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175、锋芒初露

　　虚夜宫，某厨房。
　　东方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她刚做好的炸酱面不翼而飞了。稀稀糊糊，什么声音？抬头市丸银靠着门边，一碗面已经吃下去半碗。咬牙，我再去做，当然，嘴上没闲着，“小银银，慢点吃，别噎着啊！”
　　“嗯，小如梦，你手艺还真不错。”要说市丸银这功底也不是一两天的，这不，已经完全适应东方对他的新称呼。
　　煮水，下面，三滚之后，捞起，过凉水，拌酱，端起来，张嘴，“您要留下？”看着走进来的蓝染，东方不自觉的问出那时在小院里常问的话。
　　“嗯。”
　　瞅瞅手里的面，再瞅瞅四平八稳的坐到桌子边的蓝染，东方扁扁嘴，挣扎着把碗放到桌子上。我再去做！
　　第三碗面，东方还是没吃上，一时心软，给了默不作声一直杵在身旁的东仙要。
　　第四碗面，还没到嘴，就有人进来禀报蓝染，乌尔奇奥拉和牙密从现世回来了，并且牙密负伤被砍下一条胳膊。
　　蓝染站起来，“我们去看看。”东仙要立刻举步跟上，市丸银也直起靠在门上的身子。走了两步，蓝染又停住，回头看看只顾着吃而暂时性失聪的妞，“丫头！”
　　“唔，你们先去，我马上来。”一句话出口，周围死一般寂静。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可炸酱面还剩几口呢，赶紧划拉到嘴里，好在是面，好在没剩多少，要不吃货又离噎死不远了。
　　几步走到三人跟前，觉着市丸银表情很扭曲，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蓝染手指已经抹过鼻唇，“怎么吃得跟花猫一样。”立刻，又是一片死静，倒是当事人最先复原，“那不是着急嘛。”
　　“不是说我们先去，你随后么？”
　　东方心里咧嘴，我是说错了，可您干吗跟我一医务官斤斤计较啊？“想想，还是一起去，不，是跟着您去的好。”只好把姿态放低再放低。
　　“今后不必，在这里你不用太拘礼。”蓝染说完继续前行。
　　“真的吗？”东方颠颠的跟上，心说那不还是您一句‘丫头’吓得吗。
　　“你希望是真的就是真的。”蓝染的话，似是本意，又似不是。
　　哼，就不能说点人话？跟您说话真累，东方满脸的不满，可敢怒不敢言。蓝染眼中流光闪过，任谁也没发现。
　　一行人来到大殿之上，十刃已经到齐。蓝染仍然落座于那把高台的椅子上。市丸银随便在高台一侧的墙壁上一靠，东仙要则立于蓝染身后，东方犹豫一下，决定效仿市丸银，只是又做了点改良，走到高台边坐下，两脚垂在台沿下晃荡。
　　乌尔奇奥拉和牙密走到大殿中央行礼，“我们回来了，蓝染大人。”牙密是单膝跪地，乌尔奇奥拉不过微微躬身。
　　“欢迎回来，乌尔奇奥拉，牙密。那么，把成果说来听听吧，在我等诸位同胞面前，乌尔奇奥拉，你在现世所见的以及所感受到的一切事物。”蓝染说的不徐不疾，却隐含着王者的威严。
　　“是。”说着乌尔奇奥拉伸手取下自己的左眼球攥在手中并伸直手臂，“请您过目。”言罢，手指用力捏碎眼球，没有血腥的粘液，眼球瞬间化作片片飞舞的光斑，散布在大殿各处。
　　蓝染微闭双目，少顷说道，“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作出‘这种程度连杀的价值都没有’的判断吗？”
　　“是的，因为您的命令是，‘若会妨碍我等则杀’”
　　“太温吞了，这种货色，要是我的话在第一招就把他们干掉了。”葛力姆乔忍不住插言。
　　乌尔奇奥拉扭头，“葛力姆乔。”
　　“不管是什么借口，只要命令里有提到‘杀’的，当然还是把他们杀掉最好，不是吗？”葛力姆乔满脸的不服气。
　　“我也有同感，再怎么说也是敌人，就算没有杀他们的价值，但更没有让他们活着的价值。”葛力姆乔身后站着的一个破面附和着。
　　“而且，牙密你不就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了吗？所谓没有杀的价值，在我听来也只是觉得你在说‘我杀不了他们而已。”葛力姆乔面含轻蔑。
　　“葛力姆乔，你这混蛋刚才的你没看见吗，把我打败的是那个穿木屐的男人和黑皮肤的女人。”
　　“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啊，要是我的话就连那两个人也是一击干掉啦。”葛力姆乔继续激火。
　　“你说什么？”牙密本来是躬身施礼的姿势，这下激动地站起来，呵，个子超出乌尔奇奥拉一个头还多。
　　“住手。”乌尔奇奥拉上前两步挡住要暴走的牙密，对葛力姆乔说，“葛力姆乔，对我们来说的问题，并不是现在的这个小鬼，你懂吗？蓝染大人所戒备的并不是现在的这个家伙，而是这个家伙的成长率，的确，这家伙的潜在能力很惊人，但是这股巨大的力量却有着不相称的不安定度，所以我认为就这样放着不管的话，他有可能会自取灭亡，也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棋子，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杀他就回来了。”
　　“所以我才说你太温吞了，要是他的成长超过了你的预期，结果反过来对付我们的话，你打算怎么办？”葛力姆乔极力阐述自己的观点才是最正确的。
　　“那时候就由我来把他处决掉，这样你就没意见了吧？”乌尔奇奥拉神色淡然地说。
　　“说的也是，那也没关系，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乌尔奇奥拉。”蓝染终于开口。
　　“非常感谢您。”乌尔奇奥拉再次对蓝染行礼，只是这次更为恭敬，双臂一前一后同时动作。
　　这可是3D版的啊！东方几乎是在欣赏影片，而完全忘记她身为医务官的职责。特别是刚才眼球碎片飘过身旁的时刻，乌尔奇奥拉和牙密去现世所经历的一切，真如身临其境。”
　　“丫头。”
　　“有！”东方浑身一哆嗦，呜呜，这声丫头叫她如醍醐灌顶，这不是身临其境，这整个一身陷其境啊。呵呵，风吹树叶的声音从市丸银站的地方发出。
　　“你现在是虚圈的医务官，去履行你的职责吧。”蓝染微笑着说。
　　嗷～，东方心里狼嚎，蓝染，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哎，好吧，谁让人在屋檐下呢。“是。”
　　扭头看看不远处那条狭窄的台阶，懒得过去。再低头看看自己坐得边缘下面，嗯，不过一人多高。于是，新上任不久的医务官，在十刃的众目睽睽之下，从高台上用笨的不能再笨的手法爬了下去。
　　足跟沾地之后，女孩拍拍手，举步，并不十分痛快的挪到乌尔奇奥拉和牙密跟前。唔，走近了才真正看清楚，乌尔奇奥拉个子可不高，比自己也就高一个头多，牙密，天哪，自己伸手恐怕都够不着他下颌。
　　先从省事的这个来吧，再说自己刚才能看到空座町以及黑崎一护等人也多亏他，一报还一报哦，恩怨分明。东方左手聚集灵压。（不用习惯的右手是因为右手有沉疴，少用为妙，而且破面们皮糙肉厚，完全不用太细致。）抬手，淡蓝色的灵压有些隐隐的流光溢彩，让所有破面微微一惊。
　　“我不用。”乌尔奇奥拉伸手擒住东方的手腕。
　　“为什么？”东方略略歪头，虽然她早就知道，但一个是不能露陷，一个是她不想欠人情，就算是没人认为这个是人情也不行。
　　“我可以快速再生，你去看牙密吧。”乌尔奇奥拉淡漠地说完就放开了东方的手腕。
　　东方并没有收手，而是执拗的伸长手臂，手掌覆于乌尔奇奥拉左眼黑洞之上，灵压透骨而入。
　　“喂，他都说不用了，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牙密在一旁干等着十分的不满。
　　斜眼看看他的虚洞，因为牙密太高，妞懒得抬头。“我是医务官，用不用我说的才算。”东方算是明白过来，蓝染是不会让她在这里，韬光隐晦的。既然如此，在这个崇尚武力的世界就不能显得太软弱可欺。她可不想走到哪儿都叫人随意的欺负一下，她可懒得一一应付。所以，在这大殿之上借着蓝染的威严压一压吧，但愿今后能清闲一些。所以语气中不乏轻视之意。
　　虽然透骨而入的灵压十分的舒适，但乌尔奇奥拉还是想扭头躲开，可东方眼神一凛，“你，别动，能快速再生是你的事情，但总会有所不适吧？你别告诉我你没神经，不会疼。”
　　从没有人用这个角度看待再生，虽然没在虚无的内心留下什么深刻的痕迹，乌尔奇奥拉终于没有扭头躲开。
　　“喂，你个女人没长眼睛啊？我的胳膊被人砍掉了，有本事赶紧给我接上，没本事就受死吧。”牙密刚刚被葛力姆乔嘲笑，现在一个小小的医务官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心头不由火大。
　　“我是没本事，可你呢？有本事就长胳膊，没本事就别长。”论嘴东方怎么可能输给牙密。
　　呵呵，大殿上一阵窃笑。牙密脸上挂不住了，完全忘记蓝染说过不许对医务官无礼的话，那只没掉的手拿着被砍掉的胳膊对着东方就砸下来。
　　东方暗暗撑起一层梦境，躲都不躲，心说你砸下来最好，我就可以赖在床上一个月，到期回尸魂界去。乌尔奇奥拉也没拦着牙密，与葛力姆乔毕竟是破面同胞，而这个新来的医务官不过是个除了医术没什么能力的死神，她既然胆敢惹怒牙密，就该自食其果。
　　至于大殿上的其他破面就更是不会在乎一个所谓医务官的死活。所以，眼看着牙密巨大的胳膊砸中瘦小的女孩儿，谁也没有在意。
　　一击而中，牙密先是解气的哼了一声，可随后他就怔住，因为本该被他砸死，成为肉饼的女孩居然还好好的站在那儿，并且皱着眉头看着他说，“你的准头不行。”
　　这下，牙密也顾不上细想，举手又砸。
　　“牙密，我说过的不会宽恕敢于对医务官无礼的人。”蓝染的声音低缓的响起。这下，十刃中反应快一些的都明白过来，刚才那一下，不是牙密失去准头，也不是女孩躲得快，而是蓝染的镜花水月！再聪明一些的通过东方的话还知道一件事情，就是蓝染的镜花水月唯一没有对医务官使用！
　　“蓝染大人！”牙密感受到蓝染的灵压重新又单膝跪倒。
　　“丫头，人就交给你发落，按你的意愿办。”蓝染看似非常袒护的说着。
　　东方听完差点没当场抓狂，蓝染，蓝染，我招你惹你了，这可是虚圈的十刃啊！我处理？我疯了才做那种事情。没容她说什么，只听蓝染又吩咐，“乌尔奇奥拉，丫头是我邀请来的，她今后在这里的一应事项由你负责。”
　　“是。”乌尔奇奥拉躬身应着。此时他的左眼已经再生完毕，速度略有加快，期间也无任何不适。最重要的是，牙密手臂砸下来时，女孩左手没有任何动作的停留在他左眼处，灵压不但没有间断，甚至都没有波动。在其他人看来女孩不变的眼神似是呆掉，而他却感到的是无惧！这个女孩值得继续观察。
　　东方撅着嘴，鼓着腮帮子移步来到牙密跟前，刚好牙密单膝跪着，否则她还真够不着那只断掉的肩膀。看看，怪不得没血流遍地，原来是有一层结界护着。伸手从怀里掏出布包，打开搭在右臂上，左手手指无比灵活的夹起三根银针。
　　“你要做什么？”由于蓝染的话，牙密对东方的态度明显不那么强横了。
　　“治疗啊，我会用这些针刺入你的断臂以～。”
　　“哈哈，”东方没说完，牙密就咧嘴笑了，“就凭你这些小针，想穿透我的表皮？”
　　东方一听，也是，当下小心的用一根针试着去戳牙密的身体，嘿嘿，那里戳的动？“怎么样？”牙密有些得意。“不怎么样。”女孩歪头，右手挥过牙密左肩撤去结界，左手紧跟着拂过鲜血涌出的伤口，银针穿插，直没于皮肉中三分之二，急涌的血立刻变成缓缓渗出。回手，又是三根银针没入，血这才完全止住。
　　呼，这要是死神，她至多两根银针解决问题，看来破面在身体结构上还是与死神有所不同啊。再看看张口结舌的牙密，得意的一笑，心说，再钢皮铁骨，我用的是空间操控的能力，你挡得住么？
　　其实，东方不知道，令牙密和乌尔奇奥拉惊奇的不只是银针扎豆腐一样容易的刺入断臂，还有就是她挥手撤去的那一小片结界。那个结界是乌尔奇奥拉施出的，可不是谁都能撤掉的，而这个新来的医务官，不但撤了，而且撤得根本没当回事，这就不得不令人侧目啊！
　　拍拍手，“好啦。”
　　“啊，这就好啦？”牙密右手举着自己的左手有点傻眼。
　　“是呀，下面我得给你连接断臂，那可是个细致活，得有个合适的场所，这里么？也行，就是得劳驾你在地上挺会儿尸。”其实以东方的医术哪用那么麻烦？她这是成心的，哼哼，谁让你拿胳膊砸我地，不连本带息的讨回来哪行？
　　“对，像这样被人家打得肢体不全灰溜溜逃回来的就该挺尸。”一旁的葛力姆乔肆意嘲笑牙密。
　　牙密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蓝染有话，当场撕了东方的心都有。
　　“乌尔奇奥拉，你去安排。”蓝染平静的吩咐，丝毫没受底下乌烟瘴气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