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爱哭鬼和扭蛋机》何時

44、四十二、可有可无的初吻

　　“我说你啊，有打算和黄濑交往吗？”
　　在帝光的比赛播放到一半时，笠松突然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咬着可乐饼的叶山僵住了。
　　“……为什么连你也开始说这种事情了。”
　　“不。”操控着遥控器快进的笠松有些困窘地看着天花板，“怎么说呢？自己身边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就发展成了那种关系，多少都会有些好奇吧……”
　　“那么，如你所说，这展开对我来说也太莫名奇妙了，所以我并没有和他交往的打算。”
　　“诶？我看黄濑那家伙不像是开玩笑的啊。”
　　不如说是太认真了，认真到被你这家伙忽悠了大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一想起上礼拜自己命令这两人在体育馆里正坐反省时的情景，笠松的眼睛不由得又生气地眯成了一条线了。
　　“有时候真搞不懂那家伙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即使森山一直在旁边念叨着“恋爱中的人都是智商为零的笨蛋”一类的话，他也无法消下气来，最后还忍不住怒吼了一句“这根本已经是负智商了好吗”。
　　“我说你不是在故意耍他玩吧。”
　　叶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讨厌，有那么明显吗？”
　　“喂！”
　　“开玩笑而已。”又变回了平常的面瘫脸的叶山淡淡说道，“我有时不禁会这样想呢，小男。黄濑君，他是个抖M吧？”
　　“噗——————！”
　　海常篮球队的队长险些被口中的炸虾呛得英年早逝。
　　“你看，我怎么欺负他他都还是会粘过来呢。弄得我反而越来越想欺负他了，怎么办？”
　　“不要问我这种东西！变态！”
　　至今仍保持着与异性交往记录为零的笠松不禁愤愤想到，正是因为有着这种性格扭曲的青梅竹马他才会无法和女生正常沟通的。
　　叶山耸耸肩。
　　“黄濑君意外地是个固执的人呢。”
　　“所以说……你就好好的答复他到底要不要和他交往啊。”
　　“嘛，现在的话我还是持保留意见哦。因为要说的话你也想不懂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吧。”
　　“废话，我又不是那个笨蛋，怎么可能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想不开。”
　　“你这话从很多方面来说都很失礼呢。”
　　“吵死了！”笠松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后，还是忍不住继续说下去了，“现在任谁都看得出那家伙不是在开玩笑，你要真接受不了的话，还是尽早拒绝他吧。”
　　叶山手中的筷子停住了。
　　“我知道……”
　　虽然知道。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可还是发现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没办法信赖他人。”
　　自己无法打开心扉。
　　“能让我完全信赖的人，大概一只手就能数完了吧。”
　　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向笠松。
　　“小男你懂吗？就是那种，自己犯了罪的话，绝对会第一时间去向其寻求帮助的人。”
　　“……谁会懂啊。”
　　不，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懂。
　　知道叶山失去面部识别能力后渡过了一段怎样的日子的笠松大概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但是……
　　虽然能理解，他也还是觉得她太在意往事了。
　　“别因为遇到过那些个该死的小鬼，就放弃相信全人类啊。”
　　叶山笑笑，提筷夹起盒中最后一块可乐饼。
　　“我还不至于为了那时候的事计较到现在。我不过是想说，我现在还无法接受黄濑君罢了。”
　　像这样麻烦的自己，真的适合和那么开朗的人在一起吗？
　　“喂，你的爱情表现方式不会太沉重了吗？”
　　“啊，很多人这样说呢。”
　　“所以我才叫你改一改啊！”
　　咬着筷子的叶山偏头闪过那记铁拳。
　　“嘛，要说的话我也不算讨厌黄濑君呢。不过，现在缺少了一样很关键的东西啊。”
　　“哈？”
　　“就是那一瞬间啊。出现‘就是这个人了’的那一瞬间。”
　　换言之也就是为他心动的那一决定性时刻吧……
　　“……我都懒得理你们了，一个二个麻烦死了。”
　　“没错没错，继续看比赛吧。”
　　“……”
　　没有办法的笠松只能看着快进到下半场的球赛默默扒起饭来。
　　待到喇叭中传出宣布比赛结束的哨声时，盯着画面中表情各异的两组成员的叶山不禁低声轻喃。
　　“总觉得……他们赢的也没多高兴啊。”
　　对手那副像是快崩溃掉一样的表情倒还能理解，可赢了的那方却没什么兴奋的表情。一般来说，就算为了照顾对手情绪而刻意约束着自己，队中的气氛也会因为胜利而产生明显的变化。但他们，就只是伸着懒腰，打着哈哈，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你见过冬哥跟你对练后，有露出过特别高兴的表情吗。”
　　收拾起饭盒的笠松淡淡地看了眼屏幕上那比分悬殊的计分板。
　　“跟那个一样了。对于他们这些天才来说，胜利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不会为此感到特别兴奋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用我哥做例子，我马上就对这些家伙产生了极大的不满呢。”叶山的筷尖随着话音猛地贯穿了一个肉丸。
　　“看吧，黄濑之前也是那样一副很讨打的样子吧。”
　　“啊啊，这样一说你之前确实是一直在抱怨他呢。”
　　“嘛，虽然知道天才所看到的世界不是凡人能理解的，但看到他那种样子，就算会佩服他的球技，也会讨厌的吧。”拆着面包包装袋的笠松淡道，“那时候的黄濑，完全不将他人的努力放在眼内啊。”
　　“但是现在多少有些改善了吧？”
　　“嗯，跟诚凛打完那场练习赛后也开始增加练习了。但要说比较明显的变化的话……还是从最近开始的吧。”
　　“是吗。”
　　大概是因为看到黑子君输给了过去的队友而多少受到了一些打击吧。
　　“啊！小叶山！真的在和学长一起吃饭啊！”
　　正当叶山想着该如何为黑子打气时，视听教室的拉门被人拉开了。
　　“黄濑君？”
　　见教室里的两人都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自己，黄濑不由讪笑着走了过来。
　　“你都不带着手机在身上，我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的呢。”
　　“啊，抱歉。”
　　“真亏你能摆脱掉那群女人走到这里啊。”
　　“学长，这种时候就别提那么扫兴的事了嘛。”自然地拽开了叶山身旁凳子坐下的黄濑夸张地叹了一声，“为了能和小叶山一起吃午饭，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冲过来的。”
　　“那样的话还是算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讨厌我了吗？！”
　　“诶？我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你吗？为什么事到如今才意识到？！”
　　“好过分！”
　　“…………你们这是夫妻漫才吗，该死的都给我闭嘴。”
　　“谁跟他是夫妻！”“呀！被学长承认了好高兴！”
　　“……”“……”
　　“冬实，我大概能理解你了。”“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
　　默契的青梅竹马干脆地合上了嘴巴，可黄濑却注意到了显示屏上的画面。
　　“啊咧……这个，难道是我以前的比赛录像？”
　　笠松抬头看了一眼后，按下了退出键。
　　“啊啊。”
　　“呜哇，真怀念。不，不是……为什么要看这个？这不就像是公开处刑吗！”
　　见他将以前的比赛当成了黑历史一样，笠松的眉毛不由扭起来了。
　　“哈？！你小子故意的吗？！别看不起普通人啊！”
　　“但是那时真的很烂嘛！虽说现在也感觉厉害不到哪去……啊啊，学长你不明白那种感受吗？！”
　　“对不起啊，我是觉得奇迹的世代球技很厉害的普通人啊！”
　　“我、我又没那个意思。”
　　“我说啊。”
　　叶山的手从笠松揪着黄濑衣领的手下伸了上来。
　　“小男，你能不能先把面包给放下啊？都快掉到我头上了。”
　　“啊？啊……歹势。”
　　看他放开手中的衣领，拿着面包坐了回去，她才扭头看向身旁的黄濑。
　　“黄濑君的意思，其实就像是在说现在去看幼稚园时的美术作业的感受吧？”
　　“啊！对！”
　　“会觉得过去不尽人意是因为你现在并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仍在进化中吧。”叶山放下筷子，“但是，看着以前的东西，你是否会感觉失去了些什么东西吗？”
　　黄濑不解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失去什么？”
　　“比如说，本心。”
　　她朝笠松那边看了一眼。
　　“你是为了什么才打篮球？现在的比赛能让你开心吗？如果不能尽兴地享受比赛，享受胜利，那打篮球这件事本身还有意义吗——笠松学长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喂！不要随便做出这种解释！”
　　“意思差不多就行了嘛，别计较小细节。”
　　“吵死了！闭嘴！”拽过叶山一边脸颊扯着的笠松瞪着他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才打篮球的，但是，如果连和队友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都做不到的话，那就真的是最差劲的了。”
　　“初衷……”
　　我为了什么而打篮球的吗？
　　“是。我知道了。”
　　答案不是只有一个吗。
　　“我会注意的。”
　　在黄濑露出那副明媚的笑颜时，笠松和叶山都不约而同地担心起来了：这家伙真的有明白吗？
　　“啊，小叶山你不吃了吗？”
　　“啊？”
　　被迫进入新话题的叶山看了眼饭盒内还剩下的大半饭菜，摇了摇头。
　　“是的，不想吃了。”
　　“这可不行，发育期的营养可是很重要的！来，我的菜分你一些！”
　　“呃……请容我婉拒。”她嫌弃地看了一眼黄濑那个不小的饭盒，“话说回来，黄濑君想试下我的手艺吗？我对自己做的菜还是挺有自信的喔。”
　　“诶？！可以吗？！太好了！我还从来没吃过小叶山做的便当！”
　　可还没待叶山为自己成功转移视线沾沾自喜上一秒，笠松的拳头就又砸上她的脑袋了。
　　“笨蛋！你这不是帮她把剩下的菜也给吃了吗？！”
　　“啊……”才反应过来的黄濑急忙停下了筷子。
　　“给我好好地吃掉你自己的便当！”
　　“为什么一定要吃完啊？！说了吃不下了啊！”
　　“学、学长，既然小叶山说了吃不……”
　　“笨蛋！不要因为她一两句话就顺着她啊！这种时候——”
　　保姆力场展开的笠松边厉声打断企图包庇叶山的黄濑，边拽下另一个面包的一头，猛地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就算是来硬的，都要逼她吃下去才对！”
　　“呜——”
　　被身后黄濑挡住，来不及躲闪的叶山差点就被那面包噎死。
　　“小、小叶山？！没事吧？！学长！你在干什么啊？！”
　　“哼，都是因为有像你这样宠着她的家伙，她才会越来越瘦的！”
　　“诶、诶？是这样吗？”
　　扶着几欲晕厥的叶山肩膀的黄濑不由怀疑起笠松是否和新井成立了一个「强迫叶山冬实进食会」了。
　　“小叶山，你还活着吗？”
　　“还、还没死……”
　　扶着还没全塞进嘴里的那半截面包慢慢咽下去的叶山拼命地拍着胸口。
　　“还以为这次真的要进三途川了……而且……”
　　她看向没好气地嚼着面包的笠松。
　　“居然强迫人吃下没有炒面的炒面面包！实在是太过分了！”
　　“什么，你想吃炒面吗？”笠松放下手中的面包，“我已经吃了……”
　　“有空隙！”叶山瞅着他放下面包的那刻，飞快地凑上去咬了一大口。
　　“喂！你这家伙到底多少岁了！！！”
　　被笠松揪着领带摇晃的叶山含糊不清道。
　　“比你小就是了。”
　　“你这混蛋嗷嗷嗷嗷！”
　　没等笠松完全发作起来，叶山身后的黄濑就紧接着尖叫起来了。
　　“间、间、间间间间间间间接KISS啊啊啊啊啊啊！！！”
　　叶山想都没想，就直接给了身后的家伙一记肘击。
　　“请别在我耳朵旁边大喊大叫。”
　　“对、对不起……”捂着肚子的黄濑闷闷道，“但是……请把小叶山的初吻交给我……”
　　“请你现在就去死一死好吗。”
　　“呜哇！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看这两人一个拼命往对方身上黏过去，另一个则拼命地抵着对方的脑袋不让靠近，笠松突然出现了股放火烧人的冲动。
　　“该死的再也不想跟你们一起吃午饭了……”
　　“诶？小男要回去了吗？”
　　“谁要跟该死的现实充呆在一起啊。”笠松抽出播放器中的光盘，“黄濑，看着那家伙把饭全吃光了再回去，不然下午绕场五圈。”
　　“喂！”“遵命！”
　　见队长挥挥手就回去了，黄濑马上就转回了头，一脸泪汪汪地看向了叶山。
　　“小叶山！”
　　“……什么啊？”
　　“请把初吻交给我！”
　　“去死。”
　　“那、那……至少和我约定不要再和其他男生——”
　　“我说啊，黄濑君。你知道吗，根据医学组织学，人体的表皮细胞是一直处于更新中的。而就上皮表层的更新周期来说，接吻时所接触到的表皮将不再是原来的表皮。换句话说就是，初吻这一概念根本是可有可无的。”
　　“老师，我有疑问！”
　　“请说，黄濑同学。”
　　“请问唇部细胞的更新周期是多久呢？”
　　“嗯……据说是二十个月呢。”
　　“什么？！这样的话还是请你先跟我约定保护好自己的初吻吧！”
　　“所以说，请你去死一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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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证实这东西是走轻松路线的我努力了！
咳，好吧……这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暴力描写稍微化淡一些才写的……究竟各位能接受的尺度范围在哪就通过接下来的狗血事件测试一下吧。反正这篇文的暴力场面只会出现三次，程度也是逐层增加的，大家……做下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