因为，要知道，哪怕不算笨牛和梧桐的战力，银夕和吉时的鬼道，白打，瞬步足以不畏惧任何手持斩魂刀的学员。
　　梧桐翻着眼皮，瞪一眼睡眼惺忪，一脸茫然的吉时，“你说你，一上课就瞌睡，为什么还非要选修这个啊。”
　　“不修够学分，会被退回流魂街的。”吉时耷拉着眼皮说。
　　“那不会选个喜欢的。”梧桐纳闷，手里抛颠着几块捡好的茶杯碎片。
　　“我就喜欢这个。”吉时无奈的回答。他知道不解释清楚，对方不会再让他打盹。
　　“上课睡觉，就是你喜欢的方式？”梧桐开始翻白眼。
　　“对呀。”吉时丝毫不觉得理亏。
　　“那你到底喜欢哪一点啊。”梧桐恨不得把手里的碎片都扔对方脸上去。
　　“唔，话少。”吉时缩缩脖子。
　　话少？众人都是一愣，随即明白。“你！”梧桐瞪着吉时，无语加鄙视。敢情这主儿选修茶道，是因为教授茶道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话少。这是什么意思，话少，又不爱管学生，那不正好睡觉？
　　奇葩，以这种理由选修课程的，恐怕独此一家吧。这孩子，到底谁教出来的呀。
　　梧桐扶额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考核，茶道的精神。”朽木白哉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好在长时间的磨合，学生们都能听得明白。
　　呼，最后一节课了，怪不得每张条案都摆上了纸笔，原来是考核用的。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考试吗，是全体学生的公敌，不会有任何人例外。无论是什么原因，抱着什么态度上课的学生，都对此深恶痛绝。
　　“用心者，赐予此物。”朽木白哉神色无澜的取下银白风花纱。
　　够狠，这下，不管是真来学习的，还是迷恋美色的，或者是凑学分的，都打起了精神。先不说风花纱本身的价值，对于还在校地学生来说，这可是求也求不来的无上荣誉啊。
　　拿起笔，吉时犹豫着，是胡扯一通还是认真考核，两种念头在他脑海里天人交战。学分，他根本不发愁，那样说不过是敷衍别人。他选修茶道的原因是因为朽木白哉没错，但不是因为他话少，而是因为他是朽木白哉。
　　落笔，写下两行答案，吉时很满意。也许他的答案不是最佳，但是他努力了。那奖励能否如愿的不落入其他人手中，全看运气吧，起码他不会后悔。朽木家主的随身之物，他不能容忍自己什么都不做的，就那么看着它落入别人手中。
　　哼，他还没有呢，凭什么别人有。吉时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很小孩子气，但没办法，他控制不住。再说他不就是小孩子嘛，用亲亲娘亲的话说，任性是小孩子的权利。

作者有话说

　　明天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