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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叁 当天诛来临，这结局注定悲伤。（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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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杀我吗？”
“恩。”
此时倒在高杉脚下看上去有些颓然的老人就是放任这个国家腐坏的将军大人，那花白的头发以及满脸的皱纹就跟街边普通的大叔没有任何区别，高杉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大将之风。
“你放心的去死吧。这国家，就由我的老师来拯救。”
“……这真是报……”
高杉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因为他说的已经够多了，自己听够了，真的听够了。
谁叫你当年下令处死了不该处死的人，这只能怪你自己，若不是你，桂就不会失去骨血至亲，伤害他的人都该死……
有些厌恶的甩了甩刀上的血迹，然后就抽身窜到外面与负责接应的桂和银时碰头，可他放眼找了半天也没见桂的人影，就只有一只银色的脑袋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抵御着幕府的援兵……
“啧，银时！假发呢？”
“诶？他说去找你了，你没看见吗？！”
“……快找！”
银时这个魂淡就是个大白痴！竟然连桂也会弄丢了？！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的吗？！喜欢的话就把他看好啊！！！果然还是不能靠别人吗？当初真就该把桂一直拴在身边的……真是魂淡。
一边砍杀援兵一边疯了似地寻找，可眼见着幕府的援兵越来越多，高杉知道不能再拖了，不然铁定会全军覆没，虽然成功的杀掉了大将，但还是应该尽可能的减少伤亡。可是……桂，你在哪啊？！
“银时。你带人先走，我来找桂。”
“你少废话！人是阿银弄丢的，自然阿银来找。”
“你TM还知道是自己弄丢的啊？！”
“阿银没空跟你吵。赶紧带人走。”
“……呼……算了，一起走，找了这么半天肯定不在这里了。先回去看看。”
“……恩。”
高杉就这样和银时一起领兵撤回了军营，意料之中的他们并没有看到那个让人揪心的身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焦虑和愤怒，毫无预兆的就和银时厮打了起来，虽然他知道银时心里也很自责，很担心，而这件事说到底也并不能怪他……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拳头，怒不可遏的全力挥向银时，直到最后被老师阻止。
窝在老师怀里的时候，老师说了很多话，可高杉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因为此刻，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声音：桂不见了，怎么办……
“吉田先生！桂君回来了！”
桂，你知道吗？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原来除了高兴之外，更多的是后怕和从心底涌动出来的感动……呵，从没觉得自己会软弱到哭泣的地步，虽然只有一滴，但却狠狠地砸进了心里。
当高杉看到桂虚弱的趴在一个陌生人背上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心痛，从陌生人背上把桂扶下来后，就直接抱去了军医那里医治，这期间桂好像还跟老师说了些什么，但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晚饭的时候，银时有些不对劲，吃到一半就离席了，说是去看那个救了桂的人，老师看上去好像很担心他。
吃过饭，高杉就扶桂回了房间，一路上，小心地搀着这个一瘸一拐的人，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不要紧别担心之类的话，心脏就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
回到房间，桂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却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踏实。高杉坐在床边看着他，微不可闻叹了口气。
你又受伤了，接骨的时候我守在你身边，看着你疼的冷汗直流却还死命的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给我……真是，窝心死了。
瞧你，睡着的时候那细细的眉也还是凝成一团，是很疼吧？
高杉小心翼翼的为昏睡着的桂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动作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品，有些心疼的抚上那紧紧皱起的眉，轻叹一声：“睡吧，我守着你。”
这样痛苦的表情，一点都不适合你。
移开自己流连在桂脸上的手，轻轻地将它伸进被子里摸索着牢牢地握住那人的柔荑，再也不想放开。
“还好你回来了。”
“我知道银时那家伙不是故意的。他喜欢你，又怎么可能把你弄丢呢？”
“所以，一定是你淘气不听话。”
“以后，都不许再这样了。”
今天，是最可怕的一天。
高杉就这样一直守着桂，轻轻地和他说着平时不会说的话，说累了，就安安静静的看着他，要是能够永远这样看着，也不错。
“晋……晋助……在哪……我……救你……别怕……”
……救我。你就是为了这种事而受伤的吗？那我岂不是更该死？
你怎么总是这样呢？那样轻而易举的，就把高杉晋助给禁锢住了。原本，这条命就是为了老师而活的，可现在为了你，竟也是惜命的很啊……拼命地不要受伤，拼命地保住这条命，只是不想看到你皱眉，只是不想留你独自孤单，只是……想要再多陪你一点。
你曾经中二病泛滥，竟问我到底喜欢你哪里有多喜欢。那么，现在就告诉你。
“桂，我喜欢你平平安安的活着，所以，如果想要我一直喜欢你，就要一直活着。至于有多喜欢，大概跟你喜欢我差不多吧。”
听到了吗？……真乖。
高杉欣喜的感觉到手中的纤细在回握自己，他知道，他的话桂听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桂迷蒙的睁开眼睛，看着高杉的眼神有些呆呆的，“晋助……”
“醒了？想要什么？”
“想要……你休息。”
“……”
“不可以么？”
“唉。好吧，我回房休息。门外有哨兵，难受就叫他们。”
“恩。”
“乖点，好好睡。”
从桂的房间退出来之后，高杉没有回房而是直接上了屋顶，枕着胳膊静静的躺在瓦片之间，看着远处已经泛白的东方，他并不想睡，也睡不着。
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在眼前细细的端详着，就是这只手，砍了自己亲生的父亲……
嘲讽的笑笑，这不是自己选择的吗？干什么还要去在意呢，老师特意指派了刺杀将军的任务，不就为了自己能够在最后关头做出自己的选择么？况且，不是早就暗自发誓，要替桂报了他全家的血仇吗……
不过那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还真是让自己大吃了一惊啊。就算十八年没见，也还认得出吗？还是……自己跟母亲真的很像？
那，松阳老师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又会是个什么心情呢？明明是自己心爱的未婚妻，却在觐见将军的时候被强留幕府成了将军夫人……真亏的老师当年还能忍气吞声的继续为幕府效命啊。
如果，当年母亲没有被若松那个女人害死，那现在要继承幕府的恐怕就是自己了吧。只不过，自己倒是更满意现在这个结果，至少认识了桂，不是么？
呵呵，要是让老师知道自己这么没出息的话，一定会挨骂吧……
“晋助。”
“呃……老师？！”真是不禁想啊，想着想着就找来了么？
“你怎么不去休息呢？”老师笑了笑，挨着高杉坐了下来。
“哦，刚从假发那里回来。看着天快亮了，索性就不睡了。”
“那正好，老师有些话要问你，也有些话要对你说。”
“您是想问，那个人的事吗？”正好，自己也有很多问题想问。
“对。你，杀了他？”
“恩。那是我的任务。”
“可我不觉得你是个无情的孩子，再怎么样，他也还是你的父亲。”
“他杀了桂一家，更何况，他那个软弱昏庸的性子又改不了，留着命只会让更多的人受苦，还不如早点让他解脱。而且……”
“什么？”
“他这次督战，很难说不是那个德川茂茂怂恿的，我不杀他，他也活不了。”
“……还真难为你了。”
“没什么，我跟他又没什么感情。”
“呵呵。你这个傻孩子……你很像她。”
“您是说……我母亲？”
“恩。她平时啊，也是冷言冷语的。可我知道，那不过也就是她保护自己的伪装，其实啊，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温柔。”说起母亲，老师的语气渐渐柔和起来。
“您，很爱她吗？”
“呵呵，也许吧。”
“也许？”这种事，也会不确定的吗？
“晋助，如果小太郎被人抢走，你会怎么样？”说着，老师还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自己。
“杀了，抢走他的人。”高杉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可我选择了忍气吞声的效忠幕府，她出嫁的那天，是我送她上的轿子。”老师抬起头仰望着天空，语调有些空洞，可以看得出来，至少他还是伤心过的。【这狗血坑爹的八点档剧情哟……雷的满脸血啊=。=
“……老师。”
“其实将军才是真的很爱她，当然，爱屋及乌的也很爱你。只是他的方法错了，又亲手毁了这原本清明的国家，他实在不太适合做将军。”
“老师，那，那后来呢？”
“恩？”
“哦，他临死的时候只跟我大概的说了母亲的死，还有对不起您什么的。”
“你母亲被若松害死之后，我、小太郎的父亲还有现在真选组的创办人松平片栗虎，我们三个人冒死把你抱了出来，之后我就辞官带着你开了那间私塾。若松夫人和茂茂皇子一直都在找你，上次江户町奉行的事，德川茂茂也插手了，只不过那个奉行没有跟他说过你的长相，所以并没有暴露。”
“原来，桂的父亲也救过我。”
“……呵呵，你这孩子。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在意那一点吗？”
“呃，对不起啊老师。对了，您不是说我是在您私塾门口捡到的吗？”
“那是障眼法啦。不仅对你，我跟周围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您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不过，晋助啊。其实你的反应挺奇怪的。”
“反应奇怪？”
“是啊，一般的人知道了自己是将军最心爱的儿子，应该会反应很大吧……比如，得瑟之类的情感。”
“……老师。”
“噗哈哈哈……”
“……”
“晋助。”
“恩？”
“以后要好好对小太郎。”
“呃……一定。”
“把人家吃干抹净了要负责，不然老师没法跟桂君交代的。”
“老师？！”
“哈哈哈哈~晋助你脸红啦~”
“……”唉……这真的是为人师表该说的话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