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101、隐居的人

　　死梦，臭梦，你这是去哪啊？东方追着灵压，进了一片薄雾，越走雾越浓，大白天的都快伸手不见五指了。东方索性隐了梦境周围的景物，反正也看不见。
　　又走了一会儿，梦的灵压突然消失了。东方抓狂了，“梦，你故意的是不是？把我引过来，再隐藏灵压，呜呜，我会迷路的呀！你等着，等我逮到你有你好看的。”
　　东方无奈又恢复了梦境周围的景物。咦？这是哪？什么时候出了浓雾了？透过梦境，东方看到此处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真是一出世外桃源啊！
　　转过一处山坳，视线豁然开朗，最主要的是，东方看到了一处房舍。啊，太好了，这下有救了。
　　东方赶紧跑过去叩门。可是许久，没人应声。不会吧？是一处废弃的房舍？那可怎么办啊？没人领路我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一屁股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累死了，先歇会吧，实在不行，只好叫魇出来了。
　　东方坐着坐着就开始打瞌睡了。哎呦，东方突然痛叫出声，站起来摸着被门槛硌疼的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倚到了门上，而门没栓好，就被她给推开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东方东张西望的往里走去。一进门是个院子，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弯曲的绕过几棵高大粗壮的树木，再绕过几棵，再绕过几棵。
　　终于，东方在累趴下之前发现了不对，她根本是在原地绕圈子吗！可是为什么那房舍看上去总是在前面呢？咫尺天涯，这居然是一个扭曲的空间！就像自己的梦境，你不论怎么走总能绕回原地。
　　嗷，谁那么缺德，想累死活人不成？碰到我算你倒霉！东方挥手先撤了梦境，接着双手聚集灵压往虚空一挥，“碎。”立时眼前景物变换，这回鹅卵石的小路直通房舍大门了。
　　东方这回几步就来到门前，推开房门，见是一座穿堂，走过穿堂，东方看着眼前的景物傻眼了，这后面居然又是一座院落，只是这座院落特别的大，亭台楼阁，池塘假山，回廊延伸，一眼望不到头。
　　妈呀，我还是走吧，就我，进去就得迷路。东方刚转身想走，却听得有人说道，“客人既然来了，能不能容主人奉一杯茶再走啊？”
　　东方倒是早就猜到这有人居住，不是一处废弃的院落了。你想呀，废弃的院落怎么会有扭曲空间那种程度的防护？虽然赶不上自己创造梦境空间那么逆天，但也实属异类了。
　　唔，走了那么远的路，也口渴了，听着话音，不像是有恶意。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本就是自己硬闯进来的，既然主人出声邀请，怎么着也应该见个面，道个歉解释解释什么的。
　　“哦，恭敬不如从命。”东方话音刚落，从回廊深处就走来一个仆役模样的人。
　　“您请跟我来。”

　　跟着仆役，东方穿过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回廊，来到一处绿树掩映的空地上。一座凉亭古色古香，坐落在空地中央。凉亭中有木质桌椅，一位看上去显得有些严肃的老者，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东方拾级而上，到了凉亭中抢先微微施礼，“老人家，晚辈鲁莽闯进您这里，请您原谅。”
　　“不要紧的，我这许久没有来外人了，正是有些冷清呢。小姑娘你能陪我喝杯茶吗？”
　　“好啊，不过，”东方有些不好意思，“我能不能以水代茶啊？”
　　“你不喜欢喝茶么？”
　　“也不全是，我从小体弱，大多数茶偏寒凉，所以～。”
　　“知道了。”老者轻轻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一个仆役上来给东方换了一个杯子。
　　东方也是渴了，没细看就拿起来整杯灌了下去。放下杯子，才发觉，刚才喝的也不是水，而是一种不知名的植物沏的饮品，入口甘甜绵软，回香悠长，咽下腹中温暖舒适。
　　东方暗暗称奇，自己也是精通医理，可一时竟不知是何种物品有如此功效。
　　老者见东方歪着头想的样子十分有趣，“老夫自作主张了，不知可有不适？”
　　“没有，入口味甘，入腹温润，记忆中应该是一种很罕见的物品，可一时想不起来了。”
　　“哦？”老者些微有些动容，“你知道这个？”
　　“我说不好，如果能一窥真颜，兴许能想起来。”看着没有任何剩余物的杯子，东方摊爪投降，实在想不起来了。
　　“那，不如陪老夫走走，不过是院子里一种不知名的植物，你若喜欢，可以带些籽粒回去。”
　　东方一听满心欢喜，带籽粒是可以回去自己种的呀！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老者说的谦虚，还不知是多珍贵的东西呢。
　　“那我可却之不恭了。”
　　老者看着东方，暗暗点头，小姑娘的喜形于色是接受别人馈赠的开怀，而不是那种欲占为己有的贪婪，这令赠与者也心情愉快。
　　东方跟着老者出了凉亭，沿着一条弯曲的小路，缓步向前。
　　“方便告诉老夫你的名字么？”
　　“当然，晚辈东方如梦。”
　　“如梦，好名字，你是个死神么？”
　　“是啊，目前是十三番队队士。”相比较而言，东方更喜欢这个身份。
　　“哦，是个队士啊。”
　　“队士不行么？没有队士哪来的队长？”东方顽皮的抱怨却并不让人反感。
　　“呵，只是感慨瀞灵庭人才辈出一个队士就有如此的灵压。”
　　东方暗暗道，那是因为我懒，才死赖着做个队士不撒手。“听您的话音，您很熟悉瀞灵庭了？”
　　“是啊，我在那里呆过很久。”
　　“那您也是一位死神了？”
　　“曾经吧。”
　　“那您一定很厉害了。”
　　“或许吧。”
　　“那我能请教您怎么称呼呢？”
　　“这个，时间太久了，我都忘记了。”
　　哼，好狡猾，但对方不愿透露，东方也不好强问。这时，二人正好路过一间石室，在亭台楼阁中这间石室显得非常的突兀，所以东方就随口问了一句，“那间石室是做什么的？”
　　“我们去看看。”说完老者当先走了进去。
　　这下东方倒有些踌躇不前了，原是随口的一句话，都没想着人家能据实相告，可这如今？
　　“嗯，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你不方便么？”老者见东方没跟上来，转身问道。
　　“哦，没有。”东方心说您都不在乎，我瞎操什么心？想必也不是什么秘密，于是也跟了进去。
　　屋内空间不大，有一些开关似的东西，而最令东方惊讶的是，其中一面墙上居然有一个不小的屏幕。老者按了几个按钮，自己到过的地方一一呈现。
　　东方突然明白了，这是一个控制室，怪不得先前自己要离开时，主人能那么及时的出声相邀，恐怕自己一到这儿，人家就知道了。那自己在前院转圈圈时，不是叫人看个全程？
　　可恶，怎么自己总碰上这些喜欢看猴戏的呀？东方悲愤的回头想瞪人，可却又一眼看见在一个石桌上，有一堆碎裂的像是水晶的碎片。好奇的过去，仔细看看，发现这些碎片完好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球体。
　　“哦，那个原是制造前院幻境用的，人老了，喜欢清静不愿意总有人来打扰，所以用了一点小手段，不过如今你破了幻境，它自然也就损坏了。”
　　东方鬓角冷汗，敢情请我进来是为了让我看看物品损坏情况！那，那我给您修还不行么？
　　“对不起，是晚辈鲁莽，不过晚辈曾学过修补之术，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修好。”
　　“哦？还有这种技术？老夫孤陋寡闻，正好长长见识。”
　　“嘿嘿，您说笑了。”东方尴尬的笑了笑，心说哪有什么修补之术，不过是借用我在梦境中的能力而已。
　　东方提起灵压，暗暗在右手形成了一个不大的梦境空间，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可自打梦从她身体里独立出去以后，她操纵空间的能力不但没有变弱，反而更强了。
　　东方把右手放到那一堆碎片上，只见碎片纷纷漂浮起来，然后慢慢聚拢成原来的球形。
　　累死了，东方抬手擦擦额上的汗水，第一次这么使用梦境，真有点吃不消。看看已经修复的水晶似的球体，唔，不好意思，上面残留了几道细微的黑线，那是破碎出融合时，没掌握好造成的。
　　“这个，我学艺不精，就只能这样了。”东方抬头，看看老者。
　　而老者似乎是有些愣神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有些突然的说，“没关系，这已经不错了，我甚至认为，它会比原来的更好。”
　　接着老者又说，“为了感谢你，能让我招待你一晚么。”不只是由于感谢，还是失而复得，老者的口气显得非常客气。
　　“可是，我还有事～！”
　　“来这里的路并不好走，现在已过正午，天黑前你走不出山了，不如明天一早我叫人送你出去。”
　　“多谢，我还是想早一些离开，不是您的原因，是我真的有事在身。”
　　“也好，那就陪我这老人家用过午餐再走吧。”
　　“好。”人家一番好意，东方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拒绝了。
　　老者似是很高兴，他带着东方走出石屋，双手轻拍，一会儿一个仆役过来，老者低声吩咐了几句，待仆役离开才对东方说，“准备餐食还要等一会儿，后院有温泉，你可以先去沐浴。”
　　东方一听挺高兴，又是赶路，又是修复能量球，出了一身的汗，正难受着呢。“那就打扰了。”
　　原以为会有仆役带路，没成想却是老者亲自领着东方来到一处院落。
　　老者推开门，东方抬眼望去，一座干净整洁素雅的小院呈现在眼前，不过东方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老人家，这座院子周围好像有一道结界吧？”
　　老者目光微闪，“是，院子里有一些我喜欢的花草，怕被一些误闯此地的鸟兽所毁，所以才做了一层结界。”
　　鬼才信，就为了几株花草费那么大劲？再说这哪有什么鸟兽啊？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如此严密的保护？如今，为什么又引自己来此地呢？东方正想着要不找个理由不进去了，知道的的太多容易短寿，而老者却抢先说了话。
　　“如梦，哦，我可以这么称呼你么？”
　　“当然。”
　　“如梦，这个结界很特殊，就是老夫每次进出也需要滴血确认，不过看见你破除幻境，也许你能有别的办法进出，不想试试看么？”
　　这一瞬，东方似乎看到了，几次拿‘糖’哄骗自己的京乐春水，她嘴角抽搐着，“老人家，您别开玩笑了，弄坏了您的幻境我已经很不安了。”
　　“呵，不要紧，如果你能弄坏这个结界，我还得感谢你呢。”
　　“为什么？不怕那些花草被鸟兽毁损了么？”
　　“那些花草早就枯萎了，而老夫有很喜欢来这个院子休息，现在结界已经有点碍事了。”
　　东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您自己撤不了结界么？”
　　“年纪大了，忘记了怎么撤除结界了。”
　　啊！东方在心里惨叫，真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好吧，我试试看。”
　　东方走上前去，伸手触碰结界，咦？哪有什么阻碍呀？开始她还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结界，后来一看没事，干脆抬腿走了进去，那一瞬间，东方背对着老者，没看见老者脸上的震惊。等她转过身来，老者早已恢复常态了。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东方现在高度怀疑老者在逗自己玩呢。
　　“我也不知，可能与你自身能力有关吧。”老者的话说的虽然极不负责任，但他伸手搭在结界上用力的样子说明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不是开玩笑，结界有阻挡作用，老者的手掌由于用力，都有些被挤压得变形了。
　　“那您～。”东方话没说完，一个仆役走过来，低声说了什么，老者点头后对在结界中的东方说，“如梦，温泉就在那里面，你自便可以么？老夫有点事离开一下，一会儿你出来，自会有人带你去用餐。”说完不容东方答言就随同仆役走开了。
　　东方被一个人撂下，真是满腹疑云，可是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您既然让我自便，那我就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