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169、为我送行

　　图书馆，如梦轩。
　　东方黑线的看着，自打进屋，就一直在笑的飞。虽说飞笑起来竟如此的好看，可总这样她心里毛毛怪怪的。
　　听完飞的描述，南也挑眉一笑，“我说大人，您这也太狠了吧？”
　　对手指，“那可不能怪我，我这是自卫。”
　　“您就不怕他恼羞成怒？”
　　“我谦虚求教，他有什么可恼羞成怒的。”
　　南叹息的摇头，这位大人真是，谁碰上谁倒霉。“已时近正午，您在哪儿用餐？”
　　这句话可问到东方心坎儿上，“去六番队吧？明天我去现世，你们不该给我送送行？”
　　“送行可以，不过就怕去了六番队，您得陪别人用餐。”南瞥一眼东方脖子上的风花纱，在大家族里他也待了不少年头，还认得出某些东西的好坏贵贱。大人戴的这条风花纱，绝对跟朽木队长的出处相同。
　　“不会，今天是你们给我送行，我肯定陪着你们。”
　　“那别人怎么办？”南成心逗趣。
　　“让他等晚上。”东方一点没扭捏。
　　“大人，您知道么？”
　　“嗯？”
　　“论心计您已经不简单，但绝不是瀞灵庭最有城府的，可论谁的脸皮厚，您认第二，没人认第一啊！”说完南大笑着拽起飞抢出如梦轩房门。
　　东方气的干瞪眼，可她哪追的上南啊？不对，“南，飞，等等我，我不认识去六番队的路。”
　　“上次好像有人自己去过六番队。”远远地南的声音传来。
　　“那是花了很长时间问路才到的，现在时间不早，等我到了，会错过用餐时间的。”东方追出门外。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边吃，边等。”
　　“不要哇南，你们是给我送行的，我不去，你们送谁呀！”东方赶到图书馆大门口，站在台阶上极目远眺，哪还有那两个下属的人影？愤愤的一跺脚，哼，我回如梦轩自己个做着吃，你们等着去吧。回身还没来得及抬腿身后就有人问。
　　“你去哪儿？”清冷的声音带着不悦。原来，南早就安排好今天中午给东方送行，去六番队用餐的事情也早早打过招呼，被一直关注图书馆馆长动向的，六番队队长知道也不稀奇。
　　“回如梦轩。”东方一时脑子短路，实话实说之后继续迈腿。结果就是，耳边风声乍起，眼前景物变换。等停下来时，妞就剩大口喘气，因为空气流动太快，她缺氧啊。（嗯，在这里也许是缺灵子吧？）好容易喘匀气息，想都没想伸手就掐上带她瞬步的这主儿的脖子，也让你尝尝憋气的滋味，舍不得真掐，我比划比划解解气总行吧？
　　六番队公共餐厅，所有用餐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瘦小的女孩踮着脚尖，横眉立目的掐着他们队长的脖子，很多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在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不合理的一幕？
　　“大人，您办完事过来用餐吧。”南淡定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
　　还不都因为你们撇下我，跑得比兔子还快，逃命啊？东方顺着声音一记眼刀过去，天哪，怎，怎么这么多人啊？而且他们那什么表情？尸魂界被蓝染统治了么？
　　偌大的餐厅，鸦雀无声。迟钝的妞也终于发现自己让人崩溃的造型，全身僵硬地想着，还不如让蓝染灭了尸魂界呢。勉强的松开合围的双手，多此一举的假装整理那条并不需要整理的银白风花纱。殊不知，这下更惊悚，刚才的举动还可以用失心疯解释，现在，就只有暧昧了。
　　东方有些顺拐的走到南和飞的桌子边坐下，好容易坐稳当，南时机精准的说，“大人，让主人站着不好吧？”脑子一片空白的馆长大人，一激灵，又站起来，回去牵着脸色结冰的主人，过来，坐下。这下行，今天中午，凡来餐厅用餐的人，西北风都不用喝就饱了。
　　忘记是在大厅观众之下，东方手法娴熟的给六番队队长盛饭布菜。等被伺候的动筷，她才规规矩矩的开吃。
　　飞看看南，眼神里说，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南略一摇头，没事，大人的抗压性和自我调节能力都很强。谁让她一天到晚甩手就走？自己也体会一下惊吓的感受吧。于是，一桌四人，也是一屋子就他们四个开始用餐。这顿送行饭吃的，跟最后的晚餐似的。
　　用餐结束后，南和飞站到一边等着东方一起回去。坐着没动劲，看看垂手侍立的下属，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六番队队长。突然地一种难分难舍的情绪涌上心头，此次去现世吉凶难料，如有不测，对她托付性命的下属恐怕是说什么也会跟随，可是，这个对她温柔以待的男人呢？只能再次的孑然一身么？其实逝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必须孤独无望的活着。
　　“你们先回去，我晚一些走。”明日远行，还有半天的时间，这些时间，她想用来陪伴他。
　　南皱眉，“大人，您即将去现世驻守，应当稍事休整才对。”对于大人的选择，他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但是不能允许她只训诫别人，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头疼啊，南怎么就和朽木大人不对盘呢？“南，没事，你放心我会有分寸。”
　　南无奈，自己这位大人看着好说话极了，其实她认准的事情，谁也拽不回来，转而看向朽木队长，“东方大人近日一直未曾安心休养，她的身体您是知道的，明日还要动身去现世，所以请您多加关照。”
　　“哼。”对于南的话回应只有冷冷的一哼。是呀，除了对咱的小米猪，还能指望这主儿对谁一再忍让啊？
　　本来也没指望会有好言相回，南对东方躬身施礼，“属下告退，您多保重，不要又晕厥，很危险。”说完不等有什么反应，转身和飞一起离开。
　　留下不明所以的馆长大人被朽木队长一把抱起，快步离开餐厅以及石化了一个中午的用餐人众。
　　到了队长休息室，才回过闷子来的东方心里是哀叹不已，还是那句话，这什么倒霉下属，你走就走吧，说那些刺激人的话干嘛？都没来得及把脸藏起来，而且就是藏起来也不顶用哇。
　　不自然的看着小心地把她放到床上的朽木大人，“嗯，其实，我没有事，南就是那么一说。”
　　“你有事会告诉我么？”在女孩面前，很多事情都变得不那么笃定。
　　真的很想说会，可是，“您会不担心么？”
　　“你不说我就不会担心么？”坐到床边，手指不自觉的缠绕上一缕秀发，让青丝缓缓滑过指缝的间隙。
　　“嘿嘿，今后我处理不了的保证都告诉您。”往里蹭蹭，给脸色不悦的朽木大人腾出地方，不知何时她这只抱枕，在他的怀里开始感到安心。
　　躺下，揽住柔软的身躯，有些无奈，看似不堪一击的女孩还真没有她应对不来的事情，这个保证水分太大。
　　“唔，我下午没有事情，可晚上必须回如梦轩。”鉴于对等的原则，妞也开始不自觉的报备日程安排和行踪。
　　“嗯。”手掌轻缓的在女孩后背抚弄，自从上次她哭倒在怀，发现这个动作最能让丫头满意，安心，舒适。果然，不几下，身边的人儿已经沉沉睡去，而且非常的放松平稳。
　　当天的下午，六番队所有去餐厅用餐的死神，本来都绷紧神经，因为他们队长抱走东方大人时脸色很不好。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下午，所有去队长办公室回话办事的人，都享受到有史以来最轻松的办公气氛。
　　尤其是巡逻回来的安西，她因为看美色时发现冰山的表情中竟多了一丝柔和，所以很无理的直勾勾盯着自家队长看了半天。直到最后，队长大人一句——茶凉了，她才如梦初醒的转身出去换茶水。结果，到了门口她嗷的一嗓子，把上楼来送文件的一个死神差点没吓得失足坠楼。原因无它，她懈怠无理成这样，队长大人居然只是淡淡提醒她一句，茶凉了？抬头看天，太阳待得位置没错呀？嗯，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早起再看，太阳兴许会从另一边升起。
　　一觉醒来，窗外红日西斜。向内翻半圈，向外滚一圈，不一会儿，一个东方版的大毛虫成型。没办法，这是妞留宿家主寝室时新添的毛病。
　　感到有人靠近，闪目看去，夕阳的光辉照到修长的身躯上，看不清面貌，但是没有关系，她知道是谁，不知不觉这个人在她心里的痕迹已经变成烙印。扭着身子像虫虫一样前行想靠近他。
　　结果，还用问？悲剧的从床上摔下来，虽然被及时接住，但还是不爽。
　　“你打算裹成这个样子回去？”清冷的声音有一丝可疑的颤音。
　　“我，我饿了。”不理会朽木大人的调侃，‘毛虫’的脑袋拱进怀里，因为她闻到点心的香味。
　　微微皱眉，看着大半已经探入衣襟的小脑壳，在她身上充分体现出，吃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有时候可以置任何危险和礼数于不顾。
　　没有！‘毛虫’的脑袋重新探出来，眼神里满是指责。直到被抱着来到窗下的桌子边，看到桌子上的碟子里整齐的码放着几块糕点，纯净的眼眸中才褪去指责不满，换上馋涎欲滴。
　　大半个身子都爬上桌子，似乎是忘记自己还有手脚（当然，此刻被缠住的手脚跟没有一样。），趴在碟子边张嘴就吃。现在要是有人进来绝对会看到死神版毛虫进食全过程！这还不是最奇特的，更诡异的是，一向以守规矩守礼数著称的朽木队长，朽木家主，竟一脸平静的由着女孩这么吃。非但如此，还唯恐摔着的扶着她的身子，时不时的端起杯子喂水，大概是怕噎着吧。幸好没人看见，不然就是不疯也得精神分裂。
　　进食完毕，‘毛虫’大概是有点累，直接脸贴桌面的趴着不动了。朽木大人把她抱起来，往嘴里又放了点什么，撅嘴要吐，冷哼，瞪眼，老实了。
　　乖乖的吃下药材制成的薄片，然后满眼期待的张嘴。这回家主大人似乎也迷惑不解。嘴张得有点干，伸出红舌舔舔双唇的直接后果就是她又窒息一回。
　　糖，我要的是糖啊！东方一边喘气一边心中哀嚎。（活该，谁让你懒得话都不说。那还用说么，吃完药自然应该奖励糖块啊。那是你的逻辑，你忘了，这主不吃糖。）不对，我怎么忘记他讨厌甜食，悲催，我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相对于东方的沮丧，朽木队长挺满意。伸手解开女孩的‘毛虫茧’“冷么？”原来一开始没解开是怕她刚睡醒会冷。
　　冷？我都浑身燥热了我。当然东方现在已经完全开机，不会回答这种抽风的话。“没事，现在什么时候了？”
　　“酉时左右。”
　　“您今天忙完了？”
　　“嗯。”
　　“那送我回如梦轩吧。”
　　“不用过晚餐么？”
　　“回去用，省的吃完了出门受凉。”谁说妞不爱惜自己？那是她没逮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