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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二十章 姐妹情绝恩义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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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还珠格格并五阿哥求见。”
“什么?他们怎么来了?”
紫薇不解,小燕子和永琪一向厌恶储秀宫,这次却大大方方的走正门进来,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主子,您拿主意,是见还是不见?”
司棋有些着急,还珠格格于她们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再加上一个五阿哥……
紫薇想了想,道:“都是一家子,说什么见不见得,请进来吧!”
她一直很想和大家开诚布公的谈一次,进了宫,那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也想和小燕子一样没心没肺,肆意放纵,可她到底夏紫薇,不是小燕子。至于尔康,她却是一个背叛者,与福尔康的相处中,她确实感觉到了真心,这也是一个女子一生所希望的,紫薇花对紫薇郎。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生命里有这样一个男人,只可恨上天捉弄,这个人却不是自己的良人。
“还珠格格到-------五阿哥到-------”
“五哥,小燕子,许久不见了,可是安好。”
紫薇道了一个万福,也不计较小燕子不行礼五阿哥不回礼,她如果要求这些的话那她恐怕也真的和太后一般了。
“我不好!”
小燕子怒气冲冲,她的师傅在会宾楼里思念含香成疾,昨天正要和紫薇说话可紫薇却一声不吭的跑了,还有遇上一个带着箫和剑的打架也不过瘾,一连着小燕子心情跌倒了谷底。这次来就是求紫薇帮忙想个法子让她把师傅弄进来跟含香见面。本来他们是想通过令妃送人进来,可是自从乾隆清查内务府之后,令妃的权利被收缴了大半,凤印重新回到了皇后手里,太后也回宫了,令妃还真不敢在这种时局之下做手脚。但紫薇从阿里和卓来朝之时受乾隆命协理皇后掌管一些宫中事务,到现在也没有撤掉,再说皇后老巫婆似乎挺喜欢的紫薇,那就让紫薇去求求情,说不定就能让蒙丹进来了,这样自己的脑袋也不危险。
“不好?”
能蹦能跳能吃能睡,漱芳斋那里的御膳可是一点荤腥都剩不下啊!一个把自己俸禄都吃光的格格,各宫能不拿着当笑料。
“紫薇,我们有要事和你说,到里面谈。我和还珠格格与你们主子有话要说,你们都下去吧!”
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上次御花园他拿自己作伐子的事儿才过了多久,若真如他那般,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呆在宫里。
宫女们面面相觑,就是金锁一脸愤愤不平,还好意思来小姐这里,要不是他们小姐哪里用得着吃那么大的苦头,心里恨不得直接把这两人赶出去,只是苦于自己身份,余下的听琴司棋等人亦是如此,就是兄妹,也有七岁不同席之说,主子长于江南汉家,这规矩什么肯定更加严厉,哥哥到妹妹屋子里屏退下人,还说什么有要事要说?即是要事,怎的说与后宫女眷听?
“五哥怎的了,来了这么久一杯茶都没吃吧?瞧我真是的,听琴司棋,去给五哥和还珠格格沏杯好茶。莲君蕙君,去看看小库房的东西安置好了;还有薇君兰君,去小厨房准备些你们拿手的,午时将近,五哥和还珠格格不入就在这里用膳可好?”
“紫薇,这-----不用这么客气的。”
小燕子见紫薇这么好的态度,傻笑的挥了挥手。倒是五阿哥皱起了眉头,紫薇方才一招算是支出去了这侧殿里的所有宫女,但又名正言顺,而且还有一个金锁跟着。
等宫女们都各自忙各自的散了开去,紫薇才道:“五哥和小燕子此趟来若真有要事,现在就跟紫薇说了吧。”说着回头看站在一边紧张不已的金锁,又道:“金锁是自己人,你们也信不过吗?”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还没等五阿哥开口,小燕子率先拉起紫薇的手,以为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挺着自己,开心地叫唤:“我们这次来可是有顶要紧的事跟你说的,就是含香,香贵人的事。香贵人好可怜,你再不帮她她就要死了。”
小燕子能求自己的,不外乎出宫、好吃的好玩的,或是惹了祸让自己求情,碍着往昔情分和宫里的人言可畏,自己帮三分忙不是问题。可一个格格嘴里扯出了贵人,紫薇就不得不慎重起来。香贵人、回部的含香公主,紫薇回忆起这位庶母入宫之后的点点滴滴,止不尽的流言蜚语,道:“小燕子,你说话小心一点,香贵人怎么会死呢?是得病了吗?那快宣太医啊!”
小燕子见紫薇一本正经的样子,急的直跳脚:“紫薇,是真的,她现在难过的要命。再见不到蒙丹,她就真的要伤心死了。”
蒙丹?紫薇记起宫女们闲聊之时提起香贵人与宫外之人有私情一事,难道小燕子------紫薇不敢往下想,只得道:“香贵人若是思念故土,可同皇阿玛了说?能解香贵人忧思过多岂不是更好。”
“紫薇,我们实话跟你说吧!昨天我们出去,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是听一个故事,紫薇你知道吗?我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尽心动魄故事,这样感人至极的故事,紫薇你听听这个故事,一旦你听了它,肯定会为她所感动的。”
“什么故事?”
尽心动魄的故事她听得不多,可最近见识的却不少。
“是一个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故事。”
五阿哥就像一个忧郁多情的诗人一般,在侧殿里来来去去的踱步,抬头仿佛想象着遥远的回疆,缠缠绵绵的风与沙纠结道天涯海角。用自认为最深情最和缓的语调讲述含香与蒙丹的故事,讲道兴头更是深情凝望小燕子,想象着那仿佛就是自己和小燕子那样的旷世奇恋。只不过由于忘情太久,忽略了紫薇苍白而略带震惊的表情。
“紫薇,我相信你仍然是善良美好的紫薇,这样伟大的爱情,你一定不忍心看他们有情人不能成眷属,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紫薇把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帮忙?再说又能帮上什么忙?我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主,连我自己都不能随意出入宫禁,更何况帮你们呢?”
“紫薇,不瞒你说,我们有一个大计划。我们想……”五阿哥小声在紫薇耳边耳语几句:“可是他们两个都快要没有信心了,我们想先让她和蒙丹见一面,这样有什么事也好说,不然她现在不吃不喝的,恐怕支持不到-------”
紫薇越听越惊心,宫妃有私情还不算,难道还要把奸夫带到宫里来?
“你们说扮成小太监带进宫?让我把人弄进宫?”
就是在一边当布景板的金锁也听出了自己主子话里隐忍的愤怒,这里是后宫,不是随便什么府邸的后花园,说进就进。如今他们来找自己,怕是令妃那条路子行不通了。弄一个大活人进入后宫,还是个男人,一个弄不好就是□□后宫,如果被发现了,那自己------紫薇不能不先想到这一层,别说明哲保身,就算她想帮,也没有办法。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会伤害到皇阿玛,他们所谓的大计划,竟然是偷渡一个妃子出宫。
“就是就是,反正紫薇你也可以出去吗?把人藏在马车里带进来就行了,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你的朋友嘛!”
紫薇眯着眼睛不敢置信小燕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让她一个未嫁的女儿家把一个男人藏在自己的马车里带进宫来,若是被发现了,那自己不是三尺白绫就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啊!再说,这等□□后宫他们二人怎能出口?香贵人明面上是皇阿玛的贵人,但实际上就是回部乞降送上来的一件礼物,象征着两国的和平,只要站在宫里,那么回部和大清就能相安无事。可若是出了一点点差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回部留在京城的百姓,第二个就是上战场的八旗子弟。
“不行,我不能这样做。香贵人是皇阿玛的妃嫔,你们这么做是大逆不道。”
“紫薇,这件事你要跳出父女亲情去看,你想想含香和蒙丹他们有多可怜,至少也应该让他们见一面啊!”
“就是就是,皇阿玛都已经有二十几个老婆了,他还要左娶一个右娶一个的。你不知道师傅有多难过,紫薇,你这么好,一定会帮我们忙的对不对?”
看着小燕子期待的眼神和五阿哥正义凛然的脸色,紫薇忽然觉得一阵难过,皇阿玛那么疼爱的小燕子,那么信任被当做隐形太子的永琪,现在居然对自己说跳出父女亲情来看待事情,可是父女天伦,人伦孝道岂是说放开就放开的?如今他们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却一点都没有想到平素疼爱自己的父亲。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认识了不到几天的师傅,可以置孝道不顾,若是说小燕子不管不顾,可五阿哥身为一个领了差事的阿哥,居然一点政治意识都没有,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含香如果所代表的意义?
“小燕子,永琪,你们真的想听我的答复吗?”
“当然。”
望着二人急切的眼神,紫薇凝神道:“我不会做这种不忠不孝、大逆不道之事。永琪小燕子,我也劝你们做好不要再管这件事,皇阿玛纳几个人岂是我们晚辈能管得?更何况香贵人还是回部和平的象征。小燕子,你那个师傅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不用说这么多。”小燕子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一手捏着帕子一手叉腰,吼道:“你不想帮忙就直说嘛!”
“紫薇,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五阿哥用一种像是不认识的眼神看着她,紫薇心底有气,口上也就不客气起来:“本宫为什么不能这么说,本宫有说错什么吗?先不说香贵人心怀私情于理不合,你们偷奸夫入宫罔顾人伦,就说如今回部和大清的关系,五哥,紫薇一介女儿都知道香贵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你就这么无所顾忌呢?”
爱情可以很美好,她一样向往纯真动人的爱情,也幻想自己轰轰烈烈的一生。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事,不能私自以自己的爱情扯上别人的性命。
“不会的,皇阿玛这么仁慈。我们都想好了,赌的就是皇阿玛的不忍和仁慈,和当初的你一样。就算失败,皇阿玛也不会牵连无辜的。”
五阿哥说的起劲,紫薇心里却是着急,不忍和仁慈,那时确实是她唯一的筹码,可这个赌注却是建立在她是皇阿玛的女儿的前提上的,对自己的孩子不忍心下手,可对别人呢?皇阿玛还会有那个不忍和仁慈吗?若是她自己,她会赌,可是别人的生命,她没有赌的资格、也没有赌的理由。皇阿玛皇阿玛,先是皇再是阿玛。
“永琪,不要说了。紫薇她早就变了,我之前和你说你都不信,她变的不高贵不善良不美好了,整天就知道讨好皇后太后那两个老巫婆保住她格格的位置,早就不是我们认识的紫薇了。”
“人都是会变了,小燕子,你不也变了?”
以前的小燕子,虽然疯癫,却依旧尊老爱幼,抚养大杂院的老老小小,可自从进宫之后,就变得自私狭隘,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我、我变了,我怎么变了,是你变了,你还诬赖我。哼,你不是我认识的紫薇了,我要和你绝交。”
绝交,紫薇心头一怔,她没想到小燕子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容貌不曾改变半分,可是样子却模糊的让她难以认清。心情沉重的同时,却又有着隐隐的轻松和喜悦,这话出口小燕子也愣住了,扑到永琪怀里不敢看紫薇,永琪心疼的搂住小燕子,怒道:“紫薇,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你还是我们认识的紫薇吗?”
“我当然是!”思索了好一刻,紫薇才按捺下心中的犹疑伤心,决绝道:“小燕子,我们当初义结金兰,对诸天神佛行八拜之交。没想到这一天却来得这么快,你我好歹姐妹一场,是以这口头言语算不得数,我知道你平素崇尚江湖豪侠,好吧,我们就按你所说的江湖上的规矩,割袍断义。”
说着,猛地将桌上瓷器置地而碎,喊金锁拾起,对着水蓝色云锦旗袍一角横割而下,撕下一角,扔与小燕子,朱唇轻启,道:“诸天神佛明鉴,紫薇今日与小燕子割袍断义,从此姐妹恩断情绝,再无干戈。”
小燕子一向心直口快,就那随便一说,以为紫薇听了之后会紧张会求自己的原谅,却没想到紫薇会直接否决了她们的关系,她的犟脾气也上来了,对着说道:“绝交就绝交,我以后再也不喜欢你了,你也不是我妹妹了。”
屋子里动静大得吓人,薇君战战栗栗的端着酒菜进来,行了礼放在圆桌上,暗想出了什么事儿。
“有酒菜,本来是迎客,都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谁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金锁,送客。”
说罢转身进屋,五阿哥方想闯过去,却被薇君拦住了。这里是皇后的储秀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怕是会惹人诟病。只能愤愤的说了几句识人不清、人心难测之话,接着用谴责的眼神盯着紫薇宫里的奴才,万般心疼的护着小燕子走了。
紫薇不是没听到那些难听的话,只是她现在没心情理会。五阿哥方才所说之事绝不是一件小事,可以说这等宫闱阴私是最要命的。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自己不惹上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