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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

  •   风里刀把话迸完,人也像是没剩多少力气。他看见雨化田款款地踱了一步,警服裤腿几乎擦着自己的身子停下——雨化田这一身从昨晚到现在没换,仍旧碍人眼的挺括,对比着风里刀那提了半截、还挂在膝盖上的裤子——风里刀看着两套紧挨的警服,一种荒谬感自心中升起。他忽然觉得上身没穿衣服,凉意内沁,比前日那盒冰淇淋更甚。
      雨化田俯身,依旧只用了两指,捏起风里刀委在地上的衬衫。可因为风里刀攥着一边袖管,拉扯不动,便略侧过头看他。都没松手。
      “只要能为我所用,又有甚么关系。”
      雨化田说得漫不经心,风里刀的眼皮承受着另一个人唇齿间的吐息温度,终于很是不堪地抖了抖。
      风里刀感到雨化田的手拢进自己的头发里,托住后脑朝对方那面扳转了方向,以一种轻缓而不容质疑的力道。他现在直视了雨化田,正面相对,呼吸相闻。
      雨化田半垂着眼,风里刀几乎要奇怪了,为何他未上妆仍有这一番精致凌厉。
      “便是臭,也不打紧,听话就好了,”这一句话慢悠悠凉飕飕地直贯入耳,雨化田眼角一勾,勾得风里刀一抖,“够不够清楚,嗯?”

      风里刀觉得自己还是没法理解雨化田。
      臭不可闻,是不打紧——
      人臭要怎么办?
      自然是洗。
      顺应这样无人理解其逻辑高处不胜寒的思路,发展而出的结果就是,一个雨化田、一个风里刀、和一个水雾蒸腾的浴室各占一角。
      寻思着没处搁眼,风里刀便很是光棍地把目光落在另一个人身上,被看的人不动声色。
      横过了一阵飘荡的白雾。
      额发沾湿,风里刀伸手去拢,却有星点的水溅在皮肤表层。只觉微烫,他惊醒而悚然地看去,雨化田毫无掩饰地甩了甩手上的水,本就在浴缸边,此刻便跨了进去。
      水波一漾。
      雨化田正抬头看来,透过水汽的修饰,那应该是一个略微矜持而嘲讽的神情。
      他说:“看了这么久,便准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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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是铺陈气氛的前奏,就不码什么起因经过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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