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376、藕断丝连

　　一番队，大会议室的露台上。
　　“老师，我去送送小如梦？”京月春水扭头望着凭栏而站的山本。
　　“去吧，只是老夫不便前往了。”山本平和的时候，显得挺慈祥。
　　“嘿嘿，您当然不能去，因为没那个道理。”京乐还是那么嬉皮笑脸的，但他的话却是不错。论尊卑，山本是护庭番队总队长，论长幼，山本是长辈，怎么也没有去送下属，小辈的道理。
　　“你啊，”山本对这个没正行的弟子，也是无奈，“替我代表瀞灵庭所有死神对那丫头说声谢谢。”
　　“那要是小师妹有怨言，发脾气怎么办？”京乐有些懈怠有头疼的说。没办法，堂堂瀞灵庭容不下一个帮助过他们的小丫头，这，人家临走，你跑去说谢谢，不是找不痛快么。
　　对于京乐几乎是戏谑的话，山本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说，“听着吧。”
　　顿时，京乐嘴里苦的，跟吃了莲黄一般，可却没有任何反驳的话。哦，合着，委屈了人家，还不兴人家发发脾气？
　　朽木家族本宅，家主居住的院落。
　　寝室的门敞开着，朽木白哉盘膝坐在屋子当中，门口单膝跪着的是亲卫队长。
　　修长的手指，拂过斩魂刀刀鞘，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他是他，你是你，我是我？她是这么说的？”
　　亲卫队长低着头，没有应声，他知道家主并不是要他再重复一遍。
　　手指移动至刀柄，慢慢收拢，终于紧紧握住。撑臂站起身形，迈步走到檐廊之下。“泽，召集所有亲卫。”
　　虽然不解，身为亲卫队长的泽，还是低啸一声，发出召集命令。
　　提起斩魂刀，缓缓抽刀出鞘，朽木白哉没有看陆续到来的亲卫们，目光透过院墙，投向远方，“阻止我，用任何手段。”
　　啥？一向坚决果断的泽，在听到这个奇怪之极的命令后，也不由得愣了一秒，回过神来时，家主大人已经越过他，走到院子里。
　　一咬牙，泽抽出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条乌黑发亮的长鞭。他们从小就跟着家主，这一生也只认这一个主人。一直以来的思想灌输，让他哪怕是家主的命令再奇怪也会毫不迟疑的去执行。
　　长鞭激射而出，当的一声，鞭稍缠上刀身。也不见朽木白哉如何动作，刀身反射着月光一闪，那如附骨之疽一般的鞭稍居然诡异的掉头，反噬向主人。
　　“你一个人不行。”清冷的声音淡淡的说着。
　　泽不傻，相反，他很机灵。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明白家主这个命令的意思了。大人这是要去见那个女孩儿，但是身为朽木家当代家主，这肩上的责任，又让他不能不顾。别人或许不了解，但是他们这些从小跟着家主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大人看上去极冷淡的一个人，却是异常的重情。
　　从已逝去的绯真夫人，到如今的这个女孩儿，家主哪一个不是用情至深？家族的责任，荣誉，恋人的生离死别，让大人都无从选择。看上去十分任性的命令，显示出主人内心巨大的矛盾与痛苦挣扎。
　　这种情况叫人真真十分不忍。泽，举手，做出一个手势。那么他就尽全力帮助大人一把，让这个艰难地抉择，彻底变为简单的武力对抗吧。

　　挥手告别露琪亚，东方一行又走了不到两分钟，瀞灵庭边界已在脚下。
　　停住脚步，东方回头，看着南和飞，“你们回吧。”瀞灵庭死神，没命令允许，是不能随意外出的，浮竹这次是总队长特别恩典，准许他送妹妹回本家。
　　“大人，保重。”南，飞双双单膝跪倒，拜别之后，十分干脆利索的回头离去。图书馆是大人的心血，他们会好好守着。
　　一脚踏出边界，东方知道自己在瀞灵庭的旅居生活算是正是告一段落了。虽然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只不过是藕断丝连罢了。
　　“小如梦，这么就走了，看来我这个师兄真是没一点分量啊。”戴着斗笠，提着酒壶的京月春水，懒懒散散的从街口转悠出来。
　　“京乐师兄，您在我心里的分量可不轻，只是在您心里，瀞灵庭的分量远超于我吧。”东方对于，京乐的警惕，甚至超出平子。他们虽然拜在一师门下，但对死神和瀞灵庭的态度，完全不同。又没有与浮竹之间那种，逐渐建立起来的血脉亲情。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的微妙。既亲近有疏远。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他们会是很好的同盟。为了不同目标的时候，也不过比普通人多一份，不影响方针的香火情而已。
　　“小如梦，太偏心了，这根本是两回事，你在十四郎身上不是拎得很清楚么？”京乐扁着嘴搅和。
　　“他是我大哥。”东方翻翻白眼，你是谁，我认识么。
　　“十四郎的妹妹，还不跟我的妹妹一样。”京乐这么说到也无可厚非，他与浮竹之间的友情，还真堪比亲兄弟。
　　东方不想这么没营养的磨叽下去，于是一边深施一礼，一边说，“春水哥哥，我马上要离开，这一去恐是归日无期，大哥他身体不好，今后，还请您多加照拂。”
　　看着一脸严肃的小丫头，品味她话中的分别之意，京乐春水突然觉得，眼睛酸涩不已，是他们愧对这个丫头啊。
　　“这是自然，其实你将要居住的地方也不偏远，有机会我们还是可以聚一聚的。”京乐不由得好言安慰。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东方却摇摇头，生离虽然还可以期望再见，但是人生苦短，谁又知道分别后还能不能再见，要不为什么，生离死别会放到一起来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