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爱哭鬼和扭蛋机》何時

37、三十五·无法存在的圣母

　　看着这个不如自己预料中那样胆怯的少女，仓田美花那张姣好的脸蛋不禁微微地扭曲了起来。
　　“我们的要求？”
　　“没错。把我叫上来的是你们吧？可别告诉我你的脑子还留在令堂的子宫里，所以根本记不住事啊。”好整以暇地靠在护栏上的叶山看了眼表，“还有六分钟时间喔，请抓紧一点。”
　　“你以为这是你能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喔，我觉得法治下的日本还真没多少地方是我不能来去自如的呢。”
　　她嘴角边的笑意有着渐渐扩大的态势。
　　“你们总不会以为将人召之即来是件很简单的事吧？现在就算是小孩子都没蠢到会跟不认识的人走掉喔。认为我什么都没准备……会不会太轻率了些呢？”
　　仓田马上露出一副警惕的表情，可叶山接着却又摆了摆手。
　　“安心安心，我可没在录音喔。而且都已经是这时间了，又没人知道你们把我叫了来。所以，别摆出那么一副可怕的表情嘛。”
　　没错。现在已经是快接近警卫巡查有没有学生仍滞留在教学楼中的时间了，她们之所以会挑这个时间也是希望不要被太多人察觉到自己的所为。
　　可是……
　　明明是该由自己这方把握的优势，却在这么几句话中就被这个人抢去了。
　　仓田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
　　“我认为我刚才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允许你继续接近黄濑君。”
　　“嚯～简单来说就是看我不顺眼吧。”叶山那微微弯起的眼睛中居然出现了些许笑意，“那么，你们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话呢？”
　　“身份……”
　　“对，你们凭什么插手，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要是能做出合理解释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听一下。”
　　合理解释这种东西自然是不存在的。无论是从身份还是立场上来说，她们没有一人有资格对这件事多一句嘴，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将叶山给困在这里了。
　　可仓田却也不是会因自身的不对而做出改变的人，只是略一思索便道。
　　“因为黄濑君是大家的。”
　　“哈？”
　　见叶山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马上就有另一个女生接着补充。
　　“黄濑君是属于大家的！没有人会接受像你这样的人做他女朋友！你呆在黄濑君身边只会为他带来麻烦！”
　　“哇噢，我觉得学姐你们真应该多读点书呢。对了，尼采的就正好呢。”她马上就为她们的精彩说辞鼓起掌来，“『要破坏一件事，最刁钻的办法就是故意用歪理为这事辩护』。我今天总算明白什么叫一个脑残粉顶十个黑了，尼采真是走在时代的前沿啊。”
　　像是完全否定了她们智商的说法让所有人都叫起来了。
　　“你、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对谁说话！”
　　捋着刘海的叶山漫不经心地从指缝间看了过去。
　　“受害少女ABC？”
　　并不是多认真的口气，却也不像是玩笑。
　　看着她们纷纷倒抽了口凉气的模样，她不禁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抱歉呐，你们长得太没特色了。看着那么平庸的脸，实在无法让我想起你们是谁呢，路人小姐们。”
　　“平、平庸？！”
　　“啊啦，难道说你们连这么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脸都顿时涨成了一片猪肝色。尤其是仓田，更是气得肩膀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其他几人倒也罢了，可她仓田美花在新井芙佑美入学前可一直是海常的校花啊！若黄濑喜欢上的是新井倒还罢了，可现如今居然是找了个如此恶劣的家伙，这怎能让她吞得下这口气，承认自己还比不过这个毫无看头的小鬼。
　　“自知之明？你不是更没有这种东西吗？！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配得上黄濑君！”
　　“啧啧啧，本来就长得挺一般了，一生气的话就更难入目了呢。稍微保持些风度可以吗，学姐？”愉悦地欣赏着她们越来越扭曲的表情好一会后，叶山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哥哥喜欢耍着人玩的理由，“虽然我也不知道黄濑君为什么会喜欢我了。但要和你们做比的话……我想想。嗯，至少我没你们那么蠢？”
　　说话的同时，她本来靠在护栏上的双手也往后猛地一撑，在护栏那坐了下来。
　　“我多少也是想保持着年级第一的成绩直至毕业的人呢。学姐你把这些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是想说自己学习比我好，运动比我强，人气比我高，样子比我漂亮是吗？啊啊，不过可惜～黄濑君在跟我告白时可是说即使有比我更优秀的人他也不会喜欢上呢。嘛，虽然我也看不出你有哪方面比我更优秀。”
　　要给这种自说自话的人予以打击，最有效的方法还是直接摧毁她所坚信之物。既然她觉得自己配不上黄濑，那就干脆直接用黄濑告白时的话来挫挫她的锐气好了。
　　嗯，但是对黄濑君稍微有些失礼呢……
　　就在叶山默默地自我反省之时，仓田开口了。
　　“那又怎么样？黄濑君不过是顺势而言罢了。你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真有资格让他说这种话吧？”
　　叶山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你其实真的是来黑黄濑君的吧？没想到他在你眼中是这样的人啊。”
　　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仓田慌忙掩口。
　　“才、才不是！我并没有将黄濑君当作那种人！我只是被你带岔了话而已！”
　　“嘛，那种事情怎样都好。比起那个我更想说啊——”将碎发别了去耳后的叶山微微抬眼，“如果今天在这的不是我，而是其他更软弱的女生，学姐你们打算怎么样？”
　　被她那眼神盯得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的仓田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怎么样？”
　　“就是说是不是要像刚才说的那样把她欺负得不敢来上学啊～对了，你们觉得怎么样才算是欺负？把她的东西全丢去焚烧炉？在她的桌子上涂鸦放花瓶？不管她去到哪都会倒一桶垃圾到她头上？还是说把她全身弄湿后丢去仓库里？”
　　边晃着腿边将其所知的手段给数出来的少女脸上有着无邪的微笑——并不是故意做给她们看的，真正由心而发的纯粹笑意。
　　看着仍在说出各种更加过分的欺凌手段的叶山，所有人的心中都无可避免地生起了一股强烈寒气。
　　这个人，根本就是个恶鬼。
　　最初的她们虽然并没有特别小看她，但对校内那些流传甚广的夸张传闻却也是不屑一顾的。
　　这也难怪。像她们这样生活在安稳环境中，最多只是欺负下不顺眼的人，一直以来都过得顺风顺水的人，是无法知晓那些黑暗面的残忍与可怕的。
　　而她叶山冬实，却是在她们所无法想象的那个世界中被称为「暴君」的人物。
　　“恶、恶魔……”有人不小心将心底想法脱口而出。
　　听到这话，叶山在半空中晃荡着的双脚停了下来。
　　“恶魔？”
　　她从护栏上跳了下来，慢慢地朝她们走去。
　　“但是想做这种事的不是学姐你们吗？让我无法来学校什么的。嘛，首先得赞美下你们的勇气呢。要是真的干了的话，没法来学校的人可就不是我了呢。”叶山突地贴近了仓田，以只有她才能听到的轻柔声调慢道，“估计会把你们伤害得全都不想再走出家门呢，学·姐。”
　　耳侧那像是一阵阴风般的可怕触感差点就让仓田双脚一软，摔倒在地。
　　收到了可喜效果的叶山轻轻地一旋身，便在众人的惊叫中以一个跃跳踏上了露台上的护栏上。
　　“嘛，其实我也不是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退学呢。或者该说……有人有能力替我摆平这一切？啊，不过，或许还是会有点麻烦呢。”如果被海常退学的话，叶山冬树肯定会将她发配去北海道，不到毕业都不能回来的。“嗯，这样说的话，还是不被退学最好呢。”
　　叶山慢悠悠地在护栏上踱起了步子。明明是狭窄得只能勉强容纳下一只脚的宽度，她走在上面却像是如履平地一样，完全没在意自己是站在三楼的栏杆上。
　　“呐，学姐们也觉得刚才那些手段很幼稚吧？不过这种手段却往往很有效，能把不少人逼得跳楼自杀呢。”轻灵得像是在栏杆上散步的猫一般的她跳着走了几步，“如果我是个很脆弱的人，一个受不了了就从这里跳下去的话——”
　　叶山轻轻回头，眼中半是调笑半是认真。
　　“学姐们晚上做梦时会想起我吗？”
　　本来就是会让人毛骨悚然的问题，再加上她那慢慢扫过每个人的阴森眼神，顿时便让她们脸上的血色全消退了下去，化为一片苍白。明明天气如此炎热，但一与她目光相触，没有一个人没感到有股从脚底升起的寒气正在迅速地蔓延至全身，完全无法抑制下去。虽然所有的人都在不住地颤抖着，可身体却无法动弹一分，眼睛也无法从她身上离开。
　　看着惊惧不安的她们，叶山也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在护栏上站定了。
　　“我啊，比起像你们这样企图以手段来制服他人的家伙，更喜欢那些直接跑去向黄濑君告白的女生啊。能大方地将自己的恋心向仰慕对象展示出来，可是件很值得人佩服的事啊。可你们却想着以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否定那些孩子们的勇气……黄濑君是大家的？别开玩笑了，你们是小学没毕业吗？喜欢的东西都不敢试着去争取，只晓得用这种方法将所有人的行动都封锁住，连为他的幸福所着想的心都没有也敢称之为爱。呼，别惹我发笑了。”
　　将憋在心里的不快一吐而净的叶山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后将目光别向体育馆方向。
　　“啊啊，比预定的花多了些时间呢。居然都拖到篮球部训练结束了。”
　　她边说着边朝下方挥了挥手。
　　仓田她们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那是在做什么，但在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大叫后，马上就被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黄、黄濑君……”
　　“没错，是黄濑君。”
　　确定了黄濑正往这边跑来的叶山回过头来，朝她们露出了个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恶作剧一样的恶劣笑容。
　　“呐，学姐们，继续之前的话题吧？你们觉得要是我从这里跳下去的话会怎么样？当着黄濑君的面，从这里跳下去。”
　　仓田被这句话吓得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
　　叶山说话的同时，便往栏上一蹬。
　　“从这里跳下去罢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她的纵身一跃，仓田她们崩溃的尖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海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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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哟西，终于弄出来了。
关于校园欺凌事件，曾见过有人说本国的欺负手段没尼轰的那么过分，我只能表示，那是你们没见过啊（远目
把这些归罪于年纪小不懂事是完全没意义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想试下这种表现方法：觉得欺负人很爽？那让你直面之后会产生的后果如何？
嘛，也只对还有得救的人才有用就是了=7=
最后，尼采你是我真爱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