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传》羽毛扇

9、学习

　　刑天的住所在山后一处小山谷中，待蓝叶走得近了，便看到一个少年迎了出来，对刑天躬身道，“主人。”
　　刑天点点头，说，“这是我新认的弟子，名叫蓝叶，你以后唤她少主吧，余出的那间屋子给她住。”
　　少年应下，便对蓝叶恭敬道，“少主，请随我来。”
　　此是蓝叶已经从之前的状态缓了过来，见他这样竟有些呆愣，刑天又对她道，“先把你的伤处理一下，然后到我房里来。”说完便负手而去。
　　蓝叶四处打量着随那少年来到自己的房间，就听那少年又道，“属下名叫穆云，少主有事的话尽可吩咐。”
　　蓝叶看这穆云面目清俊，却板着一张棺材脸，心想，倒是很符合师父的风格，她笑笑道，“穆云大哥，我的手断了，你能帮我处理一下吗？”穆云见她右手软软垂着，面上却还是笑嘻嘻的，表情不变，应下后便替她处理起来。
　　过了一会儿，穆云引着蓝叶来到刑天房前，还未做声，就听里面吩咐道，“进来吧。”
　　蓝叶依言进去，就见刑天立在桌案前。他挥手叫穆云下去，便对蓝叶说，“你既已入了我的门下，以后便要听我命令行事，若是不从，我立刻便杀了你。”他停了一下，又道，“不过，这只限于你在我这里学习的这段时间，待出师之后，我就不会再管你了。”
　　蓝叶心中暗想，看来他的训练当真严苛，都要以性命来威胁别人了。她不由得开始胡乱猜测自己两位素未谋面的师兄以前是怎么过的。刑天看她走神，知道她在想什么，哼了一声，道，“想要修习杀道，需要的是非凡的能力，胆识，运气，和毅力，缺一不可，你的大师兄缺少运气，二师兄缺少胆识，因此他们杀道无法大成，都丢掉了性命。你若是也同他们一样，便是我刑天看错了人。”
　　他又道，“凝雪心法你已经练到第四重了？”蓝叶点头。
　　“散掉。”
　　蓝叶一愣，“啊？”
　　“我给你配药，这几天，你先把内伤治好，之后就把内力散掉。”没等蓝叶说话，他便接着道，“你手臂不便，不能直接开始训练，因此这段时间你要做两件事情。”他递给蓝叶两本书，道，“这两本书一本是药经一本是毒经，你把它们拿回去背熟。”
　　蓝叶接过，心道，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知识储备阶段了。然而刑天后一句话却叫蓝叶摸不着头脑，他说，“另外，我要你回到天府，去找石先生学习铸造兵器。”
　　“你就是刑天那小子新收的徒弟？”一个赤膊大汉端着下巴围着蓝叶转了两圈，“这么清秀可爱的小姑娘，他竟然也忍心收你做徒弟？怪不得到现在都讨不着老婆。”
　　他摇着头，用大手拍了拍蓝叶瘦弱的肩膀，“你也真是倒霉，杀人的时候叫他看去了，那个苏什么的小崽子命倒好，死了都有这个煞星替他折磨你报仇。”
　　蓝叶最近内力渐失，被他拍的身子直晃，又听他说话乱七八糟，不由哭笑不得。等那大汉把手松开，蓝叶才定定呼吸，恭敬道，“家师命晚辈来向前辈学习……”
　　还未等她说完，大汉就道，“行了，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就想铸造兵器？再说老子忙得很，也没空教你，这段时间，你跟在我身边看着就行了。”说完他又开始絮絮叨叨，“刑天这小子真是讨厌，老让徒弟来我这儿偷师，学完了就铸那么一两把兵器，浪不浪费。”
　　蓝叶听他这么说，便明白师父恐怕是要她自己铸造趁手的兵器。以前听说兵器都有灵性，若是与主人相合，便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师父也许就是这个打算。于是她也就静下心来，开始认真的观摩学习。这位石先生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但是铸造的技艺实在精湛，看的蓝叶每每赞叹不已，难怪师父那样孤傲的人却也尊称他为石先生。可惜她有伤在身，只能看不能动，心里却实在痒得很。
　　这段时间蓝叶虽然不能练功，但是要做的事情依然排得满满的。除了学习铸造，还要背书。药经和毒经背起来极其费力，上面的名字十分难记，药性毒性还有很多相近的，非常容易弄混，饶是蓝叶记忆力甚佳，也是经常背了就忘。
　　刑天又让穆云为她准备了药浴，每天要泡够两个时辰。再加上她一天好几碗汤药喝着，内力流失的感觉越加明显，几番折腾下来，实在是疲惫不堪，沾床就睡，睡眠质量竟是极好。然而也不知是不是那药浴的原因，到了第二天，她又是精力十足，全无疲态，蓝叶自己也是暗暗称奇。
　　刑天的医术十分高明，只过了两三个月，蓝叶的身体就完全好了。刑天叫她每天继续练习那套太极，却没有教她内功。
　　那位石前辈见她好了，便让他的一位弟子传授给她一套专门的外功，用于铸造。这铸造房的人全都没有内力，但是学了这种外功，竟然可以打铁铸钢，而且技艺精湛，每一个放到外面去都是顶级的铸造师。
　　大汉让她回去细想需要什么样的兵器。他道，“虽说是要你自己铸造兵器，但是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你也造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所以主要还是我来造，不过你也必须要参与其中才可以。这几天你好好练练我教给你的外功，没事儿就跟着打铁练手，再想想自己使什么兵器比较趁手。”他又道，“不过我建议你用刀，你们这门杀道练出来，不会比武，只会杀人，还是刀用起来顺畅些，你师父以前用的就是刀。”蓝叶听了，便回去细细琢磨了一番。