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335、无可替代

　　“飞，帮我查一下，浮竹师兄在哪里。”撤掉梦境的东方走出里间，皱眉对还在审阅文件的北川飞吩咐着。
　　飞惊讶的抬头望着东方，大人进去与刀魂交流，怎么一出来就下这么个命令？“是。”虽然很奇怪，但飞还是应声后迅速离开，去完成这个意外的任务。
　　飞离开后，东方压下心中的烦躁，坐到条案前。梦境中，魇提出离开的建议得到梦和子梦的一致认可。东方除了舍不得走之外，还真没有什么能说得过去的反对理由。毕竟这个看似匆忙突兀的提议，仔细分析之后却是目前完成东方提出的上策的唯一妥善解决办法。
　　而在东方犹豫不觉之际，突然心血翻动，怎么也压制不下去。魇第一时间发现异常，询问清楚后想了会儿，断言，浮竹十四郎有事，他曾得到主人的一滴心血，只有他出问题，东方才会有此反应。
　　会出什么事呢？她明明记得这十几个月没有重大事件发生啊？难道是师兄宿疾复发？不应该啊，既没战斗也没过度劳累，以师兄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会这么容易发病吧。也许是魇判断失误？毕竟她现在情况特殊，这点连魇也承认没有任何经验。
　　但愿只是虚惊一场。东方心不在焉的随意翻动桌子上的文件。一开始还不怎么的，后来不由自主的开始认真审阅，这个纯属大妞个人的职业病，不接触还没事，一旦上手，容忍不得文件乱糟糟的摆着。
　　很快东方把所有文件都审阅完毕，该她签署意见的都做了批示，该下面人处理的，也都整理好准备让飞分发下去。
　　最后，她拿起文件底层的一本瀞灵庭期刊，看看日期，是最新的，估摸着是九番队刚送来的。心烦又无聊的东方，随意的翻阅起来。
　　期刊内容涵盖面很广，有重大事件，有各种娱乐消息，有连载的传奇故事等等。在一个名称由一堆小问号组成的大问号的栏目里，大妞发现一篇关于断界的文章。文章是由技术开发局的一个研究员供稿，详细介绍了断界的各种物理及空间特性，显示出撰写文章人员的专业性很强。
　　引起东方注意的，是文章结尾部分描述的，近一段时间以来断界出现的异常，以及引起异常原因的各种推测。声称目前开发局正尽一切努力找出根源和解决办法。
　　合上杂志，东方闭目思索。文章里有一种推测是，因为拥有死神力量与灵子化的人类，频繁穿越，照成断界异常。
　　不可能，对于空间有得天独厚认知的东方，坚决否定了这种推测。六界是各自独立的空间，而空间的稳定性绝不会那么脆弱，单单因为如此微小的变异就出现异常，那六界早就毁灭了。
　　那么是因为大规模空间转移？也不对。
　　按照原来的方案，她不知道会怎么样，但经她辅以梦境的空间转移绝无任何后遗症。
　　还有其他几个推测，东方都一一否定掉。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这事隐隐透着诡异，怪不得连涅茧利也被弄得狼狈不堪，确实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也许，她真的应该去看看，至少跟涅茧利聊一聊。不为别的，她的下属，她的爱人此刻都在为这事奔忙，连累的她得亲自审阅文件，连累的她不能坐下来跟白哉大人好好谈谈。
　　东方刚刚欠身，想去中央控制室，跟现任技术开发局局长沟通一下，飞出现在半敞的门口。
　　“飞，你回来啦，师兄他～。”东方生生吞下‘在哪儿’这后半句，因为飞一闪身，她看到了他身后的浮竹。
　　“师兄，您怎么（来了），没事啊？”东方扑过去，拽住浮竹的衣袖，话说的词不达意，让人听着直皱眉。
　　早已习惯这一切，任由东方拽着，浮竹从容的进屋坐下。“你希望我有事？”微笑着逗弄女孩儿一句。
　　“呃，”东方噎顿一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话未曾说完之际，手指已经习惯的搭上浮竹腕脉。
　　温和的看着东方为自己诊脉，浮竹眼中渐渐多出一抹化不开的柔情。
　　以往东方诊脉很快，这次时间却特别的长，加之脸色不停地变换，看得端茶回来的飞，和原本平静的浮竹都不知怎么回事的有些担心。
　　“师兄，怎么能这样。”东方撤回手指，“您真是一点事也没有，这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让您走啊。”
　　这是什么话！东方沮丧的样子让飞一阵的无语，让浮竹不由得摇头。好在他们都对东方足够的了解，知道大妞‘哭丧’的时候，不一定是坏事。
　　接过飞的茶水，东方突然奇怪的问，“飞，你的瞬步快赶上夜一大人了吧？”
　　飞被问得莫名其妙，满眼问号的看着自家大人。
　　“从这儿到十三番队，然后再陪师兄回来，才一刻钟不到呢。”东方赞叹的说。
　　飞努力控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大人，夜一大人也不可能这么快！我是在大门口遇到浮竹队长的。”
　　放下茶杯，东方笑嘻嘻的看着浮竹说，“我一想到您，您就来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您不住几天哪行。”
　　飞嘴角抽动，这都什么强盗逻辑。
　　浮竹眼中流光闪动，“这次不行，我还有事，马上得走，顺便过来，是告诉你，最近瀞灵廷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你最好先不要出门。”
　　“出门这种事哪会是我干的。”东方出口毫无愧色，“不过，奇怪的事是不是断界那儿的问题啊？”
　　浮竹面色一整，“你的消息挺灵通。”
　　“哪啊，我倒是不想知道，只要别调动我的人出外勤，害得我从早到晚，跟没完没了的文件相面。”东方毫无顾忌的抱怨着。
　　一旁整理文件的飞这回直接黑线。先不说您作为一馆之长，处理馆内事务是理所应当的，就您那手段，别人需要审阅半天的文件，您最多不过一刻钟，还从早到晚？嗯，其实，也对，如果说睁眼算早，闭眼算晚的话。
　　浮竹也是十分无奈，丫头这个懒散的性子，真没有办法改了。“你这个馆长做得～。”话没说完，意思可表达完了。
　　“我这个馆长怎么了，锻炼下属，为瀞灵廷培养更多的，可堪大任的人才，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责任。”东方说的是冠冕堂皇，理直气壮。
　　“呵，那好啊，这两天借你为瀞灵廷培养的人才用一用没问题吧。”浮竹微笑着说。话音如水，柔而不断，让人无从反驳。
　　“师兄，你，你欺负我！”未成年人的特权，说不过可以耍赖。
　　“好了，我得去找春水，一起去趟一番队，跟山本老师汇报情况。”浮竹站起身，“如梦，你记住，最近不要乱跑。”
　　东方尽管早已困倦，可仍然是依依不舍得起来，跟着浮竹，一直送到图书馆大门口。
　　目送浮竹离开，飞是一头的汗颜。从如梦轩到这儿，迁就东方的身体走了有六七分钟，期间大人和浮竹队长聊了很多经年往事，这让飞又一次深刻认识到，自家大人究竟懒散到了何种地步。
　　东方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两三分钟，原因是浮竹临分手在她耳边轻声的与她两句对话：
　　“如梦，保重自己，你的身影早已刻印在我心中，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我可以答应，尽量不在你之前离去，但不要让我过早的失去你，哪怕只能静静守护，我也甘之如饴。你安全我才能放心。”这一刻浮竹眼中的深情不容误解。
　　“您，您，您，这，这，这是。您，会有更好的～。”突如其来的表白，令东方的伶牙俐齿变得磕磕巴巴。
　　“你，无可替代！”决绝转身离去的身影，带着一丝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