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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   冷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在血池中练完功,地弦坐在池边的竹床上用棉巾擦拭水珠。忽然,鼻子旁传来一阵淡淡的花香,她开心地扭过头,眼前放着一盒晶莹剔透的胭脂。

      陵兰坐在一旁,歪着头看她,妩媚的桃花眼中流转着温柔的光:“新上的苏记胭脂,刚托人给你弄来的。

      大概是冷静了一天缘故,地弦清醒了许多,知道先前是自己无理取闹。现在陵兰主动和好,她挺惭愧的,没做声。

      陵兰当她不喜欢,撅撅嘴:“不喜欢,那我送给别的女孩去。”

      “喜欢。”地弦忙翻身去抢。

      陵兰见状翻滚躲避,两人在竹床上嘻嘻哈哈滚成一团。

      终于,地弦得胜,趴在陵兰身上得意地挖出胭脂,送进嘴巴:“还是这个味道,真好吃。”

      陵兰用带着醉意的眼凝视着她:“下回有机会再给你弄。”

      地弦点点头,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和陵兰都只披着一条单薄的棉巾。嬉戏中,棉巾失去了形状,将两人紧紧地缠在一起。
      女孩特有的本能让她立刻从陵兰身上翻下。

      但随即,陵兰一把搂住她,将她拉了回去。

      也许因为害羞,也许是因为害怕,地弦紧闭双眼,使劲揪住棉巾的一角。
      ……

      在地弦几次闷哼疼之后,陵兰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心疼地弦想停手,身体又饿到发狂。于是他长吸一口气,不再深入,收起来些许力气……

      窗外,碧绿的竹叶左摇右晃,光影斑驳。清雅的竹风一波又一波,顺着窗户溜进屋子,轻拂着陵兰满是汗的后背。终于,他浑身一抖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地弦歇了半饷,猛地坐起身,面红耳赤地看着他,正色道:“我们以后不能再这样做了。”说完滑下床,抱起衣服,飞快地跑进了另一间房。

      陵兰翘起身体,定定地看着地弦眉间依然娇艳欲滴的眉心砂没答话。直到地弦跑得没了踪影,他才躺回竹床,自言自语道:“不能再这样做了?”说着,自嘲似的笑了起来,“那要怎么做呢?”

      很快到了幽情节,这天魇宫里要在剧场唱大戏,众位长老,各宫主要弟子都要到场,是宫里难得的热闹盛事。

      脸上的魔色消了许多,地弦迫不及待地换上陵兰送她的长裙,又笨手笨脚地画了个妆,兴冲冲地准备去看戏。

      见她出门,正在换衣服的陵兰喊道:“初弦,我们一起去。”

      地弦没回答,跑得比兔子还快。自从那天和陵兰玩过令人脸红心跳的游戏以后,她的心思也像变得细了些似的。
      今晚她想让嵇苍看看自己画完妆的样子,但她心头明白得很,不能让陵兰知道她的目的。

      待她赶到水榭亭台那边时,演出已经开始了。

      地阁主是个逞能的人,每到这种时候,其他两阁都把闲散琐事推给他,所以每次唱大戏他都不会到场。没有地阁主的在场,地阁人自然不受厚待。这次也一样,地阁弟子们被安排在剧场最后面,挤挤挨挨坐了两排,只能隐约看到戏台上的人影。

      其他两阁有头有脸的人都坐在最前面,远远看到嵇苍的身影,地弦忙沿着场间缝隙,绕了上去。

      快要走到地方时,忽见天阁主了说了句什么。嵇苍站起身,点头称是。然后走到水素前面,拉起水素的手,两人一起朝台上走去。

      水素今天穿了件华美的鹅黄舞衣,晚风一吹,飘飘欲仙。和俊美无双的嵇苍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真是绝配。”旁边有长老说道。

      不知为何,地弦的心情忽然一暗。站在原地,想留前几排没她的位置,想走又舍不得。

      犹豫中,嵇苍已走到台上坐下,抱起了一架琵琶。

      只见他手指轻拨,水般的音律流泻而出。水素玉臂一屈,拌着婉转的琴声,忘情地跳了起来。舞姿柔美,仙女般飘逸。

      嵇苍怎么会弹琵琶?是啦,他现在是魇宫天阁三少天苍,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穷小子,会弹琵琶有什么稀奇。

      今天肯定没法跟他说话了,地弦转身,朝场后走去。

      不想,有几个姑娘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其中一人有些面熟,好像在比武大会上被她打过。

      几人一唱一和,在地弦面前演开了戏。

      那个面熟的人笑道:“这不是地弦吗?怎么走了?水素姐姐的舞可是宫里最好看的,姑娘怎么不看完?难不成姑娘一会儿也要跳一曲,现在特地准备去?”

      另一人道:“地阁人只懂打打杀杀,那懂歌舞?地弦小姐现在的脸又紫得像茄子,你这样问,岂不是让人家没脸。”

      第三人貌似亲热地挽起了地弦的胳膊,对她们道:“这你便不知了,地弦只懂打打杀杀,却自称是天苍少爷的媳妇,想必比水素小姐更有出彩之处,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地弦不展示展示,我们不依。”

      地弦觉得可笑,进魇过是荒年救命的法子,这些女孩竟然因此得意起来,还有嚼舌根子的兴致?
      甩开女孩的手,她冷笑道:“我只会揍人,你们谁上”

      女孩们止住了笑。

      半天,一个姑娘勉强笑笑:“对啊,地阁的女孩可不是只会杀人?哪像我们天阁女子,养尊处优。”

      众人一阵嗤笑。

      地弦却没心思再和她们斗嘴,因为台上的音符一转,从轻松欢快变成了缠绵委婉,她不想再听下去。

      快回到地阁时,旁边的草丛中突然传来了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地弦姐。”

      她一惊,扭头一看。草丛中,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抱着膝盖,哭成了一团。是小师弟。

      她忙问:“小师弟,你怎么了?”

      小师弟哽咽:“是水璜师叔,我在师姐和师兄的房里看书,师叔来了就脱我衣服,师兄跑进来骂他,他就把我扔出门,还不准我告诉别人。”

      她急了:“你师兄呢?”

      “师兄被他关在门里打……”

      地弦又气又急,拔腿就跑。

      冲回院子,门窗关得紧紧的,里面依稀有呻吟声传来。

      急得她提拳就锤门:“陵兰,陵兰!”

      “唔,唔!”

      里面的陵兰拼命地回应了起来,像是被堵住了口鼻。

      “水璜开门!”她发疯地锤着门板,“快开门!”

      没人理。

      于是她彻底火了,大吼一声,一拳将门闩震断,闯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到处是瓷器的碎片,陵兰被醉醺醺的水璜压在床上,口里塞着一块布衣服,双手被一条铁链牢牢地锁在床头。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碎不堪,没了遮挡。

      见此情景,地弦连牙都快咬出血来。

      “出去,”水璜慢悠悠地瞥了她一眼,“前面在放烟火,我就是杀了你也没人救你。”

      “畜生,我宰了你!”地弦没了理智,一把抽出墙上的雀魂,猛地朝水璜劈去。

      水璜灵活地闪开,跃到一旁,十指一撑,指尖上十把指刀血迹斑斑。

      “真是个碍事的丫头,还是杀了好。”他笑道。

      地弦回过神,这才觉得有些疼,低头一看,肚子上已是鲜血淋淋。

      “唔唔,唔唔,唔,唔。”陵兰急了,一个劲呜呜使眼色,像是在叫她逃。

      地弦咬了咬牙,举起刀,将锁住陵兰的链子劈断,吼道:“一起上。”

      说话间,指刀又刺了过来,地弦急忙招架,可胸口又是一阵刺痛。水璜曾是十大杀手之一,又比她多了二十年的内力,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尽量保护住死穴。

      未几,陵兰拿着安灵扇加入了战局。两人对一个,地弦仍被对方密集的刀气逼得无法呼吸。

      “哈哈哈,”水璜边打边笑,“一代不如一代,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武功不知高了你们多少,你们这种不识抬举的废物,长大也无用。”说完,一个重拳击出。

      地弦只听见胸口咔的一声,身体猛地向后飞去,撞在墙上,又跌落在地。

      鲜血不停地从她身上渗出,将里里外外的衣服全部浸湿。

      她咳出几口血,晕晕沉沉地抬起眼。只见陵兰正被水璜掐住脖子,按在墙上肆意轻薄,眼睛却越过水璜的肩膀看着她,里面全是悲愤。

      “魔消引灭。”她对陵兰做了一个口型。

      陵兰使劲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于是她屏息吸气,猛地发功。无数血珠在内力的裹挟下脱体而出,身体向上跃起。陵兰亦同时发功,强劲的内力将水璜冲得连连后退。

      空气中布满了浓浓的血雾,挡住了所有视线,却有一丝透明的缝隙一闪而过。

      水璜的破绽。

      地弦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吼一声,雀魂刀瞄准那丝破绽狠狠插下。然后她踉踉跄跄地退开,顺着墙,无力地瘫坐在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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