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394、内心深处

　　闷热如蒸笼般的夏日，终于踩着拖泥带水的脚步蹭了过去，秋天英姿飒爽的来临。在秋高气爽的舒畅季节下，所有人都长长的吐出胸中闷气，雀跃的来到和户外，一身爽利的散心，郊游，畅快的喘气呼吸。
　　浮竹闲庭信步的走进八番队驻地。在这次多米诺事件中他虽有伤损，但并不严重，稍作修养便已经恢复。比之纠缠一世的宿疾，不知差了多少级，基本可以直接忽视。
　　途径把番队副队长办公室，忙得差不多手脚都用上的伊势七绪，仍是尽职尽责的告诉队长的挚友，队长不在队里，具体行踪不详。
　　浮竹和煦的一笑，春水去哪儿了，他大概知道。和气的跟人家副队长商量，能不能在书房等她的队长回来。
　　伊势七绪没有拒绝，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时间，更没有拒绝的精力。她这个副队长是所有副队长里，最苦命的了。
　　旺红的炭火，白袅的水汽，青绿的茶水，淡然的人影。这一切的一切，让进门的京乐春水满脑门的官司，一下子消除掉不少。
　　自己的地盘，当然不用客气。京乐随意的盘坐一边，虽然他不喝茶，但还是禁不住伸手接过杯子，在掌中摩挲着，以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那个懒丫头的影响是巨大的，原本温和的浮竹只是让人心安而已，现如今却又多了一项静心的能力。那种淡然，不是他们同化了懒妞，而是懒妞带歪了所有的人。
　　“又去技术开发局了？”浮竹关心的问道。
　　“哎。”京乐显得很沮丧。
　　“涅队长还是不同意？”浮竹微不可见的皱皱眉头。
　　“他同意了。”京乐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
　　“哦？”浮竹知道还有下文。
　　“可是他提出，正有一项实验在关键阶段，脱不开身，如果有人自愿做实验对象，节省出时间的话，可以考虑。”京乐满脸愁云，涅茧利就是一技术研究的疯子，请他帮忙，无异于与虎谋皮。谁也承担不起这里面的风险。除了，那个懒丫头。也只有她曾经面不改色的从那个疯子手里捞足了好处。
　　京乐晃晃头，不知怎的，最近总是想起那个懒丫头，是因为又出了一个与她能力形似的新生么？能力强大，现在已经成了麻烦的代名词么。
　　浮竹平静的注视着挚友，心绪纷乱。这是他对京乐此时的评论。多少年没有看到挚友这种愁眉不展的样子了？那天的事情果然有众所不知的隐情。只是，基于互相之间毫无保留的信任，对方不说，己便不问。
　　“你想怎么办？”浮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我不知道。”如果此刻面对的是其他任何一人，哪怕是山本老师，京乐都不会如此直白。朋友相交，他们之间已经很少需要隐瞒什么。
　　“嗯。”浮竹淡淡的应声。他当然明白这是道难做的选择题。涅茧利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给他作实验对象，无异于羊入虎口。命令下属去吧，他们不是那么冷血的人，要不然也求不着那个疯子。自己去？涅茧利自然不会因为队长什么的就不敢下手。可万一有什么差错，小事就真的变成大事了。
　　思索一下，浮竹放下茶杯，伸手至后颈，解开一个结扣，取出贴身的一物，递给京乐。
　　看着浮竹拎在手上的物件，京乐眼神一凝。那是一个吊坠，一个翻开的书形吊坠，用手工编织的彩绳串起。绳链编制的十分精美，不贵重，但却有价无市。书形的吊坠润滑如玉，没有耀眼的光芒，但却举世无双。因为它便是那个懒丫头曾拥有过的，经她的手，以空间能力改造过的灵压屏蔽器。
　　是的，京月春水最近一直坚持不懈的拜访技术开发局，就是为了要一个灵压屏蔽器。多米诺事件过去一周后，此次事件中唯二的两个伤员，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和真央新生幽，在四番队卯之花烈强大的治疗手段下，外伤都已经痊愈。只是，新生幽伤及了锁节和魄碎，这可不是任何治疗手段能解决的问题。
　　如此，要么离开死神云集的瀞灵庭，要么屏蔽强大的灵压，否则，幽的寿命只会有短短的几年。京乐一开始是想让女孩儿回流魂街的，他的家族虽比不上贵族之首的朽木家族，但让一个人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是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看上去好说话，甚至是好糊弄的女孩儿，在这件事情上异常固执，无论如何要留在瀞灵庭。
　　以京乐老辣的眼光看来，女孩儿一定有故事，但人家不说，心存歉然的他，愣是没好意思深究。当初，他们一起陷身次元空间风暴，单纯的女孩儿竭尽全力支撑着用她特殊能力构建的结界，哪怕是结界被风暴撕裂，她竟然宁可用身体阻挡，也没有放弃。
　　事后，问她为什么如此，不是提前跟她交代过，他有办法护得二人周全么。他的话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结果，女孩儿答曰，大家既然同舟共济，难道不应该都尽最大的努力么。
　　简单而单纯的想法，让八番队队长，当时便汗颜。稚子之心，前后两个触及空间能力的女孩儿共同之处。只不过走了的那个总给人一种，置身事外的违和感，新来的这一个，却是十足的土生土长气息浓郁。前一个绝世无双，后一个却更弥足珍贵。
　　“这怎么可以。”京乐摇头拒绝。懒丫头走了，这一定是她留给兄长的纪念，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拿啊。
　　“不是送给你，是暂借。”浮竹把吊坠递过去，“将来她无论是离开还是恢复，都得归还此物。”
　　至交多年，京乐也不再矫情，伸手接过吊坠，一股温润之意在指间传开。指尖挑动吊坠的彩绳，懒丫头生有玲珑的心，灵巧的手，懒散的魂啊。咦，这链子好像不是原来那根吧，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链子用旧了换一个很正常。许久以后，京乐无意间知道原来那根链子的事情，不禁咧嘴，自己的直觉还真敏锐。
　　“小幽幽斩魂刀的能力不只是空间方面。”京乐眯起眼，完全又是那副颓废的样子。
　　“嗯？”浮竹挑眉，早知道事有蹊跷，今日才得已证实。
　　“若不是她伤了锁节魄碎，兴许到最后我也不能发现端倪。”京乐终于说出真相。当时不说，一是，作为队长不能保护一个新生的安全，他不愿辩解；另一个是，如果没有猜测错的话，那种能力同样十分特殊。
　　现在他是切身体会到，为什么当初知道懒丫头能力的人，都百般为她掩饰了。天才会被大多数人崇拜，敬佩，而妖孽则会被不少的人惧怕，疏远。上一个丫头心思玲珑，心智成熟，最后尚且被逼迫离开，至伤逝。眼下的这个，心思单纯，未经世事，稍有不慎，恐怕就会悲剧重演。
　　“那个孩子心思单纯，也许现在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浮竹淡淡的叹息，隐约猜出另一种能力是什么的他，眉峰紧紧地蹙在一起。
　　“呵呵，她自己愿意留下，我就得尽力，”京乐收起吊坠，举起茶杯以喝酒的姿势灌了一口，“不然，让人说瀞灵庭连一个新生都容不下，作为队长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呀。”浮竹轻轻摇头。他怎么能不知道，京乐其实很在意没有保护好学生，一如，他内心深处，一直对当初八番队副队长被蓝染陷害怀有愧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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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