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爱哭鬼和扭蛋机》何時

34、三十二·直球胜负的告白

　　与叶山走在商业街上的感觉很奇妙。
　　大概是因为以前曾被她带去过流氓聚集的危险地带，黄濑不禁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微妙。
　　不过很有意思。
　　他和叶山的关系与那时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她还是喜欢用敬语将自己与外界的距离拉远，但表情却不是完全的一成不变了。在说到有趣的话题时，也不怎么会露出以前那种客气的敷衍笑容，而是会以与气氛相符的表情掩着嘴微微笑着——她也只有此时才会比较像她那温柔的母亲那样。
　　“那么，最后那条鱼还是被企鹅抢走了吗？”
　　“是啊！完全没想到那种毛茸茸的矮小生物居然会有那么大力气啊！而且第二天被它翅膀扇过的地方就出现淤青了。”
　　“啊啦，这可真是灾难呢。”叶山低着头小声笑着，“我对动物园的回忆也只有老虎和鹦鹉一类呢。我哥哥很喜欢猫科动物，所以每次去动物园我们都会在猛兽区那逗留很久，完全没时间去看其它展馆。”
　　“叶山哥哥是猫派啊？那你喜欢什么动物？下次我们一起去好了。”
　　“真的吗？我一直很想去熊猫馆的。”
　　“小叶山喜欢熊猫吗？”
　　仰起头来看着他的叶山笑着点了点头。
　　“嗯！超可爱的不是吗？”
　　黄濑一下就被那灿烂的笑容击中了心房。
　　“哎、哎！超可爱的！”
　　“对吧。”
　　没错没错，你真的超可爱啊……
　　黄濑按着狂跳不已的心脏拼命深呼吸，却怎样都无法镇定下来。胸腔下的猛烈节奏让他不禁有些怀疑旁人是否早已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
　　“啊，就是这里。”叶山停下了脚步，“这家店的手做雪糕可是限时限量发售的喔，黄濑君想吃哪种口味的呢？”
　　虽然向她表示过没有让女孩子请客的道理，但固执的叶山还是坚持由她付钱，最后甚至提起了上个月他帮她抽到想要的扭蛋她还没还礼的事。根本争不过她的黄濑也只能乖乖认输。
　　“那，我要芒果味吧。”
　　“好，请在这边稍等一下。”
　　“让我去——”
　　“不，让黄濑君去买的话会很麻烦。”叶山看着店门前那排着的女性队伍叹了口气，“请试着模仿下黑子君那薄弱的存在感吧。”
　　“好、好过分！”
　　黄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摆着手晃进队伍中，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真要学着发动Misdirection。
　　可惜的是，没等他思考出个结果，就发现在自己面前徘徊的女生突然就变多了——即便还穿着校服，可随意往街道上一站的他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正准备出现在哪个镜头中的模特一般。
　　职业习惯真是可怕啊……
　　心里哀叹着“啊啊，又来了啊”的黄濑无奈地装作没发现这事，只管抬头望天。可从他前面经过的人掉东西的机率却也随之上升了。
　　“不好意思，能麻烦您帮我捡一下那顶帽子吗？”
　　尽管无视掉了很多人，但现在这个直接走上来的少女却让他无法拒绝了。
　　抬头看了一眼挂在行道树上的那顶漂亮草帽，黄濑都不知道是否该感叹这女生太过强悍，能把它甩到那种地方。
　　“稍等。”
　　淡淡说完这句后，站在树下的他便向上一跃，将那帽子给带了下来。
　　要完成这种动作对其他人来说大概有些困难，但对每天都在球场上练习投跳技巧的他实在是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能将帽子毫无损伤地带下来就避免了要因赔偿而和这人扯上关系，之后只要恰当地谢绝掉她的邀请……
　　“啊！十分感谢您！”有着精致妆容的少女笑着接过草帽，“可以的话能让我请你喝一杯茶当作谢礼吗？”
　　“不，抱歉，我跟人有约，现在走不开。”
　　“之后也没关系的！啊，这是我的联络方式，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联络我的。”
　　“诶？等等——”
　　有些受不了这种女生的黄濑举起双手，想拒绝她硬塞过来的名片。正当他烦恼着要不要干脆离开时，一个身影插入了他们之间。
　　“请不要这样。你的行为已经给他造成困扰了。”
　　“小叶山！”
　　看到叶山回来，黄濑马上就忘掉了眼前的不愉快。伸手便揽住叶山的肩膀，往旁边一带。
　　“抱歉，我等的人已经来了。再见。”
　　“……诶？”刚才的少女呆愣地看着瞬间变脸的他。
　　“黄濑君？”
　　“来吧，我们回去吧，小叶山。”毫不理会身旁一堆少女心破碎声响的黄濑勾着叶山的肩膀就往回走去。
　　叶山来回地看了那些人好几眼后，才在街角拐弯处一肘打上黄濑的肋骨。
　　“请别像是跟我很熟一样。”
　　“痛！”
　　“活该。”她一个矮身，钻出黄濑怀抱，“虽然对方也有错，但你那种态度也未免过分了些。”
　　“什么嘛……明明是那个人太纠缠的错，我都已经说了我在等人了。”
　　面对着不满撅嘴的黄濑，叶山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好，这是黄濑君的芒果雪糕。”
　　“噢！谢谢！”
　　“嗯，这就当做是纪念我们成为朋友的礼物吧。”
　　“诶？”他本欲伸向雪糕的手顿住了，“……朋友？”
　　小叶山突然间在说些什么呢。
　　“嘛、嘛，因为之前一直不肯承认黄濑君是我朋友，今天被佑美说教了。”叶山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所以，成为黄濑君的朋友什么的也不是……”
　　“不要！”
　　话还没说完，黄濑就大声地打断了她。
　　“我才不要！”
　　……诶？
　　抓着雪糕的叶山傻傻地扭回头来，看着第一次如此大声地朝自己喊着的黄濑，过了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
　　“哈？！”
　　这人是想怎样啊？！一直吵着说要跟自己做好朋友的人是他吧？！
　　完全弄不懂这家伙突然是怎么了的叶山脸马上就黑了起来。
　　“虽然知道你是个笨蛋，但今天的你是脑袋撞坏了吗？！”
　　谁要跟这种反复无常的家伙做朋友啊！
　　火气一上来，叶山便转身要走。
　　但还没等她将这想法付诸实行，对方就自顾自地将话题继续下去了。
　　“只是朋友的话……根本不够……”
　　原本紧握双拳的黄濑抬起了头来，以必死的气势将心底话大喊了出来。
　　“因为！我喜欢小叶山你啊！”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啪嗒——
　　叶山左手拿着的雪糕在黄濑喊出这话的两秒后率先与大地融为一体。
　　看着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但整个表情已经化为震惊的她，黄濑有点受打击。
　　“那个……稍微突然了点吗？”
　　“………………………………雪糕。”
　　半晌后，叶山收回了手，低声轻喃。
　　“要再去买过才行。”
　　“喂！等等等等，这算是拒绝还是不好意思啊？”
　　他哭笑不得地拽住了转身想逃的她。
　　虽说只是很短的一瞬间，但叶山脸上的表情在从迷茫震惊转变成了然淡漠的那刻，他确实看到她的脸猛地染上了一片彤红。
　　“请不要拉拉扯扯的。晚了的话限定雪糕就该卖完了。”
　　“那种东西怎样都好啦。”黄濑按着她肩膀硬是把她扭了回来，“我可是很认真地跟你告白了喔，请好好的答复我。”
　　“别把我拖进你的任性里！说到底我根本就想不出你说这种话的理由！”
　　“理由不是明摆着的吗？因为我喜——呜！”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山用剩下的那个雪糕塞住了嘴巴。
　　“……请不要说下去了。不然我会说出很过分的话的。”
　　黄濑愣住了。
　　手下按着的纤细肩膀有着轻微的颤动。
　　虽然叶山仍低着头不肯抬起来，但从这角度俯视下去，却能清楚看见从她发间中露出的通红耳尖。
　　果然很可爱啊。
　　黄濑这样想道。
　　虽说以前并不是没和女生交往过，曾经的恋人中也有着以可爱而闻名的模特儿。但像这样，不管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动作都会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生他还真的是第一次遇见。
　　“该说是反差萌吧。”
　　“诶？”
　　叶山握着雪糕的手被轻轻地拉了下来。
　　抬起头来，只见黄濑边舔着唇边沾上的雪糕边摆出副努力思索的模样。
　　“平时性格又烂又冷漠，嘴巴也毒得要命，还有着一身怪力。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是个糟糕透顶的女生啊。”
　　“要你管。”
　　“但是——虽然是少得可怜的次数了，你还是会露出很可爱的笑容喔。”
　　“……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忽略内心厌恶而告白你是笨蛋还是受虐狂啊。”
　　“当然不只因为这点啦。”见她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黄濑不由笑了起来，“叶山很可爱，也很认真。虽然经常言不由衷，但都是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的。啊，做什么都不会放弃这点我也很喜欢。”
　　“这些根本不足以构成你对我表表表表表……表白的理由吧！”
　　“可小叶山你说过的吧？喜欢，是毫无道理可言的自然感情。虽然理由要多少我都可以找出来，但是……”黄濑顿了一下后方继续道，“『不是你不可以』，『即使有更优秀的人我也还是只想要你一人』。我对小叶山的喜欢是这一种喔。”
　　没想到会被自己曾说过的话堵住的叶山一下就涨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出手就绝不会容许自己失败的黄濑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她愣着的时候，就伸手牵起了她那因紧张而握紧的拳头。
　　“我的表白并不是因为一时兴起而说的。或许小叶山会觉得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让我喜欢上你的事，但是，恋爱就是这么一个过程。我对你的爱意是一点点地积累起来的，跟那些人是不同的。”
　　攥得发白的手指被温柔地一根根掰开。
　　她确实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与以往那些告白对象不同的地方。
　　“即、即使你这么说……就就就就就要我就答应什么的也是不可能的……”
　　对啊，像以往那样好好的拒绝掉吧。
　　“虽然我不否认黄濑君在我心中的印象跟其他男生是不一样的，但是——”
　　因为是认真的告白，所以不管对象是谁，都要以相称的礼仪拒绝掉。没必要为不可能产生的关系，而让人心生期待。所以……
　　“对不——唔！！！”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那支快被她握化掉的雪糕这次塞在了她的嘴里。
　　“不行。我不会让小叶山你说出那句话的。”
　　偷袭成功的黄濑露出一脸得意的微笑。
　　“在决定了向你告白的那刻，我就没想过要被你拒绝。在小叶山你答应跟我交往之前我都不会放弃的。”
　　叶山狼狈地擦着黏在嘴上的雪糕，眼神尴尬而羞耻。
　　“随、随便你！”
　　“真的？！”
　　糟、糟糕，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东西？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高兴成这样的？！
　　后知后觉的叶山不禁抓紧了书包半退了一步。
　　“不，我什么都没说……”
　　“诶～～～我明明听得很清楚啊！小叶山说的是随·便·我吧～”
　　“没、没——”
　　叶山脑中的警铃随着黄濑弯腰的动作而大响不止。
　　危险等级A。
　　即使知道，但还是被他拉着手拽过去了。
　　一片湿热微微擦颊而过，叶山的脑袋即刻死机。
　　“雪糕……”
　　带着湿气的呼吸伴着闷热夏风将那近在咫尺的轻柔声音吹入耳中。
　　“没有擦干净喔。”
　　与那双饱含笑意的黄色眼眸对视了五秒后，终于反应过来的叶山将手中的雪糕甩上了那张让人火大的漂亮脸孔上——
　　“黄濑你这个笨蛋给我快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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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了！！！
告白了！！但是被拒绝了！可是又被无视了！【你够
咳……总之，大型犬皮啥的很快就要剥掉了，敬请期待……
嘛，因有些在意的人的告白而慌乱什么的真是好青春啊=7= 虽然很快叶山就会意识到以为自己捡了只弃犬结果却是引狼入室这种悲伤未来【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