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199、我不想看

　　东方是被一阵诱人的香味馋醒的。爬起来顺着气味坐到桌边的时候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觉得女孩的神情有些异样，但根本没去理会，直到吃饱喝足的人儿，又梦游般向床铺走去，葛力姆乔才恍然，感情医务官大人从始至终就没清醒！不是没见过能吃的，也不是没见过能睡的，可今天他跟的这位大人还真让人开眼，不过他可没打算干预，一个从属官管不了那么宽。
　　扭头，看向一直没被医务官发现，默默站在桌子边的乌尔奇奥拉，心里居然有点看戏的兴趣。自打跟了现在这个大人，他的趣味好像有些细小的变化。
　　眼看东方已经要上床，乌尔奇奥拉身形未动，不知怎的妞腰上的风花纱就到了他手里。
　　咦？怎么觉得身子好像悬在半空呢？我动一下，妈呀，直晃悠。终于，挣扎未果的东方睁开了双眼。
　　“乌乌，你拽着我干嘛？”东方疑惑的问。
　　“蓝染大人传你去中央控制室。”面无表情的松开手里的风花纱。
　　心里一颤，顿时睡意全无。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蓝染，我上辈子欠你的是怎么着，这辈子这么跟我过不去。还以为你被崩玉反噬，能消停几天，我呢，也就差不多到日子该走了，可这。
　　脸上神色不停地变换，最后英勇就义般的抬腿跟着乌尔奇奥拉走出寝室。
　　虚圈，虚夜宫，中央控制室。
　　一面巨大的屏幕上，来回变换着全是同一座城市的画面，空座町！而画面上出镜频率最高的就是黑崎一护！
　　“大人，这个死神代理的进步很是惊人，只是他的灵压不知为何很不稳定，尤其是最近，近乎失控的边缘。”东仙要，哪里像是个眼盲之人？
　　“你们觉得会是什么原因？”蓝染淡淡的问。
　　“这个不好说，也许毕竟年轻，而且不是正式的死神，所以灵压掌控不稳。”
　　“你是说实力提升太快，而控制力跟不上？”蓝染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下颌，看似非常随意。
　　“有这个可能。”
　　“银，你看呢？”
　　“啊咧，这个人灵压可有点粗糙啊，有时候好像更接近于虚呢。”市丸银就像是在随口瞎说，但却无限接近事实。
　　“丫头，你说呢？”东方刚刚跟着乌尔奇奥拉进到控制室就被点名。
　　那是他体内有一只强大无比的虚！明知道这才是正确答案，东方可没打算告诉别人。“我不知道。”有了汪达怀斯的前车之鉴，妞现在打算一问三不知。
　　“不知道啊，可是我想知道，也许该派人去看看。”蓝染半垂着眼眸，不经意的说着。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东方的手都下意识的伸向腰间的斩魂刀了。
　　“大人，我可以再去。”乌尔奇奥拉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嗯，上次是你和牙密去的，不过，这次我需要的是相对细致的情报，你们不合适。”蓝染简单的一句话，否决掉乌尔奇奥拉的自动请缨。
　　这会儿，东方腿都有点打颤，真想抹头就跑或者是始解斩魂刀躲到梦境里去。
　　“丫头，这趟出来你还没有好好在现世看过吧？”蓝染好像在故意绕圈子。
　　“我不想看。”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让一旁的市丸银忍不住笑出声，东仙要嘴角直抽。
　　“那就替我去看看吧。”蓝染的声音里竟然掺杂了一丝疲倦。
　　“为什么非得是我？”垂死挣扎中。
　　“因为你不但是现世驻守的一名十三番队队士，而且还是我的医务官！”一句话堵掉所有借口和疑问。
　　“能不能不去呀？”软磨硬泡中。
　　“你留下就可以不去。”话虽然简单，大家却是都明白。所有人不由暗暗思忖，大人对这个丫头太上心。没见过他对任何人有如此的耐心，向来是自愿的跟随，碍事的抹杀，无关的不予理会。而对这个丫头却是在必得，因为她的能力特殊么？笑话，这点威胁他会放在心上？那是为什么呢？看不明白啊。
　　吐血！东方终于按捺不住，手已经握上斩魂刀柄，我委曲求全一溜够，不就是想平稳回去？现在给你去当间谍，我还回去个毛！
　　都想鱼死网破了，平时的畏缩样儿自然不用再拿出来。漆黑的双目一点无惧的盯着蓝染，甚至是望入她一直不敢看的眼底。
　　一时间，在那平静无波的眼中，东方竟然感觉到一丝期望，对，就是感觉，因为你不要妄想能从这主儿眼中看到任何信息，除非是他想让你看到。
　　瞬间，妞冷静下来，现在闹翻，之前的一切努力白费不说，之后她真的会回不去。要搁以前，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浪迹六界。可是，现如今她心里已经装进人，这个人又无论如何不可能跟她走，所以她必须回去！不惜一切代价！
　　“好吧。”放弃拉开半截的架势，“不过我可不保证能看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东方话一出口，众人神色各异。无论妥协还是反抗不过各占百分之五十，还不至于让在场的有任何想法。只是，妞说的头两个子，不是，遵命而是好吧！这就一下子把女孩的立场与众人分离开。
　　“三天，给你三天的时间。”蓝染似乎根本没注意东方的用词。
　　啊？妞直接傻眼，她还以为晃一圈就回来呢，“三天，太少了吧，您不是要细致一些的情报么？”东方开始破罐子破摔，也外带有些赌气。
　　“那么你需要几天？”这会子蓝染是猫，谁是那只倒霉老鼠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七天吧。”掰掰手指头算算，左右也不过离一个月还十天时间，有七天躲到现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以。”蓝染出奇的好说话。
　　“那我能走了吧。”接着又解释道，“我总得回寝室收拾一下。”
　　看着蓝染不置可否，东方转身刚想走，“丫头，过来。”一句话在妞听来，比阎王索命还令人胆寒。
　　我蹭，我慢慢蹭。统共就几米的距离，妞足足蹭了快一刻钟，弄得所有人都黑线了，唯独点名的和被点名的好像浑然不觉。
　　终于到在近前，蓝染伸手，一开始并没有说话。可是妞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愣是瞪着仍然透出无惧神色的大眼睛，半晌不动也不出声。哼，能让我自觉地交到手上的人只有一个，这是原则也是底线，东方谨守着心中决意。
　　“手。”最终让步的居然是蓝染。
　　犹豫一下，把右手抬起伸过去。原本衣袖长遮住的手腕此时露出，上面月白色走金丝暗线的护腕妥帖环护，甚是合适。
　　蓝染目光微闪，握住显得有些过于纤细的手腕，也没看他如何动作就已经解开护腕。畸形的腕骨，以及肩肘侧两个黑色幽光闪烁的手环都显得非常醒目。
　　东方嘴角一抽，这怎么比我自己解得还顺溜。不过他要干嘛？看上我的护腕啦？虽然她不死板，身外之物并不看重，但还是心疼，舍不得，那可是心里那个人送的呢。不过，要是因此能逃过这一劫，她也不会非得死心眼的留着，至于送东西那主儿，她还他一大活人还不行么？
　　东方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自己脸上的表情丰富着呢，除了东仙要看不见，其他人都看的嘴角微动。
　　于是，在东方警惕的眼神下，蓝染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通体透明，宽一指长一掌薄如宣纸，材质不明的物件。东西放到凸起的骨质掌侧腕脉之上，温润微凉。
　　“丫头，注入灵压。”不容置疑的口气。
　　听话的向那东西缓缓注入灵压。很方便哦，正好是脉门灵压外泄之处。通常只要不是触及底线，对于这种口气的命令，妞都乖乖遵从，因为懒得反抗。
　　同一时间，蓝染的灵压也注入。就看，原本是硬性的材质，竟软软的耷拉下去，裹住手腕两端咬合，最后融为一体，看不出任何衔接的痕迹。非但如此，这东西环绕腕脉一周，贴合肌肤轮廓亦是严丝合缝。这下，原本透明的材质，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手腕上有这么个环儿。
　　“这是什么？”东方可不认为蓝染费这劲就为给她一个普通饰物。
　　“以斩魂刀为原型，用灵压铸成的小物件。”蓝染说的挺轻巧。
　　东方听着连心带肝一块颤，“这个，不会是，也。”语不成句的同时，心中祈祷，可千万别是猜测的那样啊。
　　看到东方的反应，蓝染好像挺高兴，难得的调侃的语气，“是，也。”
　　这下妞真的是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张口结舌，嘴张的能塞进鸡蛋。
　　好像是更加高兴，“今后，你只要是注入灵压，就会对特定的对象产生催眠效果，一般只能针对一人，不过多练习的话，可以增加人数。”
　　话一出口，屋子里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东方到是最早清醒的，当下二话不说，伸手去掰腕上的透明环。可哪里掰得下来？“这个怎么取下来？”有点声色俱厉的问。
　　对于东方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蓝染再次伸手，手指拂过女孩腕脉上那个环，轻缓地声音只他们二人勉强听见，“魂魄相溶，无痕！”然后就收回手臂注视着不明所以的人儿。
　　东方脑子都懵了，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蓝染的肘弯，“这个到底怎么取下来！”
　　挑眉，看着原形毕露的女孩，“哪个？”
　　抬起手腕，“这个呀。”
　　没有回音，眼神瞥过，妞又抽了，腕脉上竟空无一物！没有？可她明明还能感觉到手腕一周温润微凉啊。
　　镜花水月的催眠？不对，她已经对此免疫！魂魄相溶！突然的明悟令东方一阵的眩晕。
　　翻手搭住面前这人的脉门，果然！抬眼无惧的瞪着他，‘你疯了！’难道是大家都误会了，这主儿其实是个缺心眼的？
　　‘何以见得？’平静的回望。
　　‘魂魄受损后再强制分裂，正常人会这么做么？’聚集淡青色的灵压，安抚受损的魂魄，至于修补，我没那本事。
　　‘丫头，你令我刮目相看。’赞扬却带着警示。
　　东方有点回神，气焰一下矮了一大截，脑子也冷静许多。这件事情，最表面上看，是无上的恩宠，深层次一些，是蓝染恐怖的能力和实力，一般死神不管有几把斩魂刀，都是不受主观影响的潜意识觉醒，而这主儿居然能按自己的意志铸造！最后，把一丝魂魄放入灵压铸成的器物，并打入别人体内，真是对己对人都一样下得去手啊。
　　“啊咧，小如梦和蓝染大人要眉目传情到什么时候啊？”市丸银张嘴就在抽风。
　　这会儿，东方也彻底清醒过来，赶紧的把直视的目光撤回，原来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刚才一直在用眼神跟蓝染掐架。而百思不解的是，这种方式在沟通上居然无任何障碍。
　　“改天咱们也试试。”收回灵压，咬着牙斜眼瞅着银毛狐狸。幸灾乐祸啊，好，我记着。
　　“下去准备吧。”把护腕还给她戴好。
　　“是。”东方规矩的行礼退下，今天受的惊吓太多，她得赶紧找没人的地方安安神。
　　看着东方离开的背影，蓝染嘴角微勾。刚才灵压拂过，能清晰感觉到魂魄的稳定，这丫头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她不笨，整件事情肯定能想个通透，但是她的第一反应竟是担心他的伤势，耐人寻味。丫头你果然没令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