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337、瞻前顾后

　　“我们走吧。”是梦的语气。
　　“等会儿。”魇的气势依旧。“我们回去后，七日之内不会再具象化，回应您任何召唤，所以不要做白费力气的事情。”
　　“为什么？”没听说还要这样啊？东方一惊，但仍然没停止给浮竹检查灵体情况。
　　“灵魂之力不能外泄，我们得回去修补隔障！”魇的语气很是不善。不着调的主人，光听见如何使用灵魂之力，善后的事情就不管了。完全始解状态下调用灵魂之力，跟平时单纯用意识驱使，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额，那我要是有生命危险～。”东方只说了一半。
　　“您说什么？”魇一副没听清楚的样子。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我会好好保重自己。”嗯，师兄的情况很不错，适可而止，真惹恼了魇魔头，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您老不现身，大不了我去内心世界登门求教。
　　“嗯。”魇勉强点点头，身影一点点消失，临走，伸手摸摸主人的长发留下一句，“其他的没了就没了，有您足以。”
　　东方听得一头露水，直到小腹一阵阵坠痛才明白怎么回事。“不！怎么办啊，魇，你回来！”
　　随着小腹的隐痛，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东方能清晰的感觉到一个依附于自己的生命的逐渐剥离。
　　“不要，求你不要走。”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涌出，洒下。惊慌失措中双手无助的按在腹部。
　　“小如梦，不管有什么事，哭的同时别耽误想办法哦。”京乐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办法？”东方泪眼朦胧的抬头，“可是，他要走了，我的孩子要走了，怎么会是这样的代价，明明与他无关的，他还没出生，代价我可以付，视力，声音，听觉，为什么偏偏是他。”
　　到此，京乐都明白了，压制住心中的惊骇，缓缓而肯定的说，“也许只是惊动了一下，你是医者，医术高明，为什么不试试看？”
　　当局者迷，再加上魇临走的那番话，让东方觉得这是一定会付出的代价，才会如此茫然无助。如今听到京乐这么说，顿时拨云见月。
　　聚集灵压，手指在腰腹连连按动，果然情况好了许多，不一会儿就稳定下来，再没有那种要剥离的感觉。呼，长吁一口气，不放心，指尖微光闪过，一个微型梦境被打入小腹，准确的包裹住那个脆弱的小生命，几乎是牢不可破的守护着他。
　　嗯，好了，这样虽然会影响胎儿的发育速度，但重在安全啊，等没事，再撤掉就行了。死魇，臭魇，以后再也不叫你，你可劲儿睡，睡上它一百年才好。只是孩子气的埋怨，谁也没想到不久后，它竟然成真。
　　“小如梦，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待着吗？”京乐聪明的没去问孩子的事情，小丫头一脸恶狠狠的样子，谁问谁倒霉。
　　“错，是你一直在这里待着，我们还有事，没工夫陪着。”东方伸手抱住她有意没让清醒过来的浮竹。
　　“为什么？”京乐很意外，小丫头如此干脆的过河拆桥。
　　“为什么，师兄是谁打伤的，他会对谁毫不防备？”哼，一开始检查时，伤口中残留的灵压可是如山的铁证！
　　“呵呵，看来小如梦知道一些事情了，那你也总知道肯定不会是我吧。”京乐无辜的摊手。
　　“肯定不会是京乐师兄，但我怎么能肯定你是京乐师兄本人呢？”哼，相貌，记忆，灵压完全一模一样，甚至连性情也差之很少。要不是从那句‘无可替代’中明悟，她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被复制，而其他人已经被复制，要不是她曾给了师兄一滴心血这点差别，她还真不会想到有这样的奇事——全方面的复制死神！
　　“呃。”京乐梗咽一下，不死心的问，“那你怎么知道十四郎是真的？就因为他受伤了？”
　　东方露出甜甜的笑容，“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可刚才我也算是帮了你吧？”京乐以退为进。
　　“所以，给你一分钟，没办法说服我，你就先待在这儿。”东方知恩图报地说。
　　“我没有理由大费周折欺骗你。”京乐开始从动机给大妞分析。
　　“谁说的，你知道我有很多特殊能力。四十五秒。”东方一副快点，我很忙的样子。
　　“在你确认之前我可以不用灵压。”说着京乐举起双手，手腕上扣着一副限制灵压的铁铐。
　　“单比力气，我也打不过你。三十秒。”东方扭头。
　　“带着我当人质也行啊。”京乐又让一步。
　　“你要是真的，我威胁谁去？再说复制品们能受这种威胁吗？十五秒。”东方仰头嗤之以鼻。
　　“我不出梦境。”京乐彻底没辙。
　　“你不许告诉师兄塑梦的事情。”东方极快的迫问一句。
　　“没问题。”京乐答应得更快。
　　东方弹指，几点灵压打入京乐灵体，这才起身说，“走吧。”
　　先前只是灵压不能外放，东方动作之后，干脆感觉不到身体中的灵压，京乐简直叹气都没劲儿了，举手，“那这个给我解开？很不方便啊。”
　　“不许告诉任何人，我的事情。”东方含混地说。
　　“行。”京乐立刻心领神会。
　　挥手，灵压扫过，铁铐灰烬般消散，在梦境，她是老大。

　　还是那个小院，还是那个躺椅，还是那个人，看到这一切，东方不由感叹世事无常。原以为不会再看到的场景，竟然在内心世界又一次呈现，怎不令人唏嘘。
　　“过来了。”躺椅上那主眼睛都没睁，只淡淡说了一句。
　　“嗯。”东方过去坐到躺椅边的石凳上。
　　回到如梦轩，安顿好浮竹和审查期的京乐以及待审查的飞，疲惫的大妞躺在床榻上，想喘口气，结果闭眼就睡着了。只不过因为心中有事，灵体休息后，意识却直接进入内心世界。
　　本想找刀魂们接着商量的，可是，当她看到‘租借地’，就临时决定先跟里面这位谈谈。毕竟对于瀞灵廷，这位比魇他们了解的可深刻得多。何况，这位肯定是本人啊。
　　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东方虽然还是不愿意离蓝染太近，但是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有多远躲多远的心境，因此肢体动作随性了许多。像此刻大妞整个人都团到凳子上，双手抱住弯曲的膝盖，下意识的护住小腹，她现在可是一身两命，得处处小心谨慎才是。虽然在内心世界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许久不见东方开口，蓝染终于睁开双眼。一个平时躲你不及的人主动找上门来，那一定是有事，而且不会是小事。这一般人都能想到，何况成精的人。所以，他不着急，只是小丫头居然这么沉得住气，让人挺意外的。
　　怎么问合适呢？要是他不愿意回答倒也没什么，本来也只是试试而已，可要是他故意误导，借机破坏呢？嗯，这也没什么，我顶多参考一下，不一定按他说的办呀。只是还得小心，这主儿太会给人洗脑了。
　　东方一直没出声，就是在整理思路。按说她的脑子应该够用，但挡不住今儿的事情复杂，诡异，震撼，加之大妞灵体情况特殊，很容易倦乏，所以才会如此。
　　蓝染睁眼，一看到脸色不时变换的东方，就知道她在瞻前顾后。这么个通透的丫头，还是让人看不明白，真是有趣极了。
　　“有事？”你不问，我问。除了特殊情况下，蓝染可不会做那种顶牛，较劲儿，你不说我就不问的小孩子把戏。
　　“嗯，想问您点事。”东方本来想说随便来逛逛，但是又一想，这位哪是那么好糊弄的，不说拿他当百科全书查询已经很心虚，再让人觉得被戏弄了，那后果～，哼哼，她还不想惹事。
　　“说说。”蓝染说得不徐不疾，轻易地让人有一种可以一吐为快的感觉。
　　“那个，您知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克隆死神的办法？”东方有些急切又有些惶惶不安的问，就好像被某个问题困扰不宁的人，终于看到一丝解决办法一样。
　　“克隆是什么？”丫头嘴里净出新鲜词。
　　“啊，这个，”这位太恐怖，简单两个字，就让人把心底连自己都快遗忘的名词给说出来，“是我无意间听人说的一种土语，意思是，人为地制造出与本体一摸一样的复制体。”
　　“义骸，灵骸都可以与本体一模一样。”蓝染想都不想的说。
　　“那要是，性格，记忆，能力都与本体一样呢？”东方问出关键点。
　　“嗯？”这回蓝染考虑了一会儿，“难道他们成功了？”
　　闻言，东方浑身一震，瞪大眼睛盯着对方，不会吧？别告诉我，这件事情您也参了一脚。
　　看到小丫头要吃人的样子，蓝染低声一笑，“你对我还真有信心，可惜这件事我没有出任何力。”
　　翻翻白眼，东方腹诽：谁对你有信心了，我是觉得您这样过度勤快，会积劳成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