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佐樱）》NarrateRain

18、Chapter18

　　Chapter18
　　由于纲手的苏醒，樱终于是安心且开心的接受了卡卡西“休息两天”的建议。
　　她奔波于医院中，忙着照顾纲手和处理事情，其他的都没怎么顾及。就连鸣人和sai也没见上两面。
　　每个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
　　卡卡西老师沦陷在大大小小的会议中，鸣人还在修炼，sai就像他说的，在‘根’里有条不紊的暗流涌动。纲手师傅在积极健康的康复中，村里里的各项准备也都在进行着……
　　只有自己，似乎这两天都停留在原地，看着大家忙碌，觉得单纯的幸福。
　　可现在猛然想起要走的时候，竟然也来不及道别。

　　樱站在房间里愣了一会儿，然后咧咧嘴笑自己傻了——春野樱啊，你是要这样的离开村子，怎么能够明目张胆的，或者说是堂而皇之的去道别。
　　这一走，也许就是冰火两重天，也许就是生死两相隔。
　　这一走，也许就是永世的骂名，也许就是尸骨也无存。
　　可是她还是要去——就算这不单单的任务，为了她的爱和执念。
　　春野樱想起她多年前喜欢说“一辈子都是爱的人生。”现在想起来，这话真是美好的让人想哭了，真是……很怀念呢。

　　在夜的笼罩下，整个木叶渐渐变的更加安静。
　　沉默的让她突然觉得压抑。
　　随身的行李已经检查了7遍，不会有任何遗漏或差错，可想迈一步却比什么都艰难。
　　樱只觉得空气凝重到窒息，她抬起左手将食指按到玉坠上。
　　盈柔的温度染上她冰凉的指尖——就是这一点温暖，也许将会是以后的道路上，支撑她走下去的所有力量。
　　“真的有做好准备和觉悟吗？樱？”卡卡西不咸不淡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事不关己的语调透出一丝担忧。
　　她以肯定的语气淡淡应声说嗯，心里却被这问题摇晃起来。
　　——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真是，不坚强。
　　不可以啊，春野樱，要坚强！
　　“老师你居然会有空真是太稀奇了，最近你不是都没有离开过会议室么？”樱努力用调侃的语气，想让气氛变得轻松，可有些磕磕绊绊的句子送出去，终究是没能掩饰心里的不安。
　　“樱。”卡卡西的语气骤然冷下来，“对我发誓这是你最后一次软弱。”他漆黑的眸直直的将她看穿。
　　樱在卡卡西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冷——他不是会一直温柔拍着她的头对她说，没关系我会保护你们，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吗？
　　果然那些，不过是骗骗小孩子的啊……
　　而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
　　“我，发誓。”樱收起刻意伪装出来的笑容，将碧眸看进他眼中——“我，春野樱，将再不软弱。”
　　卡卡西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仍定定的看住她，“不要让他们看到你的眼泪和动摇，不要让他们看到你的不安和犹豫……只是……”
　　“没有‘只是’。”樱飞快的打断卡卡西的话，微微低垂下眼睛，她不能让他给自己留下后路，她怕自己会做个逃兵。而这一次，她已经不想再留给自己选择。
　　卡卡西走近两步，再次把宽厚温柔的大掌压在她的头顶，“笨丫头，我不会对你说‘不成功便成仁’这种话，如果有一天撑不下去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他眯着眼睛笑起来——就像她看到过无数次的那个笑容。
　　那一刻所有的眼泪和心里的苦涩却一齐奇异的消失了，樱突然觉得从心里涌起一股凉薄的伤来。那些客观存在或者发生的事情，终究没有办法去改变，与其被迫选择坚强，倒不如她自己先坚强起来——如果足够强大，如果足够独当一面，是不是就可以保护更多的人呢？
　　樱从卡卡西的笑容里读出的不仅有安慰，更多的是无奈与担忧——尽管他刻意隐藏着不想展露出来，此刻在她眼中却一览无余。
　　“我知道了。”话再出口的时候，少了几分优柔寡断，“只是有些担心鸣人……”虽然那家伙现在也成熟了，睿智了，可是脑子始终是一根筋的扯不断……樱犹犹豫豫的把目光定在飘动的窗帘上，眼前浮现出sai略显单薄的面容——那家伙的感情让人难以捉摸，可是体触却敏感的惊人，其实也是个单纯的善良的人。相比之下，也许腹黑的老师更有计划些吧？但是，始终，只有你——宇智波佐助，读不透。
　　卡卡西把收回的手习惯性的插在裤兜里，凌乱的发散发着不羁——“鸣人，会成为一个英雄。”像他自己所期望的，像整个村子所期望的。
　　樱却反感的皱起眉来——“鸣人他只是因为太爱这里！”她突然想起佐助，想起他一直沉默的侧脸，想起他密不透风的深邃的眸，想起里面不知是悲伤还是仇恨的情绪，“没有人注定会成为什么，没有人一定要做什么……鸣人，鸣人他就是太傻！”她总是同样眷顾着她热血的金发同伴，那样毫不相让的呵斥着，却又小心翼翼的珍惜着。
　　“也许鸣人是傻。”卡卡西最终将凌厉的目光看回樱，“可你比他过犹不及，接受这个任务就是。”
　　“……！”樱一下子哽住说不出话来，不甘的把头偏向一边。
　　或许我们都很傻。卡卡西在心里无声的笑了一下，只是傻得值不值得，却真的是不知道呢。或许你能告诉我们呢？佐助？
　　“樱，你被迫选择成长。”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伸手将樱脖颈上的玉坠取下来——“既然我们谈话已至此，我就不可能再给你后悔的机会，这玉坠，你不能再戴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会给你惹来无尽的麻烦。”
　　“我知道。”樱哑着嗓子接过玉坠，攥紧在手心之后，认真的看向了卡卡西——“那么，卡卡西老师。”
　　他背过身去，缓缓的抬起了右手做一个告别的手势——但愿，再见。

　　卡卡西离去后，樱最后清点了一遍行装。有些恋恋不舍的取下发际的护额，她把它握在手里摩挲着。直到天微微泛起灰白。
　　迅速拉开抽屉，将护额放在里面——那里还躺着另一只被主人遗弃的护额。两只护额摆在一起，无声的，像是一种说明。

　　这场离别无人来送，只有她一个人静静的立于村口——可她却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
　　握紧拳头，起步飞身离开木叶……百步之后再回头去看……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身后的木叶和身前的路一样的苍茫，而生命，变成了一场放逐与逃亡——彼岸会是花开还是离殇，她甚至不敢去想。
　　主啊，但愿最后你能宽恕我的罪。
　　如果你不能宽恕我，就请你将所有我爱的人的罪过加之于我身，而后一同惩治。

　　天是灰的。
　　而她最后一个眼神——是冷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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