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土之天，诛了谁》淡黄绿藻

51、叁 当天诛来临，这结局注定悲伤。（25）

　　「静观其变」

　　这是那只乌鸦带来的消息。对于这约等于废话的指令，土方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不是一直都在静观其变吗？那又为什么特地传来这样的布条？还是在……提醒自己时刻保持清醒，时刻想着自己的身份？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信号：茂茂皇子要开始行动了。
　　土方烧掉布条，放走乌鸦，站在自己屋里的全身镜前审视着另一个自己……镜中的人穿着倒幕军的军服，眉眼间少了刚来时的凛冽，多了些人情惆怅，少了些冷漠，多了些恬静，这样的自己还能冷酷的出卖外面的那些人吗？或许有一天，自己就会接到暗杀白夜叉的指令，又或许是杀掉吉田松阳、高杉晋助、桂小太郎中的任何一个，到那个时候，自己这双常年握刀布满老茧的手，会不会，有一丝的颤抖……？

　　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头疼欲裂。眼前浮现的仍旧是那双熟悉的眼睛，可这次的鲜艳竟是血染的，红的刺目，而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里满含恨意，恍若梦魇。

　　垂下眼睑，将那双红眸隔出脑海，再睁开的时候，满眼尽是冷漠。

　　土方不知道，有些情怀虽暗藏心底，却不曾消失，等来日激发，必是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最近，银时发觉土方有点不对劲，好像总是躲着自己似的，拿给他的蛋黄酱也被原封不动的摆进了厨房，除了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整天几乎都不见人，更别说晚上找他喝酒了，不是推脱很累就是直接说已经睡下了。

　　难道是因为合子的事一直在生气？可又不是他坂田银时做了什么XXOO的事，人家桂都原谅了高杉现在俩人还腻乎的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人在暗自不爽个什么劲儿啊？！

　　“多串！开门。”今天要是进不去这个门，坂田银时就换姓！

　　“……”他怎么又来了，今天没理由推脱了，不理他算了……

　　“多串？你不在吗？你在的吧。阿银都从门缝里看见你了哦~~~”所以说这门怎么连个缝也没有……？？

　　“你胡说什么啊魂淡！！这种拉门哪有缝啊我说！！”

　　“你果然在啊~快开门啦~~~”

　　“啊……”

　　三分钟过去了……

　　“多串！！你在磨蹭个什么劲儿啊？！快给阿银开门！！”

　　“……”

　　“……好好，这可是你逼的！！”

　　“轰！”

　　于是，土方卧室的门光荣的飞去院子里晒月亮了……

　　“你干什么啊魂淡卷毛！！！老子的门惹你了啊？！”银时的突然发难，着实把土方吓了一跳，但看看那扇可怜的门土方还是决定先臭骂银时一顿再考虑“惊吓”的事。

　　“谁让你老躲着阿银来着……”银时的语气略带不满。

　　“就是不想看见你才躲着你的啊！！你这家伙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滚啊！！赶快给老子滚出去！！！”土方的话戳人心肺，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过分到了极点……

　　银时静静的看着因为跟自己大吼而满脸通红的土方，抿抿嘴唇，迟疑道：“啊，这就走，我有个任务马上出发，一个月以后才回来。只是，想……道个别。”

　　银时眼中那从未有过的落寞和小心翼翼让土方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低着头不去看他，沉默着不说话。

　　“那，我走了。啊，你的门……今晚看来是修不好了，还是去我那睡吧。”说着，银时慌乱的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后，拿出一只钥匙递给土方，“给，钥匙。”

　　拿过银时手里的钥匙，土方低着头“恩”了一声，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中的心痛和不舍，可心中那难耐的酸涩却愈演愈烈……

　　“啊哈哈，阿银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哦，多串君可以清净好一段时间了呢~”

　　“……”

　　“……呃，再见。”

　　银时走了，可到最后土方也没说一句话……

　　不过，类似于“要小心啊”、“好好吃饭，不要老是吃红豆”、“早去早回”、“对不起，我说的话有些重了，你别往心里去”、“保重身体别死了”这样的话，又怎么会是土方能说出口的呢？就连一句“再见”也没说出来的，如斯别扭的才是土方，不是吗？

　　把手里刻着一只草莓的钥匙拿到眼前，有些滑稽，却笑不出来。犹豫了一下，土方还是把自己的被褥抱到了银时的房间，裹着那个人的被子，一定会睡不着的吧。

　　那香甜的皂角味道，会中毒……

　　其实土方没少来过银时的房间，却从没像现在这样认真的看过，每一个角落，每一块地板，每一寸空气……

　　银时的床铺正对着门旁边的窗，窗外的月光铺进来洒在脸上便造就了一个又一个的不眠夜，窗下的书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蛋黄酱瓶子，因为银时说要看看土方在一年之内到底能吃掉多少瓶“狗粮”，但如今，若要看成是银时在标榜自己的战绩也无可厚非，毕竟这蛋黄酱也算是稀有物品了吧。

　　卧室的正中央是一张矮桌，上面还摆着银时不知什么时候独饮自酌的酒瓶，和一条很眼熟的布条，那是土方得雪盲时给他遮眼睛用的。

　　与土方卧室相连的墙边放着衣柜和落地镜，躺在床上一偏头就能看见镜子里失眠的自己，难看，又狼狈。

　　土方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自从第一次见到银时以来的一点一滴，那个人的懒散、轻狂、执着、细腻，都一一显现，他不知道此时的他到底是土方十四郎还是多串，或者说，此时的他应该是土方十四郎还是多串？

　　这样的矛盾，这样的烦躁，这样的不甘……所有的一切都混成折磨，跟那个人纠缠到一起，又到底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那好不容易藏起的心情，又在瞬间爆发了，并且更胜从前。这到底是……闹哪样啊？！

　　【尼玛又在坏气氛！！！】

　　京都城门处，银时趁着夜色躲过换班的守卫混进了城里，吉田交给他的密信被他藏在脚底，这样紧张的任务中，他却坏心的想着：那个接头的人会不会被自己的臭脚熏死？

　　摸进城后，银时粗略的四处查看了一番，城内的情况和他想象的几乎差不多，虽然没紧张到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地步，但若想靠近那个皇子的府邸，的确还要下一番功夫。不过还真是没想到啊，老师竟然连那个皇子的身边都放了眼线，难怪己方的战斗会这么一帆风顺了，只是不知这次老师是下了什么重要命令，竟然要自己亲自来送信，还要在这里等上一个月，难道是让那个眼线偷什么东西给自己？

　　夏日的夜晚总是被蝉鸣衬得有些喧闹，在夜班守卫们被吵得心烦意乱的时候，一个黑影正在暗夜中悄然穿梭着……躲过了一队一队的巡逻兵后，银时终于来到了德川茂茂的府邸附近，只见他趁着月色被乌云掩住的一瞬，闪身躲进了大门口的台阶侧边，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将那一头耀眼的银发严严遮住，调整呼吸，密切注意着门口的守卫以及街上的流动哨，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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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这皇子府的守卫就是不一样，怎么连个厕所都不上啊喂？！= =#

　　经过仔细的观察后，银时发现街上的流动哨基本上五分钟就会路过这里一次，而他只要在这五分钟之内将门口的人引过来一个“咔嚓”了，然后换上守卫服就算任务完成。只是……那两个木头似的守卫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可怎么好？？？
　　难道要阿银自己主动出声引一个过来？可万一都过来了怎么办啊？！之前看的电视剧里的刺客想要混进哪里不是很简单的事吗喂？！怎么到了阿银这就这么难了啊魂淡！！！赶快给阿银嘘嘘去啊！！！给你们300日元赶快去嘘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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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淡，等不了了。

　　在一队流动哨走远后，银时猛地一翻身迅速来到一名守卫身后，在左手拧断那人脖子的同时，右手也飞出一只匕首将另一名守卫的喊声钉在了喉咙处。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左右开弓瞬间便解决了两人。

　　扶住瘫软在自己身上的尸体，用一支短刀将其钉在门柱上，并摆成立正守卫的姿势，另一人亦然。做好这一切之后，银时并没有急于进门，而是躲在暗处等待下一轮流动哨的到来，因为他要确定一下，自己这拙劣的手法骗不骗得过那群白痴。虽然把守卫都解决了，但自己却没办法冒充守卫悠闲的等到明天再混进去了，一定要在天亮有人发现这两具尸体之前把信送到并逃出来，虽然这个方案比之前的计划要困难许多，但却是唯一的法子了。

　　还好，这些个哨兵有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