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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责罚,思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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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午,盈秋照例去城外的树林去请无量法师,她不知道的是,这次,是萧枫借着法师之名最后一次和姐姐相见。
“把萧枫带下去!”就在萧枫在盈春房间里摘下自己的面具时,门被骆青云一脚踢开了,看到怒气冲天的骆青云的那一刻,盈春知道,这一次,她和萧枫逃不过了,弄不好,还要连累盈秋,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盈秋,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你策划的对不对?!”大堂里,骆青云大声质问跪在自己身边的盈秋。
事到如今,盈秋也只好承认。
“没错,是我策划的,我不想姐姐在生病的同时还要承受相思之苦,这样对她太残忍了!”
“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做爹的,对自己的女儿残忍了吗?!”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盈秋抬起头大声说,“你们古代人总是这样,婚事总是讲求门当户对,从来没有考虑过姐姐的心情,谁都不知道姐姐能够活多久,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她开心点!反而要承受那么多呢?!”
“闭嘴!”骆青云气得发抖,但是还是忍住没有动手。
“我不闭嘴!”盈秋大声说,“爹你看不起萧枫,可你又何尝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只因为大娘没有给你生儿子,你便娶了我娘,然后是三娘,四娘,在你的眼里,她们都是为你生儿子的工具吗?!你对得起她们吗?!”
“啪——”一个巴掌狠狠扇到了盈秋脸上,惊得众人纷纷不敢喘气。
“爹!”盈春突然跑了进来,把盈秋护在怀里,苦求说,“爹,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央求盈秋这么做的,要罚,便罚我好了,二娘若是知道盈秋被爹爹责罚,一定不会安心的!”
“姐,这不是你的错,”盈秋抬起头说,“这事是我策划的,跟你无关,你快回房间好好谢谢。”
“好一副姐妹情深的画面啊!”三夫人站起身说,“幸好盈夏捡到了盈春送给无量法师,不,萧枫的手帕,不然,老爷也不会知道原来无量法师竟然是萧枫。”
什么?原来是你们做的?我就说爹爹怎么那么轻易便发现了无量法师的身份。
盈秋咬牙切齿地瞪着三夫人,恨不得扇她九九八十一个耳光。
“盈秋,”盈春对准备站起身反击三夫人的盈秋说,“不要再把事情闹大了。”
盈秋只好作罢,三夫人,盈夏,这一笔账,我先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还给你们!
“你知道错了吗?”骆青云问盈秋。
“盈秋,快认错啊,”盈春说,“只要认错了爹便不会责罚你。”
“我不过是成人之美,有什么错。”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便成全你!来人,把三小姐关到柴房,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靠近!”
“不要!爹!柴房里白天闷热不堪,晚上冷如冰窟,盈秋会受不了的,”见骆青云不为所动,盈春转而哀求大夫人,“娘,你求求爹,让他放了盈秋。”
“这是我的决定,若有人再求情,下场和盈秋一样!”
说完,骆青云转身离开了大堂,三夫人和盈夏白了跪在地上的盈春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那里。
“盈春啊,这件事,娘帮不到你了,你快些回房间里去吧。”大堂里只剩下夫人的盈春的时候,大夫人扶起她。
“可是……”
“别可是了,你爹现在怒气未消,不管是谁去求情,都没有用,等两天过后,你爹气消了,便会把盈秋放出来。”
“娘,到时候你一定要为盈秋说些好话啊。”
“嗯,娘知道。”
“气死我了,竟然把我关在了柴房!虽然我在现代也拍过这样的戏,但是只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下一秒我便可以出去喝咖啡了啊。”被关在柴房里的盈秋拿起一根柴,在地上气愤地画圈圈,“怎么这么粗心呢?竟然被盈夏抓到了把柄,等等,萧枫呢?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快走快走!”骆府中的侍卫把萧枫推出了骆府,“我们老爷说了,这次不会严惩你。”
“可是……”
“可是什么,快走!”一个侍卫举起拳头说,“难道你真的想挨揍?”
萧枫没办法,只好先行离开了那里。
整整一天,都没有人来给盈秋送饭,眼看天色渐渐黑了,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可是这柴房中,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填饱肚子。
“三小姐,三小姐。”突然间,柴房外传来了春兰的声音。
“春兰,”盈秋站起身,跑到木窗那里,小声说,“春兰,是你吗?”
“是我,三小姐,”春兰从暗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三小姐,这是我在厨房里偷的点心,你肚子一定饿了吧?快点拿去吃吧。”
春兰把点心从木窗的缝隙中递到了盈秋手里。
“春兰,姐姐现在还好吗?”
“别提了,”春兰愁眉苦脸地说,“大小姐为了你的事情正在房间里伤神呢,原本身体好了些,现在又生病了。”
盈秋叹了口气:“事情终究是因我而起啊,春兰,你有去找苏墨白吗?现在只有他能救我。”
“我当然去找他了,可是苏府中的人说苏公子去杭州了,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
“什么?那我岂不要要被关在这里半个月了。”盈秋愁眉苦脸地说。
“不过三小姐你也不要太难过,老爷只是一时生气,等过几天气消了,便会放你出来。”
“但愿如此啊。”
“咚咚咚。”突然暗处传来了脚步声,春兰慌忙说:“三小姐,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说着,春兰慌忙离开了那里,盈秋也坐回到了草垛上。
春兰离开之后,暗处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伴随着的,还有很小的说话声。
“三小姐,三小姐。”
这个声音是……秋菊!盈秋匆忙站起身,再次跑到了木窗那里。
“秋菊。”
“三小姐,”秋菊像春兰一样,把一大包点心递了进去,“这是大小姐让我悄悄送过来的。”
“我知道,”盈秋说,“这几日,还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姐姐。”
“放心吧,三小姐,我会的。”
虽然春兰说老爷气消了便会放她出去,但是整整三天了,都没有任何动静,盈秋不免心灰意冷。
“哼,等我离开这个柴房,我一定去出家!”盈秋气哼哼地说。
她不知道,那天,会有两个人来拜访,也正是因为那两个人,她因此被放出了柴房。
“理亲王,今日怎么有空来拜访府上?”大堂里,骆青云和理亲王交谈着。
“还不是因为永澈的事情,”理亲王站起身说,“前些日子,永澈在街上险些撞到三小姐,可是那个时候碰巧夫人逝去了,便一直无心来这里登门致歉,所以,夫人的头七一过,我便带着永澈来登门致歉。”
“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了,”骆青云摆摆手说,“盈秋她不会介意的。”
“如此甚好,但是永澈还是想当着三小姐的面致歉,还请骆将军把三小姐带出来。”
“这个……”骆青云有些为难地说,“真不巧,盈秋前几日犯了大错,现在正被关在柴房里思过。”
“久闻骆将军公私分明,若将士们犯错,责罚甚是严重,可是三小姐始终是将军的女儿,将军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吧?”永澈看着骆青云,语气淡淡的,但是话里的意思骆青云自是明白。
“当然,当然,”骆青云笑说,“来人,把三小姐从柴房里放出来,梳洗过后,带过来。”
“是。”
下人照办之后,骆青云对理亲王笑说:“喝茶喝茶。”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盈秋被带了上来。
看到永澈的那一刻,盈秋心里只有一个四字成语——冤家路窄。
“盈秋,”骆青云对她说,“今日,理亲王和贝勒爷特意来府中,便是为了当日骑马重装你一事前来道歉。”
是吗?盈秋看了一眼永澈,那个面瘫脸也会说出致歉的话,好啊,我倒要看看,他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被关了几日,原本士气降了很多,但是看到永澈之后,心里的怒气,不免又被提了起来。
“三小姐,那日之事实在是永澈的过错,还请三小姐原谅。”永澈放下茶杯,站起身,躬身说道。
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样子,盈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再说,她本来也没有把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和他一直计较。
便说:“算了算了,我都忘记了。”
“三小姐果然宽宏大量,”永澈看着骆青云,“我想,有其父必有其女,想必,骆将军也是一个宽厚之人,不会苛待自己身边人。”
“哦,那是自然。”骆青云有些尴尬。
理亲王和永澈离开骆府的时候,盈秋叫住了永澈。
“有事?”永澈回头看她。
“今天,谢谢你在爹爹面前为我说好话,如此,我才可以不用再被关柴房。”
“既然不想再被关柴房,那便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行,我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
说着,不等盈秋反击,便离开了那里。
“这家伙,”盈秋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不满地嘀咕,“至于那么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